有關初果的一些疑義的初探

文/喬正一

    很早以前，大概十多年前，我曾聽過有人問過一個很有趣的問題，那就是…一個證初果的聖者，他在今生死亡以後，投生到天界，當他在天界的壽命結束後，又投生到人間，假設那個時候人間是正逢無佛的時代，完全聽聞不到佛法，甚至連「佛」這個字也聽不到，那麼這個初果聖者又該如何修行與自處呢??

    這個問題，嚴格來說其實是個假議題(戲論)，根本不成立。但，我認為卻是一個好問題，我相信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惑，因此仍有討論的價值與必要。

    沒錯，經典上的確說過，一個證初果的聖者必將於天上或人間轉生，且「最遲」將會在七生中解脫，但卻不是一定要拖到第七生才能解脫，他有可能在第三、第四世便已臻解脫成就，而解脫時間的快慢則端視這名多聞聖弟子的精進而定。

    但請注意，經典上是說在天上「或」人間轉生，卻沒有說初果弟子從天界死亡之後就百分之百一定會再轉生到人間，換言之，他仍有可能再繼續轉生到相同的天界或其他更高的天界。

    初果弟子是聲聞弟子，既然稱作「聲聞」，就表示他一定是依靠聽聞佛法而法次法向，才能解脫。

    如果，在完全沒有佛法可聽聞的時代，他卻可以依靠自己的宿世善根或波羅蜜而無師解脫，那麼他就應該歸類在「辟支佛」或「佛陀」一類的聖者，不能稱作聲聞聖者。

    因此，一個證初果的弟子，如果他是投生在人間，那麼當時的人間就一定是一個正法還尚存的時代，絕不會是佛法的黑暗期。那個時代也許有佛陀或其他四雙八輩等大善知識的存在，就算佛陀與阿羅漢等聖者都一一般涅槃，那個時代依然還有四聖諦、十二因緣、八正道等正法的流行，而證初果的弟子如果投生到人間，就一定還會尋找正法並依止善知識而繼續修行八正道，直到完成他未完成的功課與使命。

    由此可知，一個證初果的弟子如果投生到天界，當他在天界的壽命結束之際，人間又正逢佛法的黑暗期，那麼他是決計不會再投生到人間，因為完全沒有佛法可聽聞的環境並不適於初果聖者生存，猶如魚無法在陸地上生存，因此他只有可能再次投生到相同的天界或更高層的天界。

    天界的時空與人間完全不一樣，即便正法與諸大善知識在人間都已消失，但在天界的正法與聖者卻不會像人間那麼快消失，在天界裡仍有許多其他初果、二果、三果等聖者的存在，例如三十三天(忉利天)的諸神之王帝釋就是一位已證初果的佛教大護法神，祂都會定期在天界的善法堂為諸神舉行演說正法大會；而色界初禪天的大梵天王則是已證三果的不還聖者，在《長阿含經》(等同於巴利語聖典的《長部》)中也記載祂經常幻化成五髻童子的形象前往欲界諸天為欲界諸神演說佛法；甚至傳聞還有極少數的阿羅漢聖者仍生活在天界之中，因此，他都可以去親近這些善知識。

    此外，又因為他已是天神，就一定有與生俱來的宿命通，他也自能回憶前生曾聽聞過的佛法與修行，他可以憑著這些善因緣繼續修行八正道。

    而以上這些殊勝的修行因緣都只有在天界才有可能實現，但如果是在一個完全沒有佛法的人間，那麼對一個初果聖者來說便形同牢籠，又好比一頭身陷泥淖的大象，附近環境又沒有任何水草可飲食，人間對他而言已失去修行的意義，因此他決計不可能再轉生到人間去。

    證得初果的聖者，他的未來肯定是光明與幸福的康莊大道，他的命運已經注定是朝向解脫的方向前進，他的生命經驗品質只會越來越提升，而不會向惡道沉淪。他只會一生比一生幸福，一世比一世快樂，直到解脫為止，且輪迴的次數最多不會超過第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