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一食經》/《Bhaddālisuttaṃ》

本經與《中阿含經》第194經、《摩訶僧祇律》、巴利語佛經《中部》第65經《Bhaddālisuttaṃ》等諸經文內容完全相同。

「日中一坐而食」即比丘一天僅吃一餐，而且坐下用餐後就應把當天乞得的食物吃完，如果吃不完，還有剩餘的食物，一旦離座，就不得再食。

佛陀在本經中介紹什麼是頭陀支，而《阿姜曼正傳》的姊妹作《阿姜曼的修行之道》有很多章節都有介紹頭陀支的詳細內容，其中有很大的篇幅提到頭陀比丘奉行所謂的「斷食法」，並認為「斷食」有助於禪修與入定，與本經的內容相呼應。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21/7/9農曆五月三十日黑月布薩八關齋戒日

有一次，佛陀暫時住在古印度的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林中。當時，世尊對諸比丘說：「我長久以來都奉行日中一坐而食[1](一天只吃一餐)，這樣的修持好處非常大，它讓我的身體輕安，精神飽滿，體力強健。你們比丘也應當學習一天只吃一餐，不但可讓你們的身體輕安，精神飽滿，而且對你們的禪修將有非常直接、非常大的幫助。」

這時，在場有一位名叫跋提婆羅的比丘[2]對世尊說：「我沒辦法一天只吃一餐，因為這會讓我體力不支。」

佛陀說：「你可以去施主的家接受兩份供養，一分在場吃掉，另一分打包帶回來。」

世尊說：「好吧!我允許你壞齋，不用斷食，我允許你整日甚麼時間都可以吃東西。」

沒想到跋提婆羅得寸進尺，不知適可而止，竟然白目地對佛抱怨：「我還是沒辦法!」

有一天的傍晚，迦留陀夷[3]比丘穿著僧衣，手持缽器，走入城內乞食。當時因為天色非常晦暗，迦留陀夷來到某位長者的家門前，而那一位長者的太太正好身懷六甲，她聽到有沙門在門外乞食，隨即帶著煮好的飯準備出門布施給迦留。但因為迦留陀夷的膚色非常的黑，當時又正好下雨，閃電雷鳴不斷交加。

這一位長者的太太一出門，赫見對方的膚色極黑，受到極大的驚嚇，大喊：「有鬼啊！」。這名孕婦因太過驚嚇，動到了胎氣，傷到胎兒，便流產了。

我雖不殺伯仁，然伯仁仍因我而死。迦留陀夷過失害孕婦流產，他感到非常內疚與難過，他回到精舍，悶悶不樂，獨自一人坐著，懊悔不已。

沒多久，舍衛城開始傳出很難聽的流言，大家都盛傳:「沙門釋種子詛咒他人流產。」，還有人譏嫌罵稱：「這些諸沙門竟如此不知節制，飲食無度，不知在適當的時間吃飯，這樣跟一般在家白衣又有何分別？」

很快的這些流言蜚語便傳到了眾比丘的耳裡，他們聽到大家都在罵：「沙門釋種子不知節度，行為無所忌憚。」

這當中有持戒非常精嚴的比丘聽不下去，亦口出怨言:「這實在很不應該，飲食沒一個禁限戒律來規範，導致某些比丘行無時節，這根本不是我們的錯，但結果我們其他人卻也要跟著共擔此罪名。」

於是大家來到佛前，一起跪地頂禮佛足，然後將此事的始末跟世尊報告。

迦留陀夷一聽到佛陀在找他，便趕到世尊的面前，他跪地頂禮之後，便坐在一旁。

世尊問迦留陀夷：「你是不是昨晚入城去乞食，到了長者家，使長者的妻子受到驚嚇而流產？」

佛陀斥責：「你為何如此搞不清楚時間，又於下雨晦暗的傍晚入城乞食？你此舉實在很不應該，你既然已出家學道，就該學習離欲，竟然還貪著飲食。」

迦留陀夷起身跪在佛前懺悔：「自今爾後，不敢再犯，唯願世尊聽受我的懺悔。」

世尊告訴阿難：「你速打揵稚[4]，讓諸比丘在講堂上集合。」

諸比丘在講堂上集會，世尊前往講堂，在正中央坐著，對諸比丘說：「過去久遠諸佛世尊皆奉行一坐而食(一天只吃一餐)，諸聲聞阿羅漢等亦奉行一坐而食，就算未來際的諸佛及弟子眾亦必當奉行一坐而食。因為，這是行解脫道的重中之中與關鍵，諸修梵行者都應當奉行一坐而食。

若能奉行一坐而食，所帶來的功德好處非常的多，例如身體輕安，頭腦清楚，心得開解，智慧萌生，得諸善根；有了善根，便容易證得三昧(禪定)；若已得三昧(禪定)，便能如實觀照。

什麼是如實觀照？就是對於苦諦如實明白、體驗、覺悟；苦集諦如實明白、體驗、覺悟；苦滅諦如實明白、體驗、覺悟；苦出要諦(苦滅之道)如實明白、體驗、覺悟。

你們如今都已出家學道，如果不捨世俗的行為而不知時節，那麼與那些有貪欲的俗人又有何差別？所謂梵志別有梵志之法，外道也別有外道之法。」

這時，優波離尊者對世尊說：「過去如來、將來諸佛皆奉行一坐而食，懇請世尊現在就為諸比丘制定戒律，規定比丘限時而食。」

世尊說：「如來亦有此智慧，但因之前時機尚未成熟，所以我才未制戒。制定戒律的前提必須眼前已經有人犯罪，以此因緣才應制定限食的戒律。」

世尊對諸比丘說：「我奉行一坐而食，你們也應當奉行一坐而食。我現在鄭重宣布，從今起你們只能日中而食，不得過午時而食，你們也都應當學乞食之法。

什麼是乞食之法？就是八正道中的『正命』，也就是清淨乞食，當你們在托缽的時候，若得到食物，甚至是美食，不會因此而高興；如果得不到美食，甚至沒有人布施食物，也不因此憂煩懊惱。

假設得到食物時，應當思惟進食的目的為何，不應對食物有貪著之心，飲食的目的只是為了使此這個身軀得以維持生命(生理)基本功能的運作而已，除去舊痛，更不造新，使氣力充足。如此，比丘們，這就是乞食法。

你們比丘也應當奉行一坐而食。什麼是比丘一坐而食？當比丘坐下進食，一旦起身就不可再食，如果再食就犯戒。比丘們，這就是一坐而食。

你們比丘也應當應得食而食之[5]，這是什麼意思?當比丘已得到食物，若吃完眼前的食物之後，就不再接受其他在家人事後送來寺院布施供養給他的食物。

你們比丘亦應當穿著三衣，應坐在樹下禪修，坐於閑靜之處禪修，應於空曠的曠野露坐苦行，應穿著補納衣，應在墳塜間修行，應穿著弊惡之衣。

以上就是頭陀支，若能奉行以上的頭陀行，便是我所讚歎的少欲知足之人。我現在就教導你們，應當學習迦葉比丘，以他為榜樣，因為迦葉比丘自行頭陀十一法，亦教人奉行此頭陀法。

我現在就教誡你們，也應當學習面王比丘，因為面王比丘穿著弊壞之衣，不著任何的裝飾。

比丘們，以上就是我對你們的教誡，當認真修習。就是這樣，比丘們，當如是學習。」

後來，跋提婆羅比丘因為之前為了一天可以吃幾次餐的問題跟世尊討價換價而冒犯了世尊，他自己覺得很羞愧，足足有三個月都不敢去見世尊。

阿難尊者在快過三個月的時候，他來找跋提婆羅比丘，提醒他：「現在諸眾僧都在補納衣裳，再沒多久，如來就要去別處行腳遊方了，如果你現在再不去拜見世尊，之後就來不及了，到時你可別後悔喔。」

阿難尊者說動了跋提婆羅，把他給帶到世尊的面前，跋提婆羅比丘跟佛頂禮之後，對佛懺悔：「世尊，請聽我懺悔，自今爾後我不再犯。如來所制定的禁戒，我不受持，是我的過錯，懇請垂恕我的愚昧。」跋提婆羅當面對佛陀如是再三懺悔。

佛陀說：「我接受你的悔過，以後不可再犯。我以宿命通回憶自己過去無數世的生死，有時投生為驢、騾、駱駝、象、馬、猪、羊等動物，以食草維生；有時下墮在地獄中，吃熱鐵丸；有時當餓鬼，老是吃膿血穢物；有時投胎作人，食五穀雜糧；有時轉生為天神，食用天界自然化現的甘露。

在無數歷劫中，為了三餐食物，勞神奔波，卻不會感到知足辛苦。就好比火遇到薪材，不會感到知足；又如大海水吞納一切的百川河流，也不會感到知足。凡夫也是如此，貪食不知足。」

這時，世尊說了以下的偈語：「生死不斷絕，皆由貪欲故；怨憎長其惡，愚者之所習。」

佛陀最後說:「是故，跋提婆羅，你應當念少欲知足，勿起貪想，勿興諸顛倒妄想。當如是學習。」

跋提婆羅比丘聽聞如來的教誡之後，獨自在閑靜之處，自我砥礪，沒多久便修證無上梵行：『此生已是歷劫生死的最後一站，已成就最高的梵行，該修的功課已都完成，這一世結束之後不會再有來生，如實而知之。』這時的跋提婆羅比丘已是一位阿羅漢。

世尊告訴諸比丘：「我弟子中第一聲聞多飲食者，就是吉護比丘。」

增壹阿含49品7經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恆一坐而食，身體輕便，氣力強盛。汝等比丘亦當一食，身體輕便，氣力強盛，得修梵行。」
　　爾時，跋提婆羅白世尊言：
　　「我不堪任而一食，所以然者，氣力弱劣。」
　　佛告之曰：
　　「若汝至檀越家，一分食之，一分持還家。」
　　跋提婆羅白佛言：「我亦不堪行此法。」
　　世尊告曰：「聽汝壞齋，通日而食。」
　　跋提婆羅白佛言：
　　「我亦不堪任施行此法。」
　　爾時，世尊默然不報。
　　爾時，迦留陀夷向暮日入，著衣持鉢，入城乞食。爾時，極為闇冥，時，優陀夷漸{慚}[漸?]至長者家，又彼長者婦懷妊，聞沙門在外乞食，即自持飯出惠施之。然，優陀夷顏色極黑，又，彼時天欲降雨，處處抴電。爾時，長者婦出門，見沙門顏色極黑，即時驚怖乃呼：「是鬼！」自便稱喚：「咄哉！見鬼！」即時傷胎兒，尋命終。
　　是時，迦留陀夷尋還精舍，愁憂不歡，坐自思惟，悔無所及。
　　爾時，舍衛城中有如此之惡聲：
　　「沙門釋種子咒墮他子。」其中男女各相謂言：
　　「今諸沙門，行無節度，食不知時，如在家白衣，有何等異？」
　　爾時，眾多比丘聞諸人民各論此理：
　　「沙門釋種子不知節度，行來無忌。」
　　其中，持戒比丘戒完具者，亦自怨責：
　　「實非我等之宜，食無禁限，行無時節，實是我等之非也。」
　　各共相將至佛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
　　爾時，佛告一比丘：
　　「汝往喚迦留陀夷使來。」
　　是時，彼比丘受佛教已，即往喚優陀夷。
　　時，{憂}[優]陀夷聞佛見呼，即來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世尊問優陀夷曰：
　　「汝審昨日暮入城乞食，至長者家，使長者婦胎墮乎？」
　　優陀夷白佛言：「唯然，世尊！」
　　佛告優陀夷：
　　「汝何故不別時節，又復欲雨而入城乞食？此非汝宜，然，是族姓子出家學道而貪著於食。」
　　爾時，優陀夷即從{坐}[座]起，白世尊言：
　　「自今之後，不敢復犯，唯願世尊聽受懺悔。」
　　爾時，世尊告阿難曰：
　　「速打揵稚，集諸比丘在普會講堂。」
　　阿難受佛教已，即集諸比丘集在講堂，前白佛言：
　　「諸比丘已集，世尊！宜知是時。」
　　爾時，世尊即往講堂，在中央坐，告諸比丘：
　　「過去久遠諸佛世尊皆一坐而食，諸聲聞等亦一坐而食，正使將來諸佛及弟子眾，亦當一坐而食，所以然者，此是行道之要法，應當一坐而食。若能一坐而食，身體輕便，心得開解；心已得解，得諸善根；已得善根，便得三昧；已得三昧，如實而知之。云何如實而知之？所謂苦諦如實而知之；苦習諦如實而知之；苦盡諦如實而知之；苦出要諦如實而知之。汝等族姓子已出家學道，捨世八業而不知時節，如彼貪欲之人有何差別？梵志別有梵志之法，外道別有外道之法。」
　　是時，優波離白世尊言：
　　「過去如來、將來諸佛，皆一坐而食，唯願世尊當與諸比丘限時而食。」
　　世尊告曰：
　　「如來亦有此智，但未犯者，要眼前有罪，乃當制限耳。」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專一坐而食，汝等亦當一坐而食。今汝日中而食，不得過時。汝等亦當學乞食之法。云何比丘學乞食之法？於是，比丘！趣以支命，得亦不喜，不得亦不憂，設得食時，思惟而食，無有貪著之心，但欲使此身趣得存形，除去舊痛，更不造新，使氣力充足。如是，比丘！名為乞食，汝等比丘！應當一坐而食。
　　云何比丘一坐而食？起則犯食，更不應食。如是，比丘！名為一坐而食，汝等比丘亦當應得食而食之。云何比丘得而食之？於是，比丘！以得食已，更復有為齊此于？以食更得者不應復食。如是，比丘！得食而食之。汝等比丘亦當應著三衣，應坐樹下，坐閑靜處，應露坐苦行，應著補納衣，應在塜間，應著弊惡之衣。所以然者，歎說少欲之人。我今教汝等，當如迦葉比丘，所以然者，迦葉比丘自行頭陀十一法，亦復教人行此要法。我今教誡汝等，當如面王比丘，所以然者，面王比丘著弊壞之衣，不著{校}[挍?]飾。是謂，比丘！我之教誡，當念修習。如是，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跋提{波}[婆]羅及經三月不至世尊所。
　　爾時，阿難臨三月初，至跋提婆羅比丘所，而告之曰：
　　「今諸眾僧皆補納衣裳，如是，如來當人間遊行，今不往者後悔無益。」
　　是時，阿難將跋提婆羅至世尊所，頭面禮足，並復白佛言：
　　「唯然，世尊！聽我懺悔，自今已後更不犯之。如來制禁戒，然，我不受之，唯願垂恕。」如是再三。
　　是時，佛告曰：
　　「聽汝悔過，後莫復犯，所以然者，我自念生死無數，或作驢、騾、駱駝、象、馬、猪、羊，以草養此四大形；或在地獄中，以熱鐵丸噉之；或作餓鬼，恆食膿血；或作人形，食此五穀；或作天形，食自然甘露。無數劫中，形命共競，初無厭足。優波離當知：如火獲薪，初無厭足；如大海水吞流無足，今凡夫之人亦復如是，貪食無厭足。」
　　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生死不斷絕，皆由貪欲故，怨憎長其惡，愚者之所習。
　　是故，跋提婆羅！當念少欲知足，無起貪想，興諸亂念。如是，優波離！當作是學。」
　　爾時，跋提婆羅聞如來教誡已，在閑靜之處，而自剋責，所以族姓子出家學道者，[欲]修無上梵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有，如實而知。』爾時，跋提婆羅即成阿羅漢。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弟子中第一聲聞多飲食者，所謂吉護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中阿含194經/跋陀和利經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俱而受夏坐。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一座食，一座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當學一座食，一座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爾時，尊者跋陀和利亦在眾中。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
　　「世尊！我不堪任於一座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座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座食也。」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若我受請，汝亦隨我，聽汝請食，持去一座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又復白曰：
　　「世尊！如是，我亦不堪於一座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座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座食也。」
　　世尊復至再三告諸比丘：
　　「我一座食，一座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當學一座食，一座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尊者跋陀和利亦至再三從{坐}[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
　　「世尊！我不堪任於一座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座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座食也。」
　　世尊復至再三告曰：
　　「跋陀和利！若我受請，汝亦隨我，聽汝請食，持去一座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復至再三白曰：
　　「世尊！如是，我復不堪於一座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座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座食也。」
　　爾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座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尊者跋陀和利說不堪任，從{坐}[座]起去，所以者何？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於是，尊者跋陀和利遂藏一夏，不見世尊，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
　　時，諸比丘為佛作衣，世尊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當遊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聞：「諸比丘為佛作衣，世尊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當遊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聞已，往詣諸比丘所。諸比丘遙見尊者跋陀和利來，便作是語：
　　「賢者跋陀和利！汝當知：『此為佛作衣，世尊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當遊人間。』跋陀和利！當彼處善自守護，莫令後時致多煩勞。」
　　尊者跋陀和利聞此語已，即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
　　「世尊！我實有過！我實有過！如愚如癡，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座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我說不堪任，從{坐}[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眾多比丘、比丘尼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彼知我、見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眾多優婆塞、優婆夷居舍衛國，彼知我、見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眾多異學沙門、梵志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彼知我、見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沙門瞿曇弟子，名德，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若有比丘俱解脫者，我語彼曰：『汝來入泥！』跋陀和利！於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寧當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若有比丘設非俱解脫，有慧解脫；設非慧解脫，有身證者；設非身證，有見到者；設非見到，有信解脫；設非信解脫，有法行者；設非法行，有信行者，我語彼曰：『汝來入泥！』跋陀和利！於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寧當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於意云何？汝於爾時得信行、法行、信解脫、見到、身證、慧解脫、俱解脫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汝於爾時非如空屋耶？」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為世尊面呵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呵責尊者跋陀和利已，復欲令歡喜，而告之曰：
　　「跋陀和利！汝當爾時於我無信法靖，無愛法靖，無諍法靖，所以者何？我為比丘眾施設一座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汝說不堪任，從{坐}[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
　　「實爾，所以者何？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座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我說不堪任，從{坐}[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唯願世尊受我過失，我見過已，當自悔過，從今護之，不復更作。」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如是，汝實如愚如癡，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我為比丘眾施設一座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汝說不堪任，從{坐}[座]起去，所以者何？以汝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跋陀和利！若汝有過，見已自悔，從今護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如是，則於聖法律中益而不損。若汝有過，見已自悔，從今護之，不更作者。
　　跋陀和利！於意云何？若有比丘不學具戒者，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巖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安隱快樂，以誣謗世尊戒，及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誣謗自戒。彼誣謗世尊戒，及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誣謗自戒已，便不生歡悅；不生歡悅已，便不生喜；不生喜已，便不止身；不止身已，便不覺樂；不覺樂已，便心不定。跋陀和利！賢聖弟子心不定已，便不見如實、知如真。
　　跋陀和利！於意云何？若有比丘學具戒者，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巖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法}燕坐。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安隱快樂已，不誣謗世尊戒，不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不誣謗自戒。彼不誣謗世尊戒，不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不誣謗自戒已，便生歡悅；生歡悅已，便生喜；生喜已，便止身；止身已，便覺樂；覺樂已，便心定。
　　跋陀和利！賢聖弟子心定已，便見如實、知如真；見如實、知如真已，便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遊。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一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彼覺、觀已息，內{靖}[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遊。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二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彼離於喜欲，捨無求遊，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捨、念、樂住{室?}，得第三禪成就遊。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三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捨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遊。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四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彼如是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覺}[學]憶宿命智通作證：彼有行有相貌，憶本無量昔所經歷，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彼眾生名某，彼昔更歷，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此第一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憶宿命智作證明達。
　　彼如是得定，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於生死智通作證：彼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口、意惡行，誹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誹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二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生死智作證明達。
　　彼如是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三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無智滅而智生，暗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漏盡智作證明達。」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
　　「世尊！何因、何緣，諸比丘等同犯於戒，或有苦治？或不苦治？」
　　世尊答曰：
　　「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便說異、異論外餘事，瞋恚、憎嫉、發怒、廣惡，觸嬈於眾，輕慢於眾，作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賢者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便說異、異論外餘事，瞋恚、憎嫉、發怒、廣惡，觸嬈於眾，輕慢於眾，作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見已作是語：『諸尊！當觀令久住。』跋陀和利！諸比丘如是觀：令久住。
　　或有比丘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不說異、異論外餘事，不瞋恚、憎嫉、發怒、廣惡，不觸嬈眾，不輕慢眾，不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不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賢者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不說異、異論外餘事，不瞋恚、憎嫉、發怒、廣惡，不觸嬈眾，不輕慢眾，不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見已而作是語：『諸尊！當觀令早滅。』跋陀和利！諸比丘如是觀：令早滅，輕犯禁戒亦復如是。
　　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有信、有愛、有靖，今此比丘有信、有愛、有靖，若我等苦治於此賢者，今此賢者有信、有愛、有{靖}[靜]因此必斷，我等寧可善共將護於此賢者，諸比丘便善共將護。跋陀和利！譬若如人唯有一眼，彼諸親屬為憐念愍傷，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善共將護，莫令此人寒熱、飢渴、有病、有憂、有病憂，莫塵、莫煙、莫塵煙，所以者何？復恐此人失去一眼，是故，親屬善將護之。跋陀和利！如是，比丘少信、少愛、少有靖，諸比丘等便作是念：今此比丘少信、少愛、少有靖，若我等苦治於此賢者，今此賢者少信、少愛、少有{靖}[靜]因此必斷，我等寧可善共將護於此賢者。是故，諸比丘善共將護，猶如親屬護一眼人。」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
　　「世尊！何因、何緣，昔日少施設戒，多有比丘遵奉持者？何因、何緣，世尊今日多施設戒，少有比丘遵奉持者？」
　　世尊答曰：
　　「跋陀和利！若比丘眾不得利者，眾便無喜好法；若眾得利者，眾便生喜好法。生喜好法已，世尊欲斷此喜好法故，便為弟子施設於戒。如是，稱譽、廣大、上尊王所識知、大有福、多學問，跋陀和利！若眾不多聞者，眾便不生喜好法；若眾多聞者，眾便生喜好法。眾生喜好法已，世尊欲斷此喜好法故，便為弟子施設戒。跋陀和利！不以斷現世漏故，為弟子施設戒；我以斷後世漏故，為弟子施設戒。跋陀和利！是故，我為弟子斷漏故施設戒，至受我教。
　　跋陀和利！我於昔時為諸比丘說清淨馬喻法，此中何所因？汝憶不耶？」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
　　「世尊此中有所因，所以者何？世尊為諸比丘施設一座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我說不堪任，從{坐}[座]起去，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世尊！是謂：此中有所因。」
　　世尊復告曰：
　　「跋陀和利！此中不但因是，跋陀和利！若我為諸{此}[比]丘當說清淨馬喻法者，汝必不一心，不善恭敬，不思念聽。跋陀和利！是謂：此中更有因也。」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
　　「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清淨馬喻法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
　　「跋陀和利！猶如知御馬者得清淨良馬，彼知御者先治其口。治其口已，則有不樂於動轉，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未曾治故。跋陀和利！若清淨良馬從御者治，第一治得成就彼御馬者，然復，更治勒口、絆腳，絆腳、勒口而令驅行，用令{上閾}[止闘]，堪任王乘無上行、無上息，治諸支節悉御令成，則有不樂於動轉，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數數治故。跋陀和利！若清淨良馬，彼御馬者數數治時得成就者，彼於爾時調、善調，得無上調、得第一無上調，無上行、得第一行，便中王乘，食於王粟，稱說王馬。
　　跋陀和利！如是，若時賢良智人成就十無學法，無學正見……乃至無學正智者，彼於爾時調、善調，得無上調、得第一無上調，無上止、得第一止，除一切曲，除一切穢，除一切怖，除一切癡，除一切諂，止一切塵，淨一切垢而無所著，可敬可重，可奉可祠，一切天人良福田也。」
　　佛說如是，尊者跋陀和利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摩訶僧祇律
　　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
　　爾時，佛告諸比丘：
　　「如來以一食故，身體輕便，得安樂住，汝等亦應一食，一食故身體輕便，得安樂住。」
　　爾時，尊者跋陀利白佛言：
　　「世尊！我不堪一食，何以故？我朝、暮食者乃得安樂。」
　　佛告跋陀利：
　　「汝不能一食者，晨起持二鉢入村乞食，一鉢朝食，一鉢中食故，是二食。」
　　如是第二、第三教，猶言不堪。
　　爾時，諸弟子盡受世尊教，唯除跋陀利。跋陀利慚愧故，三月不到佛所，如跋陀利線經中廣說。

巴利語經文
MN.65/(5) Bhaddālisuttaṃ
　　 134. Evaṃ me sutaṃ– ekaṃ samayaṃ bhagavā sāvatthiyaṃ viharati jetavane anāthapiṇḍikassa ārāme. Tatra kho bhagavā bhikkhū āmantesi– “bhikkhavo”ti. “Bhadante”ti te bhikkhū bhagavato paccassosuṃ. Bhagavā etadavoca– “ahaṃ kho, bhikkhave, ekāsanabhojanaṃ bhuñjāmi; ekāsanabhojanaṃ kho, ahaṃ, bhikkhave, bhuñjamāno appābādhatañca sañjānāmi appātaṅkatañca lahuṭṭhānañca balañca phāsuvihārañca. Etha, tumhepi, bhikkhave, ekāsanabhojanaṃ bhuñjatha; ekāsanabhojanaṃ kho, bhikkhave, tumhepi bhuñjamānā appābādhatañca sañjānissatha appātaṅkatañca lahuṭṭhānañca balañca phāsuvihārañcā”ti. Evaṃ vutte, āyasmā bhaddāli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ahaṃ kho, bhante, na ussahāmi ekāsanabhojanaṃ bhuñjituṃ; ekāsanabhojanañhi me, bhante, bhuñjato siyā kukkuccaṃ, siyā vippaṭisāro”ti. “Tena hi tvaṃ, bhaddāli, yattha nimantito assasi tattha ekadesaṃ bhuñjitvā ekadesaṃ nīharitvāpi bhuñjeyyāsi. Evampi kho tvaṃ, bhaddāli, bhuñjamāno ekāsano yāpessasī”ti. “Evampi kho ahaṃ, bhante, na ussahāmi bhuñjituṃ; evampi hi me, bhante, bhuñjato siyā kukkuccaṃ, siyā vippaṭisāro”ti. Atha kho āyasmā bhaddāli bhagavat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 Atha kho āyasmā bhaddāli sabbaṃ taṃ temāsaṃ na bhagavato sammukhībhāvaṃ adās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
　　 135. Tena kho pana samayena sambahulā bhikkhū bhagavato cīvarakammaṃ karonti– niṭṭhitacīvaro bhagavā temāsaccayena cārikaṃ pakkamissatīti. Atha kho āyasmā bhaddāli yena te bhikkhū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tehi bhikkhūhi saddhiṃ sammodi. Sammodanīyaṃ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vītisār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aṃ kho āyasmantaṃ bhaddāliṃ te bhikkhū etadavocuṃ– “idaṃ kho, āvuso bhaddāli, bhagavato cīvarakammaṃ karīyati. Niṭṭhitacīvaro bhagavā temāsaccayena cārikaṃ pakkamissati. Iṅghāvuso bhaddāli, etaṃ dosakaṃ sādhukaṃ manasi karohi, mā te pacchā dukkarataraṃ ahosī”ti. “Evamāvuso”ti kho āyasmā bhaddāli tesaṃ bhikkhūnaṃ paṭissutv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āyasmā bhaddāli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accayo maṃ, bhante, accagamā yathābālaṃ yathāmūḷhaṃ yathā-akusalaṃ, yohaṃ bhagavat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ṃ. Tassa me, bhante, bhagavā accayaṃ accayato paṭiggaṇhātu āyatiṃ saṃvarāyā”ti.
　　 “Taggha tvaṃ, bhaddāli, accayo accagamā yathābālaṃ yathāmūḷhaṃ yathā-akusalaṃ, yaṃ tvaṃ may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 Samayopi kho te, bhaddāli, appaṭividdho ahosi– ‘bhagavā kho sāvatthiyaṃ viharati, bhagavāpi maṃ jānissati– bhaddāli nāma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ti. Ayampi kho te, bhaddāli, samayo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ayopi kho te, bhaddāli,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bahulā kho bhikkhu sāvatthiyaṃ vassaṃ upagatā, tepi maṃ jānissanti– bhaddāli nāma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ti. Ayampi kho te, bhaddāli, samayo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ayopi kho te, bhaddāli,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bahulā kho bhikkhuniyo sāvatthiyaṃ vassaṃ upagatā, tāpi maṃ jānissanti– bhaddāli nāma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ti. Ayampi kho te, bhaddāli, samayo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ayopi kho te, bhaddāli,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bahulā kho upāsakā sāvatthiyaṃ paṭivasanti, tepi maṃ jānissanti– bhaddāli nāma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ti. Ayampi kho te, bhaddāli, samayo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ayopi kho te, bhaddāli,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bahulā kho upāsikā sāvatthiyaṃ paṭivasanti, tāpi maṃ jānissanti– bhaddāli nāma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ti. Ayampi kho te, bhaddāli samayo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ayopi kho te, bhaddāli, appaṭividdho ahosi– ‘sambahulā kho nānātitthiyā samaṇabrāhmaṇā sāvatthiyaṃ vassaṃ upagatā, tepi maṃ jānissanti– bhaddāli nāma bhikkhu samaṇassa gotamassa sāvako theraññataro bhikkhu 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ti. Ayampi kho te, bhaddāli, samayo appaṭividdho ahosī”ti.
　　 “Accayo maṃ, bhante, accagamā yathābālaṃ yathāmūḷhaṃ yathā-akusalaṃ, yohaṃ bhagavat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ṃ. Tassa me, bhante, bhagavā accayaṃ accayato paṭiggaṇhātu āyatiṃ saṃvarāyā”ti. “Taggha tvaṃ, bhaddāli, accayo accagamā yathābālaṃ yathāmūḷhaṃ yathā-akusalaṃ, yaṃ tvaṃ may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
　　 136. “Taṃ kiṃ maññasi, bhaddāli, idhassa bhikkhu ubhatobhāgavimutto, tamahaṃ evaṃ vadeyyaṃ– ‘ehi me tvaṃ, bhikkhu, paṅke saṅkamo hohī’ti, api nu kho so saṅkameyya vā aññena vā kāyaṃ sannāmeyya, ‘no’ti vā vadeyyā”ti?
　　 “No hetaṃ, bhante”.
　　 “Taṃ kiṃ maññasi, bhaddāli, idhassa bhikkhu paññāvimutto… kāyasakkhi… diṭṭhippatto… saddhāvimutto… dhammānusārī… saddhānusārī, tamahaṃ evaṃ vadeyyaṃ– ‘ehi me tvaṃ, bhikkhu, paṅke saṅkamo hohī’ti, api nu kho so saṅkameyya vā aññena vā kāyaṃ sannāmeyya, ‘no’ti vā vadeyyā”ti?
　　 “No hetaṃ, bhante”.
　　 “Taṃ kiṃ maññasi, bhaddāli, api nu tvaṃ, bhaddāli, tasmiṃ samaye ubhatobhāgavimutto vā hosi paññāvimutto vā kāyasakkhi vā diṭṭhippatto vā saddhāvimutto vā dhammānusārī vā saddhānusārī vā”ti?
　　 “No hetaṃ, bhante”.
　　 “Nanu tvaṃ, bhaddāli, tasmiṃ samaye ritto tuccho aparaddho”ti?
　　 “Evaṃ bhante. Accayo maṃ, bhante, accagamā yathābālaṃ yathāmūḷhaṃ yathā-akusalaṃ, yohaṃ bhagavat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ṃ. Tassa me, bhante, bhagavā accayaṃ accayato paṭiggaṇhātu āyatiṃ saṃvarāyā”ti. “Taggha tvaṃ, bhaddāli, accayo accagamā yathābālaṃ yathāmūḷhaṃ yathā-akusalaṃ, yaṃ tvaṃ mayā sikkhāpade paññāpiyamāne bhikkhusaṅghe sikkhaṃ samādiyamāne anussāhaṃ pavedesi. Yato ca kho tvaṃ, bhaddāli, accayaṃ accayato disvā yathādhammaṃ paṭikarosi, taṃ te mayaṃ paṭiggaṇhāma. Vuddhihesā, bhaddāli, ariyassa vinaye yo accayaṃ accayato disvā yathādhammaṃ paṭikaroti, āyatiṃ saṃvaraṃ āpajjati”.
　　 137. “Idh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 hoti. Tassa evaṃ hoti– ‘yaṃnūnāhaṃ vivittaṃ senāsanaṃ bhajeyyaṃ araññaṃ rukkhamūlaṃ pabbataṃ kandaraṃ giriguhaṃ susānaṃ vanapatthaṃ abbhokāsaṃ palālapuñjaṃ. Appeva nāmāhaṃ uttari manussadhammā alamariyañāṇadassana-visesaṃ sacchikareyyan’ti. So vivittaṃ senāsanaṃ bhajati araññaṃ rukkhamūlaṃ pabbataṃ kandaraṃ giriguhaṃ susānaṃ vanapatthaṃ abbhokāsaṃ palālapuñjaṃ. Tassa tathāvūpakaṭṭhassa viharato satthāpi upavadati, anuviccapi viññū sabrahmacārī upavadanti, devatāpi upavadanti, attāpi attānaṃ upavadati. So satthārāpi upavadito, anuviccapi viññūhi sabrahmacārīhi upavadito, devatāhipi upavadito, attanāpi attānaṃ upavadito na uttari manussadhammā alamariyañāṇadassanavisesaṃ sacchikaro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issa.
　　 138. “Idha pan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ī hoti. Tassa evaṃ hoti– ‘yaṃnūnāhaṃ vivittaṃ senāsanaṃ bhajeyyaṃ araññaṃ rukkhamūlaṃ pabbataṃ kandaraṃ giriguhaṃ susānaṃ vanapatthaṃ abbhokāsaṃ palālapuñjaṃ. Appeva nāmāhaṃ uttari manussadhammā alamariyañāṇadassanavisesaṃ sacchikareyyan’ti. So vivittaṃ senāsanaṃ bhajati araññaṃ rukkhamūlaṃ pabbataṃ kandaraṃ giriguhaṃ susānaṃ vanapatthaṃ abbhokāsaṃ palālapuñjaṃ. Tassa tathāvūpakaṭṭhassa viharato satthāpi na upavadati, anuviccapi viññū sabrahmacārī na upavadanti, devatāpi na upavadanti, attāpi attānaṃ na upavadati. So satthārāpi anupavadito anuviccapi viññūhi sabrahmacārīhi anupavadito, devatāhipi anupavadito, attanāpi attānaṃ anupavadito uttari manussadhammā alamariyañāṇadassanavisesaṃ sacchikaroti. So vivicceva kāmehi vivicca akusalehi dhammehi savitakkaṃ savicāraṃ vivekajaṃ pītisukhaṃ paṭhamaṃ jhānaṃ upasampajja vihara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a.
　　 139. “Puna caparaṃ, bhaddāli, bhikkhu vitakkavicārānaṃ vūpasamā ajjhattaṃ sampasādanaṃ cetaso ekodibhāvaṃ avitakkaṃ avicāraṃ samādhijaṃ pītisukhaṃ dutiyaṃ jhānaṃ upasampajja vihara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a.
　　 “Puna caparaṃ, bhaddāli, bhikkhu pītiyā ca virāgā upekkhako ca viharati, sato ca sampajāno sukhañca kāyena paṭisaṃvedeti, yaṃ taṃ ariyā ācikkhanti– ‘upekkhako satimā sukhavihārī’ti tatiyaṃ jhānaṃ upasampajja vihara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a.
　　 “Puna caparaṃ, bhaddāli, bhikkhu sukhassa ca pahānā dukkhassa ca pahānā pubbeva somanassadomanassānaṃ atthaṅgamā adukkhamasukhaṃ upekkhāsatipārisuddhiṃ catutthaṃ jhānaṃ upasampajja vihara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a.
　　 “So evaṃ samāhite citte parisuddhe pariyodāte anaṅgaṇe vigatūpakkilese mudubhūte kammaniye ṭhite āneñjappatte pubbenivāsānussatiñāṇāya cittaṃ abhininnāmeti. So anekavihitaṃ pubbenivāsaṃ anussarati, seyyathidaṃ– ekampi jātiṃ dvepi jātiyo …pe… iti sākāraṃ sa-uddesaṃ anekavihitaṃ pubbenivāsaṃ anussara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a.
　　 “So evaṃ samāhite citte parisuddhe pariyodāte anaṅgaṇe vigatūpakkilese mudubhūte kammaniye ṭhite āneñjappatte sattānaṃ cutūpapātañāṇāya cittaṃ abhininnāmeti. So dibbena cakkhunā visuddhena atikkantamānusakena satte passati cavamāne upapajjamāne hīne paṇīte suvaṇṇe dubbaṇṇe sugate duggate yathākammūpage satte pajānāti – ‘ime vata bhonto sattā kāyaduccaritena samannāgatā …pe… vinipātaṃ nirayaṃ upapannā; ime vā pana bhonto sattā kāyasucaritena samannāgatā …pe… sugatiṃ saggaṃ lokaṃ upapannā’ti iti dibbena cakkhunā visuddhena atikkantamānusakena …pe… yathākammūpage satte pajānā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a.
　　 “So evaṃ samāhite citte parisuddhe pariyodāte anaṅgaṇe vigatūpakkilese mudubhūte kammaniye ṭhite āneñjappatte āsavānaṃ khayañāṇāya cittaṃ abhininnāmeti. So ‘idaṃ dukkhan’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ayaṃ dukkhasamudayo’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ayaṃ dukkhanirodho’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ayaṃ dukkhanirodhagāminī paṭipadā’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ime āsavā’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ayaṃ āsavasamudayo’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ayaṃ āsavanirodho’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ayaṃ āsavanirodhagāminī paṭipadā’ti yathābhūtaṃ pajānāti. Tassa evaṃ jānato evaṃ passato kāmāsavāpi cittaṃ vimuccati, bhavāsavāpi cittaṃ vimuccati, avijjāsavāpi cittaṃ vimuccati. Vimuttasmiṃ vimuttamiti ñāṇaṃ hoti.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ti. Taṃ kissa hetu? Evañhi taṃ, bhaddāli, hoti yathā 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paripūrakārissā”ti.
　　 140. Evaṃ vutte, āyasmā bhaddāli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 “ko nu kho, bhante, hetu, ko paccayo yena midhekaccaṃ bhikkhuṃ pasayha pasayha kāraṇaṃ karonti? Ko pana, bhante, hetu, ko paccayo yena midhekaccaṃ bhikkhuṃ no tathā pasayha pasayha kāraṇaṃ karontī”ti? “Idh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abhiṇhāpattiko hoti 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a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bahiddhā kathaṃ apanāmeti,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na sammā vattati, na lomaṃ pāteti, na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nāha. Tatra, bhaddāli, bhikkhūnaṃ evaṃ hoti– ayaṃ kho, āvuso, bhikkhu abhiṇhāpattiko 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a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bahiddhā kathaṃ apanāmeti,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na sammā vattati, na lomaṃ pāteti, na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nāha. Sādhu vatāyasmanto imassa bhikkhuno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tha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na khippameva vūpasameyyāti. Tassa kho evaṃ, bhaddāli, bhikkhuno bhikkhū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nti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na khippameva vūpasammati.
　　 141. “Idha pan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abhiṇhāpattiko hoti 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nā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bahiddhā kathaṃ na apanāmeti, na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sammā vattati, lomaṃ pāteti,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āha. Tatra, bhaddāli, bhikkhūnaṃ evaṃ hoti– ayaṃ kho, āvuso, bhikkhu abhiṇhāpattiko 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nā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bahiddhā kathaṃ na apanāmeti, na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sammā vattati, lomaṃ pāteti,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āha. Sādhu vatāyasmanto, imassa bhikkhuno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tha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khippameva vūpasameyyāti. Tassa kho evaṃ, bhaddāli, bhikkhuno bhikkhū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nti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khippameva vūpasammati.
　　 142. “Idh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adhiccāpattiko hoti an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a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bahiddhā kathaṃ apanāmeti,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na sammā vattati, na lomaṃ pāteti, na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nāha. Tatra, bhaddāli, bhikkhūnaṃ evaṃ hoti– ayaṃ kho, āvuso, bhikkhu adhiccāpattiko an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a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bahiddhā kathaṃ apanāmeti,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na sammā vattati, na lomaṃ pāteti, na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nāha. Sādhu vatāyasmanto, imassa bhikkhuno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tha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na khippameva vūpasameyyāti. Tassa kho evaṃ, bhaddāli, bhikkhuno bhikkhū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nti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na khippameva vūpasammati.
　　 143. “Idha pan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adhiccāpattiko hoti an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nā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na bahiddhā kathaṃ apanāmeti, na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sammā vattati, lomaṃ pāteti,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āha. Tatra, bhaddāli, bhikkhūnaṃ evaṃ hoti– ayaṃ kho, āvuso, bhikkhu adhiccāpattiko anāpattibahulo. So bhikkhūhi vuccamāno nāññenaññaṃ paṭicarati, na bahiddhā kathaṃ apanāmeti, na kopañca dosañca appaccayañca pātukaroti, sammā vattati, lomaṃ pāteti, netthāraṃ vattati, ‘yena saṅgho attamano hoti taṃ karomī’ti āha. Sādhu vatāyasmanto, imassa bhikkhuno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tha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khippameva vūpasameyyāti. Tassa kho evaṃ, bhaddāli, bhikkhuno bhikkhū tathā tathā upaparikkhanti yathāssidaṃ adhikaraṇaṃ khippameva vūpasammati.
　　 144. “Idha bhaddāli, ekacco bhikkhu saddhāmattakena vahati pemamattakena. Tatra, bhaddāli, bhikkhūnaṃ evaṃ hoti– ‘ayaṃ kho, āvuso, bhikkhu saddhāmattakena vahati pemamattakena. Sace mayaṃ imaṃ bhikkhuṃ pasayha pasayha kāraṇaṃ karissāma– mā yampissa taṃ saddhāmattakaṃ pemamattakaṃ tamhāpi parihāyī’ti. Seyyathāpi, bhaddāli, purisassa ekaṃ cakkhuṃ, tassa mittāmaccā ñātisālohitā taṃ ekaṃ cakkhuṃ rakkheyyuṃ– ‘mā yampissa taṃ ekaṃ cakkhuṃ tamhāpi parihāyī’ti; evameva kho, bhaddāli, idhekacco bhikkhu saddhāmattakena vahati pemamattakena. Tatra, bhaddāli, bhikkhūnaṃ evaṃ hoti– ‘ayaṃ kho, āvuso, bhikkhu saddhāmattakena vahati pemamattakena. Sace mayaṃ imaṃ bhikkhuṃ pasayha pasayha kāraṇaṃ karissāma– mā yampissa taṃ saddhāmattakaṃ pemamattakaṃ tamhāpi parihāyī’ti. Ayaṃ kho, bhaddāli, hetu ayaṃ paccayo yena midhekaccaṃ bhikkhuṃ pasayha pasayha kāraṇaṃ karonti. Ayaṃ pana, bhaddāli, hetu ayaṃ paccayo, yena midhekaccaṃ bhikkhuṃ no tathā pasayha pasayha kāraṇaṃ karontī”ti.
　　 145. “‘Ko nu kho, bhante, hetu, ko paccayo yena pubbe appatarāni ceva sikkhāpadāni ahesuṃ bahutarā ca bhikkhū aññāya saṇṭhahiṃsu? Ko pana, bhante, hetu, ko paccayo yena etarahi bahutarāni ceva sikkhāpadāni honti appatarā ca bhikkhū aññāya saṇṭhahantī’ti? “Evametaṃ, bhaddāli, hoti sattesu hāyamānesu, saddhamme antaradhāyamāne, bahutarāni ceva sikkhāpadāni honti appatarā ca bhikkhū aññāya saṇṭhahantīti. Na tāva, bhaddāli, satthā sāvakānaṃ sikkhāpadaṃ paññāpeti yāva na idhekacce āsavaṭṭhānīyā dhammā saṅghe pātubhavanti. Yato ca kho, bhaddāli, idhekacce āsavaṭṭhānīyā dhammā saṅghe pātubhavanti, atha satthā sāvakānaṃ sikkhāpadaṃ paññāpeti tesaṃyeva āsavaṭṭhānīyānaṃ dhammānaṃ paṭighātāya. Na tāva, bhaddāli, idhekacce āsavaṭṭhānīyā dhammā saṅghe pātubhavanti yāva na saṅgho mahattaṃ patto hoti. Yato ca kho, bhaddāli, saṅgho mahattaṃ patto hoti, atha idhekacce āsavaṭṭhānīyā dhammā saṅghe pātubhavanti. Atha satthā sāvakānaṃ sikkhāpadaṃ paññāpeti tesaṃyeva āsavaṭṭhānīyānaṃ dhammānaṃ paṭighātāya. Na tāva, bhaddāli, idhekacce āsavaṭṭhānīyā dhammā saṅghe pātubhavanti yāva na saṅgho lābhaggaṃ patto hoti, yasaggaṃ patto hoti, bāhusaccaṃ patto hoti, rattaññutaṃ patto hoti. Yato ca kho, bhaddāli, saṅgho rattaññutaṃ patto hoti, atha idhekacce āsavaṭṭhānīyā dhammā saṅghe pātubhavanti, atha satthā sāvakānaṃ sikkhāpadaṃ paññāpeti tesaṃyeva āsavaṭṭhānīyānaṃ dhammānaṃ paṭighātāya.
　　 146. “Appakā kho tumhe, bhaddāli, tena samayena ahuvattha yadā vo ahaṃ ājānīyasusūpamaṃ dhammapariyāyaṃ desesiṃ. Taṃ sarasi bhaddālī”ti
　　 “No hetaṃ, bhante”.
　　 “Tatra, bhaddāli, kaṃ hetuṃ paccesī”ti?
　　 “So hi nūnāhaṃ, bhante, dīgharattaṃ satthusāsane sikkhāya aparipūrakārī ahosin”ti.
　　 “Na kho, bhaddāli, eseva hetu, esa paccayo. Api ca me tvaṃ, bhaddāli, dīgharattaṃ cetasā cetoparicca vidito– ‘na cāyaṃ moghapuriso mayā dhamme desiyamāne aṭṭhiṃ katvā manasi katvā sabbacetaso samannāharitvā ohitasoto dhammaṃ suṇātī’ti. Api ca te ahaṃ, bhaddāli, ājānīyasusūpamaṃ dhammapariyāyaṃ desessāmi. Taṃ suṇāhi, sādhukaṃ manasi karohi bhāsissāmī”ti. “Evaṃ, bhante”ti kho āyasmā bhaddāli bhagavato paccassosi. Bhagavā etadavoca–
　　 147. “Seyyathāpi, bhaddāli, dakkho assadamako bhadraṃ assājānīyaṃ labhitvā paṭhameneva mukhādhāne kāraṇaṃ kāreti. Tassa mukhādhāne kāraṇaṃ kāriyamānassa hontiyeva visūkāyitāni visevitāni vipphanditāni kānici kānici, yathā taṃ akāritapubbaṃ kāraṇaṃ kāriyamānassa. So abhiṇhakāraṇā anupubbakāraṇā tasmiṃ ṭhāne parinibbāyati. Yato kho, bhaddāli, bhadro assājānīyo abhiṇhakāraṇā anupubbakāraṇā tasmiṃ ṭhāne parinibbuto hoti, tamenaṃ assadamako uttari kāraṇaṃ kāreti yugādhāne. Tassa yugādhāne kāraṇaṃ kāriyamānassa hontiyeva visūkāyitāni visevitāni vipphanditāni kānici kānici, yathā taṃ akāritapubbaṃ kāraṇaṃ kāriyamānassa. So abhiṇhakāraṇā anupubbakāraṇā tasmiṃ ṭhāne parinibbāyati Yato kho, bhaddāli, bhadro assājānīyo abhiṇhakāraṇā anupubbakāraṇā tasmiṃ ṭhāne parinibbuto hoti, tamenaṃ assadamako uttari kāraṇaṃ kāreti anukkame maṇḍale khurakāse dhāve davatte rājaguṇe rājavaṃse uttame jave uttame haye uttame sākhalye. Tassa uttame jave uttame haye uttame sākhalye kāraṇaṃ kāriyamānassa hontiyeva visūkāyitāni visevitāni vipphanditāni kānici kānici, yathā taṃ akāritapubbaṃ kāraṇaṃ kāriyamānassa. So abhiṇhakāraṇā anupubbakāraṇā tasmiṃ ṭhāne parinibbāyati. Yato kho, bhaddāli, bhadro assājānīyo abhiṇhakāraṇā anupubbakāraṇā tasmiṃ ṭhāne parinibbuto hoti, tamenaṃ assadamako uttari vaṇṇiyañca pāṇiyañca anuppavecchati. Imehi kho, bhaddāli, dasahaṅgehi samannāgato bhadro assājānīyo rājāraho hoti rājabhoggo rañño aṅganteva saṅkhyaṃ gacchati.
　　 “Evameva kho, bhaddāli, dasahi dhammehi samannāgato bhikkhu āhuneyyo hoti pāhuneyyo dakkhiṇeyyo añjalikaraṇīyo anuttaraṃ puññakkhettaṃ lokassa. Katamehi dasahi? Idha, bhaddāli, bhikkhu asekhāya sammādiṭṭhiyā samannāgato hoti, asekhena sammāsaṅkappena samannāgato hoti, asekhāya sammāvācāya samannāgato hoti, asekhena sammākammantena samannāgato hoti, asekhena sammā-ājīvena samannāgato hoti, asekhena sammāvāyāmena samannāgato hoti asekhāya sammāsatiyā samannāgato hoti, asekhena sammāsamādhinā samannāgato hoti, asekhena sammāñāṇena samannāgato hoti, asekhāya sammāvimuttiyā samannāgato hoti– imehi kho, bhaddāli, dasahi dhammehi samannāgato bhikkhu āhuneyyo hoti pāhuneyyo dakkhiṇeyyo añjalikaraṇīyo anuttaraṃ puññakkhettaṃ lokassā”ti.
　　 Idamavoca bhagavā. Attamano āyasmā bhaddāli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īti.
　　 Bhaddālisuttaṃ niṭṭhitaṃ pañcamaṃ.

[1] 十三頭陀支的一支，即一天只吃一餐，且坐下來吃過餐起身後就不可再吃。

[2] 僧團中的頑皮六比丘之一

[3] 又名優陀夷，成為阿羅漢以前為僧團中的頑皮六比丘之一

[4] 招集比丘集會的工具。

[5] 應該是指十三頭陀支的「時後不食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