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經與巴利聖典《相應部》第12之32經《黑齒經》《Kaḷārasuttaṃ 》的內容完全相同。本經也是一篇無上尊貴的經文，在「法」即將要消逝的今日，我們都應善加珍惜。

    本經的第一個重點是：四聖諦中的「苦」是什麼意思？舍利弗尊者在世尊的導引下逐一說出「生」是苦，「有」【存在】是苦，「受」是苦，「愛」是苦…….。也就是說，十二因緣的生死流轉現象都是苦。

    為什麼是苦呢？因為它們都是無常、變異，所以是苦。

    那麼造成苦產生的原因是什麼呢？舍利弗尊者說：會有來生是因為「有」【存在】，緣「有」【存在】、從「有」而有來生；【存在】是因為有「受」，緣「受」、從「受」而有「存在」…….

    也就是說，十二因緣中每一個環節都是下一個環節的「苦因」，也是下一個環節的「集諦」。

    本篇經文教導我們以四聖諦的邏輯來思惟十二因緣，也就是八正道中的「正見」與「正思惟」。所以，四聖諦與十二因緣絕對不是不相干的兩件事。

至心頂禮舍利弗尊者！至心頂禮舍利弗尊者！至心頂禮舍利弗尊者！

選譯自《中阿含經》第23經《智經》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16/8/10農曆七月初八之八關齋戒日 

    我是這樣聽聞的：

    曾經有一次，佛陀在古印度的舍衛國遊方，暫時住在勝林給孤獨園林裡。 

    當時，僧團中的牟利破群那比丘捨戒還俗。 

    黑齒比丘聽說牟利破群那比丘還俗，即刻來到舍利弗尊者的面前，他向舍利弗尊者恭敬地稽首頂禮，然後起身坐在一旁。 

    他坐定後，問道：「尊者！您知道牟利破群那比丘還俗了嗎？」 

    舍利弗尊者問：「哦？牟利破群那比丘對於佛法還有興趣嗎？」 

    黑齒比丘反問：「請問舍利弗尊者對於佛法有興趣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黑齒！我可以跟你說，我對於法已經沒有疑惑了。」 

    黑齒比丘又問：「請問在未來際，您對於法的態度又是如何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黑齒！在未來際，我對於法也依然沒有猶疑。」 

    黑齒比丘聽到舍利弗尊者這樣的回答，便從座位起身，前往佛陀的修行處所，他對佛恭敬地稽首作禮，然後坐在一旁，說：「世尊！舍利弗尊者今天自稱說他已得解脫智：『我這一生已是歷劫生死的最後一站，我已成就最高的梵行，我該修的功課都已修完，不會再有來生，我知我已解脫了。』」 

    世尊聽到黑齒比丘的報告，便交代一名比丘：「你去找舍利弗，告訴他：『世尊在找你。』」 

    舍利弗尊聽到世尊在叫他，立刻來到佛前。 

    世尊問：「舍利弗！你今天真有說過：『我這一生已是歷劫生死的最後一站，我已成就最高的梵行，我該修的功課都已修完，不會再有來生，我知我已解脫了。』這樣的話？你有說你已得解脫智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世尊！我不是這樣說的，不是這樣的句子語詞。」 

    世尊說：「舍利弗！不管你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或文字來表達，如果你的意思是已得解脫智，你就乾脆說已得解脫智。」 

    舍利弗尊者解釋：「世尊！我剛剛已說過了，我真的不是這樣說的，也不是這樣的句子語詞。」 

    於是，世尊換另一個問題問舍利弗：「舍利弗！假設有其他修梵行的修行人來問你：『舍利弗尊者！如果有人自稱已得解脫智，他說『他這一生已是歷劫生死的最後一站，他已成就最高的梵行，他該修的功課都已修完，不會再有來生，他知他已解脫了。』請問，什麼是解脫的「知」與「見」？舍利弗！當有人這樣子問你，你該如何回答？」

    舍利弗尊者回答：「世尊！我會這樣子回答：『諸位賢友！會再有下一生都一定有「因緣」，當再生的「因緣」滅盡時，便知能導致再生的因緣已消滅，這個時候我就會自稱說我已得解脫智，我會說：「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世尊又問：「舍利弗！如果這些修行人又問你：『請問：是什麼樣的因？什麼樣的緣？導致有來生？』你又該如何回答？」

    「世尊！我會這樣子回答：『會有來生是因為「有」【存在】，緣「有」【存在】、從「有」而有來生。』」 

    世尊讚歎：「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世尊又問：「舍利弗！假設這些修行人又問你：『請問：是什麼樣的因？什麼樣的緣？導致有存在？』你又該如何回答？」 

    「世尊！我會這樣回答：『存有是因「受」而生，緣「受」、從「受」而生，以「受」為本。』 。」 

    世尊歎道：「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世尊又問：「舍利弗！假設這些修行人又問你：『請問：是什麼樣的因？什麼樣的緣？導致有「受」？』你又該如何回答？」 

    「世尊！我會這樣回答：『「受」是因「愛」而生，緣「愛」、從「愛」而生，以「愛」為本。』 。」 

    世尊歎道：「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世尊又問：「舍利弗！假設這些修行人又問你：『什麼是「愛」？』你會怎麼回答？」 

    「世尊！我會這樣回答：『有三種感受，分別是：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若於感受中，樂欲執著者，就是所謂的「愛」。』」 

    世尊歎道：「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世尊又問：「舍利弗！假設這些修行人又問你：『什麼是於三種感受中無樂欲執著的解脫「知」與「見」？』你會怎麼回答？」 

    「世尊！我會這樣回答：『這三種覺（受）都是無常法、苦法、滅法；無常法即是苦，我既已見苦，便於這三種感受無樂欲貪著。』」 

    世尊讚歎： 「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這時，世尊補充說：「舍利弗！還可以更簡略扼要地回答這個問題，可以這麼說：任何的感受，即便是樂受，皆是苦（無常）。」 

    世尊問曰：「舍利弗！假設這些修行人又問你：『為什麼你不直接自稱已得解脫智？為什麼不說：「我這一生已是歷劫生死的最後一站，我已成就最高的梵行，我該修的功課都已修完，不會再有來生，我知我已解脫了。」』你又會怎麼回答？」 

    「世尊！我會這樣回答：『透過我內證的解脫，則一切的愛欲執著都已斷盡，我已無驚、無怖，無疑、無惑，我就是這樣如是守護修行；如其守護修行後，就不會再生出不善的煩惱了。』」 

    世尊讚歎： 「善哉！善哉！舍利弗！你回答的真好。」

    世尊補充說：「舍利弗！其實你還可以更簡略扼要地回答這個問題，你還可以這樣說：『沙門所說的各種煩惱與心結，那些都不是我、也不是我的一部份，對於這一點我已經沒有困惑；它們都已被我捨斷。我是這樣如是守護修行；如其守護修行後，就不會再生出不善的煩惱了。』」 

    當世尊說完以後，便從座位起身，走入室內開始靜坐。 

    就在世尊走入室內不久，舍利弗尊者對在場的諸比丘說：「諸位賢友！我一開始沒有料到世尊會突然這樣問我，我當時心想：『恐怕不能回答。』

    諸位賢友！但當我回答世尊第一個問題，受到世尊的讚可後，我便心想：『若世尊一日一夜以不同的詞彙、不同的句子來問我同樣的問題，我一樣能為世尊一日一夜以不同的詞彙、不同的句子回答同樣的問題；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不同的詞彙、不同的句子來問我同樣的問題，我也同樣能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以不同的詞彙、不同的句子回答同樣的問題。』」

    在場的黑齒比丘聽到舍利弗尊者這樣說以後，又趕緊跑去跟世尊報告這件事。

　　世尊便說：「黑齒！沒錯！舍利弗說的一點也沒錯！黑齒！這是因為舍利弗比丘已深達法界了。」 

    當佛陀說完後，舍利弗尊者及在場的諸比丘都心生歡喜，並依法奉行。 

原文/

中阿含23經/智經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牟利破群[少/兔]比丘捨戒罷道。 
　　黑齒比丘聞牟利破群[少/兔]比丘捨戒罷道，即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 
　　坐已，白曰： 
　　「尊者舍梨子！當知：牟利破群[少/兔]比丘捨戒罷道。」 
　　尊者舍梨子曰： 
　　「牟利破群[少/兔]比丘於此法中而愛樂耶？」 
　　黑齒比丘問曰： 
　　「尊者舍梨子於此法中而愛樂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 
　　「黑齒！我於此法無有疑惑。」 
　　黑齒比丘即復問曰： 
　　「尊者舍梨子於當來事復云何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 
　　「黑齒！我於來事亦無猶預。」 
　　黑齒比丘聞如是已，即從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 
　　「世尊！尊者舍梨子今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 
　　「汝往舍梨子所，語舍梨子：『世尊呼汝。』」 
　　一比丘受教已，即從坐起，禮佛而去，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白曰： 
　　「世尊呼尊者舍梨子。」 
　　尊者舍梨子聞已，即往詣佛，稽首作禮，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 
　　「舍梨子！汝今實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耶？」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不以此文，不以此句，我但說義。」 
　　世尊告曰： 
　　「舍梨子！族姓子隨其方便稱說，得智者即說得智。」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我向已說，不以此文，不以此句，我但說義。」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見，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耶？』舍梨子！汝聞此已，當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見，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生者有因，此生因盡，知生因盡已，我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汝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生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以何為本？』汝聞此已，當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生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以何為本？』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生者因有，緣有，從有而生，以有為本。』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汝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有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以何為本？』汝聞此已，當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有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以何為本？』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有者因受，緣受，從受而生，以受為本。』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受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以何為本？』汝聞此已，當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受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以何為本？』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受者因愛，緣愛，從愛而生，以愛為本。』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汝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為愛？』汝聞此已，當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為愛？』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謂有三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於中，樂欲著者，是謂為愛。』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汝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見，於三覺中無樂欲著？』汝聞此已，當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見，於三覺中無樂欲著？』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謂：此三覺無常法、苦法、滅法；無常法即是苦，見苦已，便於三覺無樂欲著。』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汝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爾時，世尊告曰： 
　　「舍梨子！此說復有義可得略答。舍梨子！復有何義，此說可得略答？所覺、所為即皆是苦，舍梨子！是謂復有義此說可得略答。」 
　　世尊問曰： 
　　「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背不向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舍梨子白曰： 
　　「世尊！若諸梵行來問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背不向自稱說得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我聞此已，當如是答：『諸賢！我自於內背而不向，則諸愛盡，無驚無怖，無疑無惑，行如是守護；如其守護已，不生不善漏。』世尊！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我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 
　　「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諸梵行來問如此，汝應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說者，當知是義。」 
　　世尊告曰： 
　　「舍梨子！復次，有義此說可得略答：『若諸結沙門所說，彼結非我有，行如是守護；如其守護已，不生不善漏。』舍梨子！是謂：復有義此說可得略答。」 
　　世尊說如是已，即從坐起，入室燕坐。 
　　世尊入室不久，尊者舍梨子告諸比丘： 
　　「諸賢！我始未作意，而世尊卒問此義，我作是念：『恐不能答。』諸賢！我初說一義，便為世尊之所讚可，我復作是念：『若世尊一日一夜以異文、異句問我此義者，我能為世尊一日一夜以異文、異句而答此義；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問我此義者，我亦能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而答此義。』」 
　　黑齒比丘聞尊者舍梨子說如是已，即從坐起，疾詣佛所，白世尊曰： 
　　「世尊入室不久，尊者舍梨子所說至高，一向師子吼：『諸賢！我始未作意，而世尊卒問此義，我作是念：「恐不能答。」諸賢！我初說一義，便為世尊之所讚可，我復作是念：「若世尊一日一夜以異文、異句問我此義者，我能為世尊一日一夜以異文、異句而答此義；諸賢！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問我此義者，我亦能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而答此義。」』」 
　　世尊告曰： 
　　「黑齒！如是！如是！若我一日一夜以異文、異句問舍梨子比丘此義者，舍梨子比丘必能為我一日一夜以異文、異句而答此義；黑齒！若我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問舍梨子比丘此義者，舍梨子比丘亦能為我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而答此義，所以者何？黑齒！舍梨子比丘深達法界故。」 
　　佛說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巴利語經文
SN.12.32/(2). Kaḷārasuttaṃ 
　　 Sāvatthiyaṃ viharati. Atha kho kaḷārakhattiyo bhikkhu yen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tā sāriputtena saddhiṃ sammodi. Sammodanīyaṃ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vītisār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kaḷārakhattiyo bhikkhu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etadavoca– “moḷiyaphagguno, āvuso sāriputta, bhikkhu sikkhaṃ paccakkhāya hīnāyāvattoti. Na hi nūna so āyasmā imasmiṃ dhammavinaye assāsamalatthāti. Tena hāyasmā sāriputto imasmiṃ dhammavinaye assāsaṃ patto”ti? 
　　 “Na khvāhaṃ, āvuso, kaṅkhāmī”ti. “Āyatiṃ, panāvuso”ti? 
　　 “Na khvāhaṃ, āvuso, vicikicchāmī”ti. 
　　 Atha kho kaḷārakhattiyo bhikkhu uṭṭhāyāsan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kaḷārakhattiyo bhikkhu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āyasmatā, bhante, sāriputtena aññā byākatā–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Atha kho bhagavā aññataraṃ bhikkhuṃ āmantesi– “ehi tvaṃ, bhikkhu, mama vacanena sāriputtaṃ āmantehi– ‘satthā taṃ, āvuso sāriputta, āmantetī’”ti “Evaṃ, bhante”ti kho so bhikkhu bhagavato paṭissutvā yen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etadavoca– “satthā taṃ, āvuso sāriputta, āmantetī”ti. “Evaṃ, āvuso”ti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tassa bhikkhuno paṭissutv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aṃ kho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bhagavā etadavoca– “saccaṃ kira tayā, sāriputta, aññā byākatā–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Na kho, bhante, etehi padehi etehi byañjanehi attho vutto”ti. “Yena kenacipi, sāriputta, pariyāyena kulaputto aññaṃ byākaroti, atha kho byākataṃ byākatato daṭṭhabban”ti. “Nanu ahampi bhante, evaṃ vadāmi– ‘na kho, bhante, etehi padehi etehi byañjanehi attho vutto’”ti. 
　　 “Sace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kathaṃ jānatā pana tayā, āvuso sāriputta, kathaṃ passatā aññā byākatā–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Evaṃ puṭṭho tvaṃ, sāriputta, kinti byākareyyāsī”ti? 
　　 “Sace maṃ, bhante, evaṃ puccheyyuṃ– ‘kathaṃ jānatā pana tayā, āvuso sāriputta, kathaṃ passatā aññā byākatā–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ṃ– ‘yaṃnidānā, āvuso, jāti, tassa nidānassa khayā khīṇasmiṃ khīṇāmhīti viditaṃ. Khīṇāmhīti viditvā– khīṇā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n”ti. 
　　 “Sace pana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jāti panāvuso sāriputta, kiṃnidānā kiṃsamudayā kiṃjātikā kiṃpabhavā’ti? Evaṃ puṭṭho taṃ, sāriputta, kinti byākareyyāsī”ti? “Sace maṃ, bhante, evaṃ puccheyyuṃ– ‘jāti panāvuso sāriputta, kiṃnidānā kiṃsamudayā kiṃjātikā kiṃpabhavā’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ṃ– ‘jāti kho, āvuso, bhavanidānā bhavasamudayā bhavajātikā bhavappabhavā’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n”ti. 
　　 “Sace pana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bhavo panāvuso sāriputta, kiṃnidāno kiṃsamudayo kiṃjātiko kiṃpabhavo’ti? Evaṃ puṭṭho tvaṃ, sāriputta, kinti byākareyyāsī”ti? “Sace maṃ, bhante, evaṃ puccheyyuṃ– ‘bhavo panāvuso sāriputta, kiṃnidāno kiṃsamudayo kiṃjātiko kiṃpabhavo’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ṃ– ‘bhavo kho, āvuso, upādānanidāno upādānasamudayo upādānajātiko upādānappabhavo’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n”ti. 
　　 “Sace pana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upādānaṃ panāvuso …pe… sace pana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taṇhā panāvuso sāriputta, kiṃnidānā kiṃsamudayā kiṃjātikā kiṃpabhavā’ti? Evaṃ puṭṭho tvaṃ, sāriputta, kinti byākareyyāsī”ti? “Sace maṃ, bhante, evaṃ puccheyyuṃ– taṇhā panāvuso sāriputta, kiṃnidānā kiṃsamudayā kiṃjātikā kiṃpabhavā’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ṃ– ‘taṇhā kho, āvuso, vedanānidānā vedanāsamudayā vedanājātikā vedanāpabhavā’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n”ti. 
　　 “Sace pana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kathaṃ jānato pana te, āvuso sāriputta, kathaṃ passato yā vedanāsu nandī sā na upaṭṭhāsī’ti. Evaṃ puṭṭho tvaṃ, sāriputta, kinti byākareyyāsī”ti? “Sace maṃ, bhante, evaṃ puccheyyuṃ– ‘kathaṃ jānato pana te, āvuso sāriputta, kathaṃ passato yā vedanāsu nandī sā na upaṭṭhāsī’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ṃ – ‘tisso kho imā, āvuso, vedanā. Katamā tisso? Sukhā vedanā, dukkhā vedanā, adukkhamasukhā vedanā. Imā kho, āvuso, tisso vedanā aniccā. Yadaniccaṃ taṃ dukkhanti viditaṃ, yā vedanāsu nandī sā na upaṭṭhāsī’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n”ti. 
　　 “Sādhu sādhu, sāriputta. Ayampi kho, sāriputta, pariyāyo, etasseva atthassa saṃkhittena veyyākaraṇāya– ‘yaṃ kiñci vedayitaṃ taṃ dukkhasmin’”ti. 
　　 “Sace pana taṃ, sāriputta, evaṃ puccheyyuṃ– ‘kathaṃ vimokkhā pana tayā, āvuso sāriputta, aññā byākatā–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Evaṃ puṭṭho tvaṃ, sāriputta, kinti byākareyyāsī”ti? “Sace maṃ, bhante, evaṃ puccheyyuṃ– ‘kathaṃ vimokkhā pana tayā, āvuso sāriputta, aññā byākatā khīṇā jāti 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 kataṃ karaṇīyaṃ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mī’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ṃ– ‘ajjhattaṃ vimokkhā khvāhaṃ, āvuso, sabbupādānakkhayā tathā sato viharāmi yathā sataṃ viharantaṃ āsavā nānussavanti, attānañca nāvajānāmī’ti. Evaṃ puṭṭhohaṃ, bhante, evaṃ byākareyyan”ti. 
　　 “Sādhu sādhu, sāriputta. Ayampi kho sāriputta, pariyāyo etasseva atthassa saṃkhittena veyyākaraṇāya– ye āsavā samaṇena vuttā tesvāhaṃ na kaṅkhāmi, te me pahīnāti na vicikicchāmī”ti. Idamavoca bhagavā. Idaṃ vatvā sugato uṭṭhāyāsanā vihāraṃ pāvisi. 
　　 Tatr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acirapakkantassa bhagavato bhikkhū āmantesi– “pubbe appaṭisaṃviditaṃ maṃ, āvuso, bhagavā paṭhamaṃ pañhaṃ apucchi, tassa me ahosi dandhāyitattaṃ. Yato ca kho me, āvuso, bhagavā paṭhamaṃ pañhaṃ anumodi, tassa mayhaṃ, āvuso, etadahosi– divasaṃ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divasam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ṃ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m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ndivaṃ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ndivam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Dve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pe… dve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pe… tīṇi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pe… tīṇi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pe… cattāri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pe… cattāri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pe… pañca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pe… pañca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pe… cha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pe… cha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pe… satta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satta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ī”ti. 
　　 Atha kho kaḷārakhattiyo bhikkhu uṭṭhāyāsan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kaḷārakhattiyo bhikkhu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āyasmatā, bhante, sāriputtena sīhanādo nadito– pubbe appaṭisaṃviditaṃ maṃ, āvuso, bhagavā paṭhamaṃ pañhaṃ apucchi, tassa me ahosi dandhāyitattaṃ. Yato ca kho me, āvuso, bhagavā paṭhamaṃ pañhaṃ anumodi tassa mayhaṃ, āvuso, etadahosi– divasaṃ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divasam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ṃ cepi …pe… rattindivaṃ cepi maṃ bhagavā …pe… dve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pe… tīṇi… cattāri… pañca… cha… satta rattindivāni cepi maṃ bhagavā etamatthaṃ pucch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satta rattindivānipāhaṃ bhagava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ī”ti. 
　　 “Sā hi, bhikkhu, sāriputtassa dhammadhātu suppaṭividdhā, yassā dhammadhātuyā suppaṭividdhattā divasaṃ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divasam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ṃ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rattim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pe… rattindivaṃ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rattindivam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dve rattindivāni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dve rattindivāni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tīṇi rattindivāni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tīṇi rattindivāni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cattāri rattindivāni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cattāri rattindivāni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pañca rattindivāni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pañca rattindivāni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cha rattindivāni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cha rattindivāni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satta rattindivāni cepāhaṃ sāriputtaṃ etamatthaṃ puccheyyaṃ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i, satta rattindivānipi me sāriputto etamatthaṃ byākareyya aññamaññehi padehi aññamaññehi pariyāyehī”ti. Dutiy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