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菩薩殺生

    彌蘭王問:「尊者，我讀《本生經》的時候，發現世尊過去宿世為菩薩，不傷害有情。但他某一世當多髮迦葉的外道仙人時，曾在勝利的大會上下令殺害數百生命作為獻神的祭祀。

    尊者，我覺得這很矛盾，請您解惑。」

    「陛下，世尊的前生當菩薩時，的確曾當過多髮迦葉仙人，當時他的確嚇令殺害數百生命作為祭祀。但那是他因受到了貪欲蓋的蒙蔽而暫時喪失了智慧，當時他並非於正念具足清醒時所為。

    「尊者，有八種殺生的動因。一、因貪欲而殺生；二、因瞋恚而殺生；三、因愚癡而殺生；四、因貢高驕慢而殺生；五、因貪婪而殺生；六、因貧困為了生計而殺生；七、因戲笑而殺生；八、國王因法令而殺生。

    尊者，我覺得菩薩是出於其本性而殺生。」

    「不，菩薩並非因本性而殺生。陛下，若菩薩是因本性而向神明奉獻祭祀，那麼當時他就不會說以下的偈語：

『於此被海所環繞，

    海洋所包圍的大地，

      我不欲與譏嫌共處。』

    陛下，依據《本生經》的記載，菩薩當時對公主一見鍾情，因而產生愛戀、神魂顛倒，又因情慾而迷失了理智，因此才會一時糊塗下令殺害生命來祭祀神明。

    陛下，心智瘋狂的人因心神錯亂而走入熾燃的火堆中，也會徒手去捉忿怒的毒蛇，或將走近瘋象，或跳入無邊際的大海中，或踐踏村莊入口處的池塘及其污濁附近的池沼，或爬上有刺的籬牆，或跳下斷崖，或吞食穢物，或夜間裸體遊行。總之，他會作出種種瘋狂不理智的行徑。而菩薩當時也是如此。

    然而，因神志昏迷所造的惡行並非重大惡業，其來世的異熟果報也非嚴重巨大慘烈。

    陛下，我請問你，若一個瘋子犯下殺人的罪行，你將如何處治他？」

    「我會將他鞭笞後而釋放。」

    「是啊，這就是瘋子犯錯不會承受嚴重的懲罰的例子。同樣的道理，當菩薩回復理智及獲取正念時，他立即出家修行，並證得五神通，死後往生到梵天。」

    彌蘭王讚道:「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