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古仙人道跡

    彌蘭王問:「尊者，世尊曾說：『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正覺佛是道路，未開發者令開發。』但他也曾這麼說：『諸比丘，我已見古仙人道跡──過去正等正覺所依循的筆直古仙人道跡。』

    尊者，我的問題是:若如來是道路，未開發者令開發，那麼他說的『諸比丘，我已見古仙人道跡──過去正等正覺所依循的筆直古仙人道跡』一語就是虛妄的；若如來曾說：『諸比丘，我已見古仙人道──過去正等正覺所依循的筆直古仙人道跡。』那麼他所說的『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正覺佛是道路，未開發者令開發』一語就是虛妄。這是一個兩難的矛盾問題，我今向你提出，請您解惑。」

    「陛下，世尊的確說過以上的兩句話。但，那彼此並不矛盾。陛下，當過去諸佛均一一凋謝，善知識都已遠去，這時通往解脫的道路已遭淹沒掩蓋；而如來卻以慧眼發現了已遭破壞、崩潰、障礙、阻塞、掩蓋的解脫道路，而且這些古道都是過去古昔正等正覺所遵循的正道，因此佛陀才說：『諸比丘，我已見古仙人道跡──過去等正覺所遵循的筆直古仙人道跡。』

    陛下，但現在如來已親身去開墾開發出這條道路，令其可通行，因此他說：『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正覺佛是道路，未開發者令開發。』

    以上，世尊是從不同的角度與情況去說這兩句話，所以它們彼此並不矛盾。就好比轉輪王之摩尼寶珠失蹤，被隱匿在山峯間，後來因緣際會被另一位轉輪王所發現；陛下，請問可以說這顆摩尼寶珠是被另一位轉輪王所創造的？」

    「當然不行。摩尼寶珠不但是天然的寶物，而且是因轉輪王而出現於世間。」

    「是啊!同樣的道理，當過去通往解脫的古仙人道跡被破壞、崩潰、障礙、阻塞、掩蓋，而如來以慧眼發現這條路，使之重現於世間，使之能通行，因此他會說：『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正覺是道路，未開發者令開發。』。

    陛下，又假設已生出的嬰兒從母胎中生出，其母就被稱為生產者。當如來以慧眼發現那條原有而已遭破壞、崩潰、障礙、阻塞、掩蓋的道路時，使之重現於世間，使之通行，也是同樣的道理。

    陛下，又如有人找到那已丟失之物，遂說：『此物因他而產生。』而當如來以慧眼發現那條原有而已遭破壞、崩潰、障礙、阻塞、掩蓋的道路時，使之重現於世間，使之通行，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好比有人清除林藪，帶走土壤，人們便說：『那是他的土壤。』土壤雖非他所造，他卻被稱為土壤的主人。同樣，當如來以慧眼發現那條原有而已遭破壞、崩潰、障礙、阻塞、掩蓋的道路時，使之重現於世間，使之通行，也是同樣的道理。」

    彌蘭王讚道:「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