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經與《雜阿含經》第828經、巴利聖典《增支部》第3集第83經《Gadrabhasuttaṃ》等經文的內容完全相同。

    佛陀在本經中以驢及牛兩種動物來比喻其弟子的修行,驢就像不守護諸根而犯戒的比丘,混跡僧團中遭人鄙視排擠;而牛則是守護諸根的清淨比丘,在僧團中受到熱情的歡迎。驢與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動物,不能同住在一起。因此,佛陀鼓勵其弟子應如牛一樣,做一名守護諸根的清淨比丘。

選譯自《增壹阿含經》第16品第4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18/10/9農曆九月初一布薩八關齋戒月黑日

    我是這樣聽聞的: 

    有一次,佛陀暫時住在古印度的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林。當時,世尊對諸比丘說:「在僧團中,我要用驢與牛兩種動物來做一個比喻,僧團中有的人像驢,有的人像牛。你們都仔細諦聽!好好思惟這則比喻背後的意義。」 

    諸比丘說:「好的,世尊!」諸比丘恭敬聽從佛的教誨。 

    世尊說:「什麼樣的人像驢呢?假設有人剃除了鬚髮,穿著三法衣,以堅固的信心加入僧團出家學道。但此人諸根不定,當他的眼睛看見外界的色塵,心便隨著色境產生顛倒妄想,流馳萬端,心猿意馬,這時他的眼根因有所染而不清淨,因為他的心產生各種顛倒亂想,不能自我控制把持,於是眾惡普至,此人便不能守護他的眼根。

    其他如:耳聞聲、鼻嗅香、舌知味、身知細滑、意知法等等都一樣,諸根隨諸塵境而生『識』病,流馳萬端,心猿意馬,因為他的諸根接觸外境而令心產生各種顛倒亂想,不能自我控制把持,於是眾惡普至,此人便再也不到能守護他的諸根。

    於是乎,此人的言行舉止無有威儀,失去禮節之宜,但凡他的行步、進止、屈伸、低仰、執持衣鉢等等都違反比丘禁戒,一旦被其他清淨的梵行人看見,便遭譏笑、譴責、舉發:『咄,這個愚痴的人有哪個地方像一個出家人?』於是,便遭糾舉:『一個真正的沙門不應有如此的言行。』

    這名犯戒的比丘可能會抗辯說:『我也是比丘!我也是比丘!』

    其實這名犯戒的比丘猶如一頭闖入牛群之中的驢,大言不慚狂稱:『我也是牛!我也是牛!』

    然而,驢就是驢,驢不可能因為混進牛群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牛,因為光看兩者的外觀就有很大的差異,驢的兩耳根本就不像牛,驢也沒有牛角,尾巴也不相像,彼此的音聲也各有差異。

    這時,群牛因為發現有驢混進來,便會集體開始排擠驢。牛群有可能以牛角觝觸驢,或以牛脚踩蹋驢,或以口咬嚙驢。

    犯戒的比丘就像驢,當他寄居在僧團中混吃等死,便猶如驢入混入牛群。 

    什麼樣的比丘像牛呢?假設有人剃除鬚髮,穿著三法衣,以堅固的信心出家學道。此人諸根寂定,飲食知節制,終日修持經行,未曾捨離意遊三十七道品之法。

    假設他的眼睛看見外界的色塵,不會因此產生顛倒色想,亦無心猿意馬、流馳之念,這時其眼根因未染著,是清淨的,心生諸善想,亦能自制把持,不再造諸惡,能常守護眼根。

    其他如:耳聲、鼻香、口味、身細滑、意法等諸根均不生『識』病,則此人的六根都清淨。

    假設此人來到其他諸清淨梵行的比丘面前,諸梵行比丘便各自揚聲道:『歡迎!歡迎!同學!』並對他熱情款待、隨時供養,不使其有所短缺。

    這名清淨的比丘猶如一頭良牛走入牛眾中而自稱說:『我是牛!』

    而其牛毛、牛尾、牛耳、牛角、牛的音聲全都是牛,其他諸牛看見之後,都知道牠是同類,不但不會排擠牠,反而湧來各自以牛舌舐其牛體,以此表示熱情的歡迎。

    而這名清淨的比丘就像牛一樣。 

    所以,諸比丘!你們都應當學比喻中的牛,不可像以比喻中的那頭驢子。就是這樣,諸比丘!當如是學習。」 

    這時,諸比丘聽聞佛陀所說的法,都心生歡喜,並依法奉行。 

增壹阿含164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今當說人有似驢者,有似牛者,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諸比丘對曰: 
  「如是,世尊!」是時,諸比丘從佛受教。 
  世尊告曰: 
  「彼云何名人像驢者?若有一人,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以信牢固,出家學道。爾時,彼人諸根不定,若眼見色,隨起色想,流馳萬端,爾時眼根則非清淨,生諸亂想,不能制持,眾惡普至,亦復不能護於眼根。耳聞聲,鼻嗅香,舌知味,身知細滑,意知法,隨起識病,流馳萬端,爾時意根則非清淨,生諸亂想,不能制持,眾惡普至,亦復不能護於意根。無有威儀、禮節之宜,行步進止、屈伸低仰、執持衣鉢都違禁戒,便為梵行人所見譏彈:『咄,此愚人像如沙門?』便取彈舉:『設是沙門者,宜不應爾。』彼作是說:『我亦是比丘!我亦是比丘!』猶如驢入牛群之中而自稱曰:『我亦是牛!我亦是牛!』然,觀其兩耳復不似牛,角亦不似,尾亦不似,音聲各異。

爾時,群牛或以角觝,或以脚蹋,或以口嚙者。今此比丘亦復如是,諸根不定,若眼見色,隨起色想,流馳萬端,爾時眼根則非清淨,生諸亂想,不能制持,眾惡普至,亦復不能護於眼根。耳聞聲,鼻嗅香,舌知味,身了細滑,意知法,隨起識病,流馳萬端,爾時意根則非清淨,生諸亂想,不能制持,眾惡普至,亦復不能護念意根。無有威儀、禮節之宜,行步進止、屈伸低仰[?]執持禁戒,便為梵行人所見譏彈:『咄,此愚人像如沙門?』便見彈舉:『設是沙門者,宜不應爾。』爾時彼作是說:『我是沙門!』猶如驢入於牛群,是謂人像驢者也。 
  彼人云何像牛者耶?若有一人,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以信牢固,出家學道。爾時,彼人諸根寂定,飲食知節,竟日經行,未曾捨離意遊三十七道品之法。若眼見色,不起色想,亦無流馳之念,爾時眼根則應清淨,生諸善想,亦能制持,無復諸惡,常擁護於眼根。耳聲、鼻香、口味、身細滑、意法不起識病,爾時意根則得清淨。彼人便到諸梵行人所,諸梵行人遙以見來,各自揚聲:『善來!同學!』隨時供養,不使有短,猶如良牛入牛眾中而自稱說:『我今是牛!』然其毛尾、耳角、音聲都悉是牛,諸牛見已,各來舐體。此亦如是,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以信牢固,出家學道。爾時,彼人諸根寂定,飲食知節,竟日經行,未曾捨離意遊三十七道品之法。若眼見色,不起色想,亦無流馳之念,爾時眼根則得清淨,生諸善想,亦能制持,無復諸惡,常擁護於眼根。耳聲、鼻香、口味、身細滑、意法不起識病,爾時意根則得具足,是謂此人像牛者也。 
  如是,諸比丘!當學如牛,莫像如驢也。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82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譬如:驢隨群牛而行,而作是念:『我作牛聲。』然,其彼形亦不似牛,色亦不似牛,聲出不似,隨大群牛,謂:已是牛而作牛鳴,而去牛實遠。 
  如是,有一愚癡男子,違律犯戒,隨逐大眾,言:『我是比丘,我是比丘。』而不學習勝欲增上戒學、增上意學、增上慧學,隨逐大眾,自言:『我是比丘,我是比丘。』其實去比丘大遠。」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同蹄無角獸,四足具聲口,隨逐大群牛,常以為等侶。 
   形亦非牛類,不能作牛聲,如是愚癡人,不隨繫心念。 
   於善逝教誡,無欲勤方便,懈怠心輕慢,不獲無上道。 
   如驢在{群牛}[牛群],去牛常自遠,彼雖隨大眾,內行常自乖。」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巴利語經文
AN.3.83(
另版AN.3.82)/ 2. Gadrabhasuttaṃ 
   83. “Seyyathāpi, bhikkhave, gadrabho gogaṇaṃ piṭṭhito piṭṭhito anubandho hoti– ‘ahampi dammo, ahampi dammo’ti. Tassa na tādiso vaṇṇo hoti seyyathāpi gunnaṃ, na tādiso saro hoti seyyathāpi gunnaṃ, na tādisaṃ padaṃ hoti seyyathāpi gunnaṃ. So gogaṇaṃyeva piṭṭhito piṭṭhito anubandho hoti– ‘ahampi dammo, ahampi dammo’”ti. 
   “Evamevaṃ kho, bhikkhave, idhekacco bhikkhu bhikkhusaṅghaṃ piṭṭhito piṭṭhito anubandho hoti– ‘ahampi bhikkhu, ahampi bhikkhū’ti. Tassa na tādiso chando hoti adhisīlasikkhāsamādāne seyyathāpi aññesaṃ bhikkhūnaṃ, na tādiso chando hoti adhicittasikkhāsamādāne seyyathāpi aññesaṃ bhikkhūnaṃ, na tādiso chando hoti adhipaññāsikkhāsamādāne seyyathāpi aññesaṃ bhikkhūnaṃ. So bhikkhusaṅghaṃyeva piṭṭhito piṭṭhito anubandho hoti– ‘ahampi bhikkhu, ahampi bhikkhū’”ti. 
   “Tasmātiha bhikkhave, evaṃ sikkhitabbaṃ– ‘tibbo no chando bhavissati adhisīlasikkhāsamādāne, tibbo no chando bhavissati adhicittasikkhāsamādāne, tibbo no chando bhavissati adhipaññāsikkhāsamādāne’ti. Evañhi vo, bhikkhave, sikkhitabban”ti. Dutiy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