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請法經—Sakkapañhasuttaṃ

帝釋請法經/長阿含經版

本經與《中阿含經》第134經、《雜寶藏經》、巴利語聖典《長部》第21經《Sakkapañhasuttaṃ》等諸多經文的內容完全一樣。

本經是帝釋天主與佛陀之間問答的一篇精彩經文，經中的乾踏婆般遮翼是一位浪漫多情又才華洋溢的天界音樂神，祂的作品不但贏得佛陀的稱讚，還讓他抱得女神歸，甚至坐上了天界樂神之王的位子，可謂一箭數鵰。

本經中帝釋之子瞿夷天神的前生曾是人間虔誠的佛教女居士，而經中三位天界的女舞神的前生曾是人間放逸的比丘，由此可知，諸法無常、諸法無我，在漫長的生死輪迴中，男人會變成女人，女人也會變成男人，而決定是男是女，在於無明、顛倒妄想、貪愛、慾念、執著、業行等諸因緣。但我們應當明白一件事，沒有絕對的男人或女人；換言之，當一個人存有以下的想法或觀念，例如：「我是一個男人」、「我是一個女人」、「我是中國人」、「我是台灣人」、「我是藍」、「我是綠」、「我是xx身份」、「我是xx階級」、「我是xx人」....。魔王便能掌控此人，便能與此人溝通。我們的身心五欲蘊既然是因緣聚合的暫時存在，是故世間所謂的男人、女人、身份、地位、角色、省籍、種族、甚至是意識型態等等，都是因緣所形成的暫時現象，如果誤以為真實，誤以為永恆不變，就是「我見」或「身見」；如果執著這樣虛無的東西不放手，就是「我執」，就是作繭自縛。

經中帝釋對佛陀提出一連串有關十二因緣的問題，而佛陀也很有條理地按部就班一一回答，帝釋及諸神也因此殊勝的因緣而證初果。本篇經文在佛教界非常的有名，在天上及人間也彌足珍貴。

選譯自《長阿含經》第14經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21/6/24農曆五月十五日布薩八關齋戒日

我是這樣聽聞的：

有一次，佛陀暫時住在古印度的摩竭國中菴婆羅村的北邊，他在該地的一處名為毘陀山落腳，並在山中一座名為因陀娑羅的洞窟中禪修。

當時，三十三天統領諸神的釋提桓因發起微妙的善心，祂想要禮見佛陀，於是打算率領諸神去見世尊。而忉利天諸神得悉釋提桓因發起如此微妙的善心，便隨喜讚嘆帝釋：「善哉啊！帝釋，發起微妙善心想要禮拜如來，我等也樂於隨侍在您的身後一同前往。」

釋提桓因隨即交代一位名為般遮翼的天使音樂神：「我要前去頂禮世尊，你跟我一起同行。」

「是!」

般遮翼便帶著祂的琉璃琴，於帝釋的前方當起響導並彈奏著琴弦。

就這樣，釋提桓因、忉利諸神及般遮翼於天界的法堂上一起忽然不見，彷彿一名壯士屈伸手臂那樣，瞬間移動，一起出現在人間古印度的摩竭國北毗陀山中。

當時，世尊正入火焰三昧(禪定)，因此整座毗陀山都被同樣的火光所籠罩。

釋提桓因非常有禮貌，祂並沒有貿然進入石窟去打擾佛陀的禪修，祂交代般遮翼：「如來、至真甚難得睹，他能垂降此閑靜處，寂默無聲，與山中的禽獸動物為侶，且此處常有諸大護法神守護世尊，你可於洞前彈琉璃琴，讓世尊知道我與諸天想要禮見他。」

「遵命。」

般遮翼隨即在離佛不遠的石窟前彈起手中的琉璃琴，並吟誦起以下的偈歌：

「跋陀禮汝父，汝父甚端嚴，生汝時吉祥，我心甚愛樂。
　本以小因緣，欲心於中生，展轉遂增廣，如供養羅漢。
　釋子專四禪，常樂於閑居，正意求甘露，我專念亦爾。
　能仁發道心，必欲成正覺，我今求彼女，必欲會亦爾。
　我心生染著，愛好不捨離，欲捨不能去，如象為鉤制。
　如熱遇涼風，如渴得冷泉，如取涅槃者，如水滅於火。
　如病得良醫，飢者得美食，充足生快樂，如羅漢遊法。
　如象被深鉤，而猶不肯伏，𩣺突難禁制，放逸不自止。
　猶如清涼池，眾花覆水上，疲熱象沐浴，舉身得清涼。
　我前後所施，供養諸羅漢，世有福報者，盡當與彼供。
　汝死當共死，汝無我活為？寧使我身死，不能無汝存。
　　忉利天之主，釋今與我願，稱汝禮節具，汝善思察之。」

世尊從三昧中出定，對般遮翼讚說：「善哉！善哉！般遮翼，你能以清淨的音樂伴隨琉璃琴聲來稱讚如來，你彈奏的琴聲配合你的歌聲，聽起來不長不短、悲和哀婉、感動人心。從你的琴弦所彈奏出來的這首歌中包含了很多的意義，比如你提到了眾生被欲所纏縛，也提到了梵行，還有沙門以及涅槃。」

般遮翼對佛陀說了自己過去的情史：「我記得以前當世尊在人間的鬱鞞羅尼連禪河邊的菩提樹下初成佛道之時，有一位名叫尸漢陀的天界大將軍之子與音樂天王之女正在約會，我非常傾心於音樂天王的女兒，可我沒自信能擊退情敵，於是我只好拿出我的看家本領，演唱了剛剛的那首歌，那一位天女聽了我的歌之後，大受感動，看著我笑說：『般遮翼，我未曾見過如來，我只有在忉利天的法講堂上聽過諸神稱讚過如來有如是的威德、有如是的威力。而你常懷信心親近如來，我願意與你共譜連理。』。」

釋提桓因心想般遮翼應該已經通知如來了，可以把祂給召回來。般遮翼知道帝釋在召祂回去，隨即帶著琉璃琴回到帝釋的面前，帝釋問：「你有沒有以我的名義替我及諸神傳達問候世尊之意？」

般遮翼又再度回到世尊的面前，跪地頂禮，然後起身站在一旁，傳達了帝釋及諸神的問候之意。

世尊說：「願帝釋及忉利天諸神壽命延長、快樂無患，因為諸天、世人及阿須羅等諸眾生等皆貪愛壽命、安樂、無患。」

帝釋心想：「我等可以前往禮覲世尊了。」隨即與忉利天諸神來到佛前，祂們一起跪地頂禮佛陀，然後起身站在一旁。

帝釋問佛：「不知我們該坐在甚麼地方比較適當？」

佛陀說：「你們天眾雖甚多，但可以坐得離我近些。」

於是，世尊施展神通，使整座石窟突然放大，變得非常寬敞，帝釋、忉利諸天神及般遮翼一起再次頂禮佛陀，然後各自就坐。

帝釋對佛說：「有一次，佛陀暫時住在人間印度的舍衛國的一處婆羅門精舍中，當時世尊入火焰三昧，而我恰巧有一些事情要去拜訪四大天王的南方毗樓勒天王，我搭乘千輻寶天車於空中經過，看見一名天女正合掌在世尊的面前站立，我對那一位天女說：『若世尊從三昧中出定的話，妳可不可以用我名字替我問候世尊?』不知那一位天女有沒有傳達我對您的問候？不曉得您是否還記得此事？」

佛陀說：「有!我記得!那一位天女確曾以汝之名問候過我，當我出定之後，還有聽到祢的天車駛離的聲音。」

帝釋說：「過去，我曾以某些事情與忉利天諸神在法堂上開會，那些已經活了非常久的老天神曾說：『若如來出世，必將增益諸天眾，減損阿修羅眾。』。而我今天已親自見證了這一段話。

因為，人間曾有一位釋族的女子，她篤信佛教，她在世的時候曾跟隨世尊修持過清淨的梵行，她死後轉生到忉利天宮，且女轉男身變成了我的兒子。當時，忉利天諸神皆稱讚這一位男天神有大功德、大威力。

而同一時期的人間有三名比丘，他們也曾跟隨世尊修梵行，但他們三人死後卻轉生為地位卑下的音樂神，日日來為我歌舞表演。

我的兒子瞿夷天神發現祂們，很生氣，也很失望，祂以如下的偈語斥責祂們：

『汝為佛弟子，我本在家時，以衣食供養，禮拜致恭恪。
　汝等名何人，躬受佛教誡，淨眼之所說，汝不觀察之。
　我本禮敬汝，從佛聞上法，生三十三天，為帝釋作子。
　汝等何不觀，我所有功德，本為女人身，今為帝釋子。
　汝等本俱共，同修於梵行，今獨處卑賤，為吾等給使。
　本為弊惡行，今故受此報，獨處於卑賤，為吾等給使。
　生此處不淨，為他所觸嬈，聞已當患厭，此處可厭患。
　從今當精勤，勿復為人使，二人勤精進，思惟如來法。
　捨彼所戀著，觀欲不淨行，欲縛不真實，誑惑於世間。
　如象離羈靽，超越忉利天，釋及忉利天，集法講堂上。
　彼已勇猛力，超越忉利天，釋歎未曾有，諸天亦見過。
　此是釋迦子，超越忉利天，患厭於欲縛，瞿夷說此言。
　摩竭國有佛，名曰釋迦文，彼子本失意，其後還得念。
　三人中一人，故為執樂神，二人見道諦，超越忉利天。
　世尊所說法，弟子不懷疑，俱共同聞法，二人勝彼一。
　　自見殊勝已，皆生光音天，我觀見彼已，故來至佛所。』」

瞿夷天神的大意是說，祂的前生是人間的一名女子，曾供養並頂禮過這三名比丘，也聽過這三名比丘說的法，因生前的功德，死後獲得大果報。而如今，卻看到祂前生供養尊敬的比丘死後轉生的功德卻劣於祂，實在很難過。並激勵祂們三人趕緊精進修行。而祂們三人中有兩人生起慚愧心，發憤精進，證得了三果，祂們又轉生到了色界的第二層光音天，而另一名仍執迷不悟，依然樂當音樂神。

帝釋又對佛說：「我有一些問題，懇請世尊為我釋疑。」

佛陀說：「祢儘管問，我一定為祢一一解說。」

帝釋隨即問佛：「諸天神、世人、乾沓婆(音樂及舞神)、阿修羅及其餘眾生等，都被何種心結所纏縛與綑綁，以至於相互仇視、刀杖相向？」

佛陀說：「怨結之所以產生，皆由貪欲與嫉妒所致，故而使諸天神、世人、阿修羅及其餘眾生等以刀杖武器彼此互相傷害。」

帝釋說：「沒錯，確實如此！但我想請問，貪愛與嫉妒又是因何而生？何因何緣所致？它們背後的罪魁禍首為何？它們從何而有？又從何而無？」

佛陀對帝釋說：「貪欲與嫉妒之所以產生，皆由愛與憎等分別心所致，它們以愛憎為因，以愛憎為緣，以愛憎為首，因此而有，無此則無。」

帝釋又問：「世尊說的很有道理！但不解愛憎又是因何而生？何因何緣所致？它們背後的罪魁禍首為何？它們從何而有？又從何而無？」

佛陀說：「愛憎之所由生，皆由於『欲』，因欲緣欲，以欲為罪魁禍首，因欲而有，無欲則無。」

帝釋說：「世尊說得對！但不知此欲又因何而生？何因何緣所致？其背後的罪魁禍首為何？從何而有？又從何而無？」

佛陀說：「欲由想而生，因想緣想所致，以想為罪魁禍首，因想而有，無想即無。」

帝釋又問：「確實如此！但不知『念想』又是因何而生？何因何緣所致？其背後的罪魁禍首為何？從何而有？又從何而無？」

佛陀說：「念想之所由生，由於顛倒妄想所致(調戲)：因顛倒妄想為緣，以顛倒妄想為其罪魁禍首，因此而有，無此則無。

帝釋，若無顛倒妄想則無念想，因無念想則無欲，因無欲則無愛憎，因無愛憎則無貪與嫉，若無貪與嫉，則一切眾生不會彼此相互傷害。

帝釋，但緣於顛倒妄想為本，因顛倒妄想為緣，以顛倒妄想為首，因此而有念想，因念想而有欲，因欲而有愛憎，因愛憎而有貪嫉，因貪嫉之故，使眾生彼此相互傷害。」

帝釋說：「世尊說得太有道理了！請問這世上的一切沙門、婆羅門等修行人是否都以斷除顛倒妄想為其修行的目標？他們是否都能斷盡所有的煩惱?」

佛陀說：「並沒有!帝釋，世間各宗教派別都各自有其教義與境界，這些教派都各持己見，認為自己的教義才是真理，自己所修證的境界才是真解脫，認為其它的教派都是邪教，因此，並非一切沙門及婆羅門都能盡除煩惱。」

帝釋又問：「請問有幾種顛倒亂想應當斷除？」

佛陀說：「顛倒亂想有三種，分別是口、想、求。

眾生由口所說出的話，可能傷到自己、害到他人，也可能同時自害害他。而若能捨此不善的言語，說應該說的話，說不自害的話，說不傷害他人的話，說不自害害他的話，若能如法如律善護口業，便能正念不亂，不會顛倒妄想。

而『念想』亦可能自害、害他，或同時自害害他，若能捨此害想，如理思惟，不自害、不害他，也不害害他，便能專念不亂。

『求』亦可能自害或害他，亦可能自害害他，捨此不正的祈求，如理所求，不自害、不害他，不自害害他，便能正念不亂，不會顛倒妄想。」

「請問賢聖的捨心有幾種？」

佛陀說：「賢聖的捨心有三種，可分別從喜、憂、捨等三種角度來討論。

如果某種喜樂(如五欲之樂)會導致自害、或害他，或可能自害害他，那麼便應捨離這種貪喜，不應追求。如果追求某種喜樂不會自害、不會害他，也不會自害害他，能使善法增長，惡法減退，如此便能正念不忘，就是『受具足戒』。

如果某種憂慮可能會導致自害、或害他，亦可能自害害他，將使善法減退、惡法增長，那麼這種憂慮便應捨棄；如果某種憂慮(比如因擔憂造惡將緣生惡果報)不會自害、不會害他，也不會自害害他，這就是正念不忘，就是『受具足戒』。

如果某種捨心(平靜)可能導致自害、或害他，亦可能自害害他，將使善法減退、惡法增長，那麼這種捨心便應捨離；如果捨心不會自害、不會害他，也不自害害他，這種捨心將使善法增長、惡法減退，就是正念不忘，就是『受具足戒』。」

「請問有幾種賢聖所應遵循的守護根門的律儀？」

「當內眼根覺知外界的色塵，就會緣生出二種情況，分別是令人歡喜與令人討厭。其餘耳聞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接觸、意識法等也都各自會有令人歡喜、與令人討厭等兩種情況。」

「世尊，您說的似乎太簡略，我的理解是六根接觸六塵都各自會緣生出令人歡喜與令人討厭的兩種情況。但如果會導致善法損減、不善法增，那麼六根就不可進一步隨外緣去造惡業。反之，若能使善法增長，不善法減退，就該積極去造善業或淨業。」

佛陀讚說：「善哉！善哉！沒錯，這就是賢聖所應奉行的守護根門的律儀。」

「請問甚麼是究竟解脫、究竟梵行、究竟安隱、究竟無餘？」

佛陀說：「斷盡、拔除會導致下一生的渴愛就是究竟解脫、究竟梵行、究竟安隱、究竟無餘。」

帝釋對佛說：「過去長期以來一直縈繞在我心中的疑網，如今都已被如來解開了。」

佛陀問帝釋：「祢過去可曾以同樣的問題去問過其他的沙門或婆羅門？」

帝釋回答：「有啊!很久以前，有一次天界的講堂上諸天眾都在討論如來是否出世？後來，諸神發現如來尚未出現於人間，大家只好各自返還各自的天宮去享受五欲娛樂。

但，世尊，後來我看見有很多的大威德天神的天壽將盡，五衰出現，我當時非常的害怕，被嚇到寒毛直豎。我深知我不會永生不死，我便想到我不該讓費時間耽溺於天界的五欲之樂，我不該放逸，要趕緊修行，於是我下凡遍尋有道的沙門或婆羅門。

當時我問他們：『甚麼才是究竟解脫？』

但他們沒有人能回答我，他們不但不能回答我的問題，竟然還反問我：『你是誰？』

我說:『我是釋提桓因。』。

他們又問我：『你說你是甚麼「釋」？』

我回答：『我是諸神之王帝釋，因心有所疑，故前來相問求教。』

當時，我知道眼前的這些修行人盡是一些平庸的凡夫俗子，因為他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可見一點道行都沒有。結果，這些修行人還反而成為了我的弟子。

如今，我是佛弟子，已得須陀洹道(初果)，來世絕對不墮三惡道，最多只剩七次輪迴，必成解脫道果，懇請世尊授記我將來必為斯陀含二果。」

帝釋說完之後，又頌出以下的偈語：

「由彼染穢想，故生我狐疑，長夜與諸天，推求於如來。
　見諸出家人，常在閑靜處，謂是佛世尊，故往稽首言。
　我今故來問，云何為究竟，問已不能報，道跡之所趣。
　今日無等尊，是我久所求，已觀察己行，心已正思惟。
　唯聖先已知，我心之所行，長夜所修業，願淨眼記之。
　　歸命人中上，三界無極尊，能斷恩愛刺，今禮日光尊。」

佛陀問帝釋：「你可曾有過最讓你歡樂的時光？」

帝釋回答：「當然有，以前當我與阿修羅打仗，若我得勝，凱旋而歸時，那是讓我最歡樂的時刻。但這種喜樂卻是穢惡的，是刀杖的喜樂，是鬥訟的喜樂，而如今我於佛前所得的喜樂，卻是無有刀杖、諍訟的清淨之樂。」

佛陀問帝釋：「那麼你今天獲得如此喜樂，祢希望以此求得何種功德果報？」

帝釋說：「我希望以此喜樂求得五種功德果報，是哪五種善果呢？」，帝釋隨即說出以下的偈語：

「我後若命終，捨於天上壽，處胎不懷患，使我心歡喜。
　佛度未度者，能說正真道，於三佛法中，我要修梵行。
　以智慧身居，心自見正諦，得達本所起，於是長解脫。
　但當勤修行，習佛真實智，設不獲道證，功德猶勝天。
　諸有神妙天，阿迦尼吒等，下至末後身，必當生彼處。
　　我今於此處，受天清淨身，復得增壽命，淨眼我自知。」

帝釋的意思是祂希望今生能修到阿那含三果，死後轉生到淨居天。

帝釋對佛說：「以上就是我想獲得的五種功德果報。」

帝釋轉身對在場其他的忉利諸天神說：「你們在忉利天上恭敬頂禮梵天，如今能於佛前頂禮恭敬，真是善哉啊！」

帝釋的話說完沒多久，梵天童子忽然於虛空中出現，對天帝釋說以下的偈語稱讚帝釋提出的問題都非常精湛：「天王清淨行，多利益眾生，摩竭帝釋主，能問如來義。」

梵天童子說完偈語之後，便忽然消失不見。

帝釋即從座位起身，率領忉利諸神及般遮翼頂禮佛陀並遶佛三匝，然後一起離去。

在離去的途中，天帝釋對般遮翼感激地說：「善哉！善哉！你能先於佛前彈琴，隨後引我及諸天神到訪佛陀。我知祢很想候補祢父親的位子，祢想當乾踏婆中的樂神之王，我會滿祢的心願，回天界之後我會下令讓祢當樂神之王，並將拔陀乾沓婆王的女兒許配給祢為妻。」

當世尊為帝釋及諸神說完法之後，八萬四千多位諸天神都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當場都證初果。
　

長阿含14經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摩竭國菴婆羅村北，毘陀山因陀娑羅窟中。
　　爾時，釋提桓因發微妙善心，欲來見佛：「今我當往至世尊所。」
　　時，諸忉利天聞釋提桓因發[微]妙善心，欲詣佛所，即尋詣帝釋，白言：
　　「善哉！帝釋！發妙善心，欲詣如來，我等亦樂侍從詣世尊所。」
　　時，釋提桓因即告執樂神般遮翼曰：
　　「我今欲詣世尊所，汝可俱行，此忉利諸天亦當與我俱詣佛所。」
　　對曰：「唯然。」
　　時，般遮翼持琉璃琴，於帝釋前忉利天眾中鼓琴供養。
　　時，釋提桓因、忉利諸天及般遮翼於法堂上忽然不現，譬如力士屈伸臂頃，至摩竭國北毗陀山中。
　　爾時，世尊入火焰三昧，彼毗陀山同一火色。時，國人見，自相謂言：
　　「此毗陀山同一火色，將是如來、諸天之力。」
　　時，釋提桓因告般遮翼曰：
　　「如來、至真甚難得睹，而能垂降此閑靜處，寂默無聲，禽獸為侶，此處常有諸大神天侍衛世尊，汝可於前鼓琉璃琴娛樂世尊，吾與諸天尋於後往。」
　　對曰：「唯然。」即受教已，持琉璃琴於先詣佛。去佛不遠，鼓琉璃琴，以偈歌曰：
　　「跋陀禮汝父，汝父甚端嚴，生汝時吉祥，我心甚愛樂。
　　　本以小因緣，欲心於中生，展轉遂增廣，如供養羅漢。
　　　釋子專四禪，常樂於閑居，正意求甘露，我專念亦爾。
　　　能仁發道心，必欲成正覺，我今求彼女，必欲會亦爾。
　　　我心生染著，愛好不捨離，欲捨不能去，如象為鉤制。
　　　如熱遇涼風，如渴得冷泉，如取涅槃者，如水滅於火。
　　　如病得良醫，飢者得美食，充足生快樂，如羅漢遊法。
　　　如象被深鉤，而猶不肯伏，𩣺突難禁制，放逸不自止。
　　　猶如清涼池，眾花覆水上，疲熱象沐浴，舉身得清涼。
　　　我前後所施，供養諸羅漢，世有福報者，盡當與彼供。
　　　汝死當共死，汝無我活為？寧使我身死，不能無汝存。
　　　忉利天之主，釋今與我願，稱汝禮節具，汝善思察之。」
　　爾時，世尊從三昧起，告般遮翼言：
　　「善哉！善哉！般遮翼！汝能以清淨音和琉璃琴稱讚如來，琴聲、汝音，不長不短，悲和哀婉，感動人心。汝琴所奏，眾義備有：亦說欲縛，亦說梵行，亦說沙門，亦說涅槃。」
　　爾時，般遮翼白佛言：
　　「我念世尊昔鬱鞞羅尼連禪水邊，阿遊波陀尼俱律樹下初成佛道時，有尸漢陀天大將子及執樂天王女共於一處，但設欲樂。我於爾時見其心爾，即為作頌，頌說欲縛：亦說梵行，亦說沙門，亦說涅槃。時，彼天女聞我偈已，舉目而笑語我言：『般遮翼！我未見如來，我曾於忉利天法講堂上，聞彼諸天稱讚如來有如是德，有如是力。汝常懷信，親近如來，我今意欲與汝共為知識。』世尊！我時與一言之後，不復與語。」
　　時，釋提桓因作是念：
　　「此般遮翼已娛樂如來訖，我今寧可念於彼人。」
　　時，天帝釋即念彼人。
　　時，般遮翼復生念言：「今天帝釋乃能念我。」即持琉璃琴詣帝釋所，帝釋告曰：
　　「汝以我名并稱忉利天意，問訊世尊：『起居輕利，遊步強耶？』」
　　時，般遮翼承帝釋教，即詣世尊所，頭面禮足，於一面住，白世尊言：「釋提桓因及忉利諸天故，遣我來問訊世尊：『起居輕利，遊步強耶？』」
　　世尊報曰：
　　「使汝帝釋及忉利天壽命延長，快樂無患，所以然者，諸天、世人及阿須輪諸眾生等，皆貪壽命、安樂、無患。」
　　爾時，帝釋復自念言：
　　「我等宜往禮覲世尊。」
　　即與忉利諸天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卻住一面。
　　時，帝釋白佛言：
　　「不審我今去世尊遠近可坐？」
　　佛告帝釋曰：「汝天眾多，但近我坐。」
　　時，世尊所止因陀羅窟自然廣博，無所障碍。爾時，帝釋與忉利諸天及般遮翼皆禮佛足，於一面坐，帝釋白佛言：
　　「一時，佛在舍衛國婆羅門舍，爾時，世尊入火焰三昧，我時以少因緣，乘千輻寶車詣毗樓勒天王所，於空中過，見一天女叉手在世尊前立，我尋語彼女言：『若世尊三昧起者，汝當稱我名字，問訊世尊：「起居輕利，遊步強耶？」』不審彼女後竟為我達此心不？世尊！寧能憶此事不？」
　　佛言：
　　「憶耳，彼女尋以汝聲致問於我，吾從定起，猶聞汝車聲。」
　　帝釋白佛言：
　　「昔者，我以少緣，與忉利諸天集在法堂，彼諸舊天皆作是言：『若如來出世，增益諸天眾，減損阿須輪眾。』今我躬見世尊、躬{見}[身]自知、躬自作證：如來、至真出現於世，增益諸天眾，減損阿須輪眾。此有瞿夷釋女，於世尊所淨修梵行，身壞命終生忉利天宮，即為我子。忉利諸天皆稱言：『瞿夷大天子有大功德，有大威力。』復有餘三比丘，於世尊所淨修梵行，身壞命終生於卑下執樂神中，常日日來為我給使，瞿夷見已，以偈觸嬈曰：
　　『汝為佛弟子，我本在家時，以衣食供養，禮拜致恭恪。
　　　汝等名何人，躬受佛教誡，淨眼之所說，汝不觀察之。
　　　我本禮敬汝，從佛聞上法，生三十三天，為帝釋作子。
　　　汝等何不觀，我所有功德，本為女人身，今為帝釋子。
　　　汝等本俱共，同修於梵行，今獨處卑賤，為吾等給使。
　　　本為弊惡行，今故受此報，獨處於卑賤，為吾等給使。
　　　生此處不淨，為他所觸嬈，聞已當患厭，此處可厭患。
　　　從今當精勤，勿復為人使，二人勤精進，思惟如來法。
　　　捨彼所戀著，觀欲不淨行，欲縛不真實，誑惑於世間。
　　　如象離羈靽，超越忉利天，釋及忉利天，集法講堂上。
　　　彼已勇猛力，超越忉利天，釋歎未曾有，諸天亦見過。
　　　此是釋迦子，超越忉利天，患厭於欲縛，瞿夷說此言。
　　　摩竭國有佛，名曰釋迦文，彼子{大}[本]失意，其後還得念。
　　　三人中一人，故為執樂神，二人見道諦，超越忉利天。
　　　世尊所說法，弟子不懷疑，俱共同聞法，二人勝彼一。
　　　自見殊勝已，皆生光音天，我觀見彼已，故來至佛所。』」
　　帝釋白佛言：「願開閑暇，一決我疑。」
　　佛言：「隨汝所問，吾當為汝一一演說。」
　　爾時，帝釋即白佛言：
　　「諸天、世人、乾沓和、阿須羅及餘眾生等，盡與何結相應，乃至怨讐(讎)、刀杖相向？」
　　佛告[帝]釋言：
　　「怨結之生，皆由貪嫉，故使諸天、世人、阿須羅、餘眾生等，刀杖相加。」
　　爾時，帝釋即白佛言：
　　「實爾，世尊！怨結之生，由貪嫉故，使諸天、世人、阿須羅、餘眾生等，刀杖相加。我今聞佛所說，疑網悉除，無復疑也，但不解此貪嫉之生，何由而起？何因何緣？誰為原首？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佛告帝釋：
　　「貪嫉之生，皆由愛憎：愛憎為因，愛憎為緣，愛憎為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
　　爾時，帝釋即白佛言：
　　「實爾，世尊！貪嫉之生，皆由愛憎：愛憎為因，愛憎為緣，愛憎為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我今聞佛所說，迷惑悉除，無復疑也，但不解愛憎復何由而生？何因何緣？誰為原首？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佛告帝釋：
　　「愛憎之生，皆由於欲：因欲緣欲，欲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
　　爾時，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愛憎之生，皆由於欲：因欲緣欲，欲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我今聞佛所說，迷惑悉除，無復疑也，但不知此欲復何由[而]生？何因何緣？誰為原首？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佛告帝釋：
　　「{愛}[欲?]由想生，因想緣想，想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而}[即]無。」
　　爾時，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愛}[欲?]由想生，因想緣想，想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我今聞佛所說，無復疑也，但不解想復何由而生？何因何緣？誰為原首？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佛告帝釋：
　　「想之所生，由於調戲：因調緣調，調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帝釋！若無調戲則無想，無想則無欲，無欲則無愛憎，無愛憎則無貪嫉，若無貪嫉，則一切眾生不相傷害。帝釋！但緣調為本，因調緣調，調為原首，從此有想，從想有欲，從欲有愛憎，從愛憎有貪嫉；以貪嫉故，使群生等共相傷害。」
　　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由調有想，因調緣調，調為原首，從此有想，由調而有，無調則無。若本無調者則無想，無想則無欲，無欲則無愛憎，無愛憎則無貪嫉，無貪嫉則一切群生不相傷害，但想由調生，因調緣調，調為原首，從調有想，從想有欲，從欲有愛憎，從愛憎有貪嫉，從貪嫉使一切眾生共相傷害。我今聞佛所說，迷惑悉除，無復疑也。」
　　爾時，帝釋復白佛言：
　　「一切沙門、婆羅門盡除調戲在滅跡耶？為不除調戲在滅跡耶？」
　　佛告帝釋：
　　「一切沙門、婆羅門不盡除調戲在滅跡也，所以然者，帝釋！世間有種種界，眾生各依己界，堅固守持，不能捨離，謂己為實，餘者為虛。是故，帝釋！一切沙門、婆羅門不盡除調戲而在滅跡。」
　　爾時，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世間有種種眾生，各依己界，堅固守持，不能捨離，謂己為是，餘為虛妄，是故一切沙門、婆羅門不盡除調戲而在滅跡。我聞佛言，疑惑悉除，無復疑也。」
　　帝釋復白佛言：「齊幾調在滅跡耶？」
　　佛告帝釋：
　　「調戲有三：一者口，二者想，三者求。彼口所言，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言已，如所言，不自害、不害他，不二俱害，知時比丘如口所言，專念不亂。想亦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想已，如所想，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如所想，專念不亂。帝釋！求亦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求已，如所求，不自害、不害他，不二俱害，知時比丘如所求，專念不亂。」
　　爾時，釋提桓因言：「我聞佛所說，無復狐疑。」
　　又白佛言：「齊幾名賢聖捨心？」
　　佛告帝釋：
　　「捨心有三：一者喜身，二者憂身，三者捨身。帝釋！彼喜身者，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喜已，如所喜，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專念不忘，即名受具足戒。帝釋！彼憂身者，自害、害彼，亦二俱害，捨此憂已，如所憂，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專念不忘，即名受具足戒。復次，帝釋！彼捨身者，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身已，如所捨，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專念不忘，是即名為受具足戒。」
　　帝釋白佛言：「我聞佛所說，無復狐疑。」
　　又白佛言：「齊幾名賢聖律諸根具足？」
　　佛告帝釋：
　　「眼知色，我說有二：可親、不可親。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我說有二：可親、不可親。」
　　爾時，帝釋白佛言：
　　「世尊！如來略說，未廣分別，我以具解：眼知色，我說有二：可親、不可親。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有二：可親、不可親。世尊！如眼觀色，善法損減，不善法增，如此眼知色，我說不可親；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知法，善法損減，不善法增，我說不可親。世尊！如眼見色，善法增長，不善法減，如是眼知色，我說可親；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知法，善法增長，不善法減，我說可親。」
　　佛告帝釋：
　　「善哉！善哉！是名賢聖律諸根具足。」
　　帝釋白佛言：「我聞佛所說，無復狐疑。」
　　復白佛言：
　　「齊幾比丘名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隱、究竟無餘？」
　　佛告帝釋：
　　「為愛所苦身得滅者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隱、究竟無餘。」
　　帝釋白佛言：
　　「我本長夜所懷疑網，今者如來開發所疑。」
　　佛告帝釋：
　　「汝昔頗曾詣沙門、婆羅門所問此義不？」
　　帝釋白佛言：
　　「我自憶念：昔者，曾詣沙門、婆羅門所諮問此義。昔，我一時曾集講堂，與諸天眾共論：『如來為當出世？為未出世？』時，共推求，不見如來出現于世，各自還宮，五欲娛樂。世尊！我復於後時，見諸大神天自恣五欲已，漸各命終。時，我，世尊！懷大恐怖，衣毛為豎。時，見沙門、婆羅門處在閑靜，去家離欲，我尋至彼所問言：『云何名究竟？』我問此義，彼不能報。彼既不知，逆問我言：『汝為是誰？』我尋報言：『我是釋提桓因。』彼復問言：『汝是何釋？』我時答言：『我是天帝釋，心有所疑，故來相問耳。』時，我與彼如所知見，說於釋義。彼{問}[聞]我言，更為我弟子，我今是佛弟子，得須陀洹道，不墮餘趣，極七往返，必成道果，唯願世尊記我為斯陀含。」說此語已，復作頌曰：
　　「由彼染穢想，故生我狐疑，長夜與諸天，推求於如來。
　　　見諸出家人，常在閑靜處，謂是佛世尊，故往稽首言。
　　　我今故來問，云何為究竟，問已不能報，道跡之所趣。
　　　今日無等尊，是我久所求，已觀察己行，心已正思惟。
　　　唯聖先已知，我心之所行，長夜所修業，願淨眼記之。
　　　歸命人中上，三界無極尊，能斷恩愛刺，今禮日光尊。」
　　佛告帝釋：「汝憶本得喜樂、念樂時不？」
　　帝釋答曰：
　　「如是，世尊！憶昔所得喜樂、念樂。世尊！我昔曾與阿須輪共戰，我時得勝，阿須輪退，我時則還，得歡喜、念樂。計此歡喜、念樂，{離}[唯]有穢惡刀杖喜樂，鬥訟喜樂，今我於佛所得喜、念樂，無有刀杖、諍訟之樂。」
　　佛告帝釋：
　　「汝今得喜樂、念樂，於中欲求何功德果？」
　　爾時，帝釋白佛言：
　　「我於喜樂、念樂中，欲求五功德果，何等五？」即說偈言：
　　「我後若命終，捨於天上壽，處胎不懷患，使我心歡喜。
　　　佛度未度者，能說正真道，於三佛法中，我要修梵行。
　　　以智慧身居，心自見正諦，得達本所起，於是長解脫。
　　　但當勤修行，習佛真實智，設不獲道證，功德猶勝天。
　　　諸有神妙天，阿迦尼吒等，下至末後身，必當生彼處。
　　　我今於此處，受天清淨身，復得增壽命，淨眼我自知。」
　　說此偈已，白佛言：
　　「我於喜樂、念樂中，欲得如是五功德果。」
　　爾時，帝釋語忉利諸天曰：
　　「汝於忉利天上梵童子前恭敬禮事，今於佛前復設此敬者，不亦善哉！」
　　其語未久，時，梵童子忽然於虛空中天眾上立，向天帝釋而說偈曰：
　　「天王清淨行，多利益眾生，摩竭帝釋主，能問如來義。」
　　時，梵童子說此偈已，忽然不現。是時，帝釋即從座起，禮世尊足，遶佛三匝，卻行而退。忉利諸天及般遮翼亦禮佛足，卻行而退。時，天帝釋少復前行，顧語般遮翼曰：
　　「善哉！善哉！汝能先於佛前鼓琴娛樂，然後我及諸天於後方到。我今知汝補汝父位，於乾沓和中最為上首，當以彼拔陀乾沓和王女與汝為妻。」
　　世尊說此法時，八萬四千諸天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
　　時，釋提桓因、忉利諸天及般遮翼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中阿含134經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
　　爾時，天王釋聞佛遊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
　　時，天王釋告五結樂子：
　　「我聞世尊遊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五結！汝來共往見佛。」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挾琉璃琴從天王釋行。三十三天聞天王釋其意至重欲往見佛，三十三天亦復侍從天王釋行。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猶如力士屈伸臂頃，於三十三天忽沒不現已，住摩竭陀國王舍城東、㮈林村北鞞陀提山，去石室不遠。
　　爾時，鞞陀提山光耀極照，明如火㷿，彼山左右居民見之，便作是念：「鞞陀提山火燒普然。」
　　時，天王釋住一處已，告曰：
　　「五結！世尊如是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樂居高巖，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有大威德。諸天共俱，樂彼遠離，燕坐安隱，快樂遊行，我等未通，不應便前，五結！汝往先通，我等然後當進。」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受天王釋教已，挾琉璃琴即先往至因陀羅石室，便作是念：
　　「知此處離佛不近不遠，令佛知我，聞我音聲。」
　　住彼處已，調琉璃琴，作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而歌頌曰：
　　「賢禮汝父母，月及耽浮樓，謂生汝殊妙，令我發歡心。
　　　煩熱求涼風，渴欲飲冷水，如是我愛汝，猶羅訶愛法。
　　　如收水甚難，著欲亦復然，無量生共會，如施與無著。
　　　池水清且涼，底有金粟沙，如龍象熱逼，入此池水浴。
　　　猶如鉤牽象，我意為汝伏，所行汝不覺，窈窕未得汝。
　　　我意極著汝，煩冤燒我心，是故我不樂，如人入虎口。
　　　如釋子思禪，常樂在於一，如牟尼得覺，得汝妙淨然。
　　　如牟尼所樂，無上正盡覺，如是我所樂，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藥，如飢欲得食，賢汝止我心，猶如水滅火。
　　　若我所作福，供養諸無著，彼是悉淨妙，我共汝受報。
　　　願我共汝終，不離汝獨{沽}[活]，我寧共汝死，不用相離生。
　　　釋為與我願，三十三天尊，汝人無上尊，是我願最堅。
　　　是故禮大雄，稽首人最上，斷絕諸愛刺，我禮日之親。」
　　於是，世尊從三昧起，讚歎五結樂子曰：
　　「善哉！善哉！五結！汝歌音與琴聲相應，琴聲與歌音相應，歌音不出琴聲外，琴聲不出歌音外。五結！汝頗憶昔時歌頌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耶？」
　　五結樂子白曰：
　　「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昔時世尊初得覺道，遊鬱鞞羅尼連禪河岸，阿闍惒羅尼拘類樹下。爾時，躭浮樓樂王女，名賢月色，有天名結，摩兜麗御車子，求欲彼女。大仙人！彼當求欲於彼女時，我亦復求欲得彼女。然，大仙人！求彼女時竟不能得。我於爾時，住彼女後，便歌頌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大仙人！我歌頌此偈時，彼女迴顧，怡然含笑而語我曰：『五結！我未曾見彼佛世尊，然，我已從三十三天聞彼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五結！若汝能數稱歎世尊者，可與汝共事大仙人。』我唯一共會，自後不復見。」
　　於是，天王釋而作是念：
　　「五結樂子已令世尊從定覺起已，通我於善逝。」
　　彼時，天王釋告曰：
　　「五結！汝即往彼，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欲見世尊。』」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捨琉璃琴，叉手向佛，白曰：
　　「世尊！唯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欲見世尊。」
　　爾時，世尊告曰：
　　「五結！今天王釋安隱快樂，及諸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安隱快樂。五結！天王釋欲見我者，隨其所欲。」
　　於是，五結樂子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遶三匝而去，往詣天王釋所，白曰：
　　「天王！我已為白世尊，世尊今待天王，唯願天王自當知時。」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往詣佛所
　　時，天王釋稽首佛足，再三自稱名姓言：
　　「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釋，我是天王釋。」
　　世尊告曰：
　　「如是，如是，拘翼！汝是天王釋。」
　　時，天王釋再三自稱名姓，稽首佛足，卻住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亦稽首佛足，卻住一面。時，天王釋白曰：
　　「唯大仙人！我去世尊近遠坐耶？」
　　世尊告曰：
　　「汝近我坐，所以者何？汝有大天眷屬。」
　　於是，天王釋稽首佛足，卻坐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亦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爾時，因陀羅石室忽然廣大，所以者何？佛之威神及諸天威德。
　　時，天王釋坐已，白曰：
　　「唯大仙人！我於長夜欲見世尊，欲請問法。大仙人！往昔一時，世尊遊舍衛國，住石巖中。大仙人！我爾時自為及為三十三天乘千象車，往至鞞沙門大王家。爾時，鞞沙門大王家有妾，名槃闍那。爾時，世尊入定寂然，彼妾叉手禮世尊足。大仙人！我語彼曰：『妹！我今非往見世尊時，世尊入定。若世尊從定寤者，妹便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說：「唯，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彼妹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世尊為憶不耶？」
　　世尊告曰：
　　「拘翼！彼妹為汝稽首我足，具宣汝意，問訊於我，我亦憶。拘翼！當汝去時，聞此音聲，便從定寤。」
　　「大仙人！昔時我聞：『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於世時，增諸天眾，減阿修羅。』大仙人！我自眼見世尊弟子比丘從世尊修習梵行，捨欲、離欲，身壞命終得至善處，生於天中。大仙人！瞿毘釋女是世尊弟子，亦從世尊修習梵行，憎惡是女身，愛樂男形，轉女人身，受男子形，捨欲、離欲，身壞命終得生妙處三十三天，為我作子。彼既生已，諸天悉知：『瞿婆天子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
　　大仙人！我復見有世尊弟子三比丘等，亦從世尊修習梵行，不捨離欲，身壞命終生餘下賤伎樂宮中。彼既生已，日日來至三十三天供事諸天，奉侍瞿婆天子。天子見彼已，而說頌曰：
　　『與眼優婆私，我字名瞿毘，奉敬佛及法，淨意供養眾。
　　　我已蒙佛恩，釋子大祐德，妙生三十三，彼知祐天子。
　　　見彼本比丘，受生伎樂神，叉手面前立，瞿婆為說偈。
　　　是本瞿曇子，我本為人時，來至到我家，飲食好供養。
　　　{此}[汝]本與聖等，行無上梵行，今為他所使，日來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聞聖善說法，得信成就戒，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行無上梵行，今為他所使，日來奉事天。
　　　汝以何為面，受持佛法已，反背不向法，是眼覺善說。
　　　我昔見汝等，今生下伎樂，自行非法行，自生於非法。
　　　我本在居家，觀我今勝德，轉女成天子，自在五欲樂。』
　　　彼訶瞿曇{等}[子]，厭已歎瞿曇：我今當進行，天子真諦說。
　　　二於彼{懃}[勤]行，憶瞿曇法律，知欲有災患，即彼捨離欲。
　　　彼為欲結縛，即得捨遠離，如象斷羈靽，度三十三天。
　　　因陀羅天梵，一切皆來集，即彼坐上去，雄猛捨塵欲。
　　　帝釋見已厭，勝天天中天，彼本生下賤，度三十三天。
　　　厭已妙息言，瞿婆後說曰，人中有佛勝，釋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我訶更復得，於三中之一，則生伎樂中。
　　　二成等正道，在天定根樂，汝說如是法，弟子無有惑。
　　　度漏斷邪疑，禮佛勝伏根，若彼覺諸法，二得昇進處。
　　　彼得昇進已，生於梵天中，我等知彼法，大仙來至此。」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
　　「此鬼長夜無有諛諂，亦無欺誑，無幻質直，若有問者，盡欲知故，不欲觸嬈，彼之所問亦復如是，我寧可說甚深阿毘曇。」世尊知已，為天王釋說此頌曰：
　　「於現法樂故，亦為後世樂，拘翼自恣問，隨意之所樂，彼彼之所問，盡當為決斷。」
　　「世尊已見聽，日天求見義，在摩竭陀國，賢婆娑婆問。」
　　於是，天王釋白曰：
　　「世尊！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幾結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二結，慳及嫉也。彼各各作是念：『令我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鬥、無苦，安樂遊行。』彼雖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鬥、有苦，無安樂遊行。」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二結，彼作是念：『令我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鬥、無苦，安樂遊行。』彼雖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鬥、有苦，無安樂遊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慳嫉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慳嫉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慳嫉者，因愛不愛，緣愛不愛，從愛不愛生，由愛不愛有。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也。」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慳嫉者，因愛不愛，緣愛不愛，從愛不愛生，由愛不愛有。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也。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愛不愛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愛不愛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愛不愛者，因欲緣欲，從欲而生，由欲故有。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愛不愛者，因欲緣欲，從欲而生，由欲故有。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欲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有欲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欲者，因念緣念，從念而生，由念故有。若無念者，則無有欲。」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欲者，因念緣念，從念而生，由念故有。若無念者，則無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念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有念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念者，因思緣思，從思而生，由思故有。若無思者，則無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愛不愛，由愛不愛故有慳嫉，由慳嫉故有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生。若無思者，則無有念；若無念者，則無有欲；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若無慳嫉者，則無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不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念者，因思緣思，從思而生，由思故有。若無思者，則無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愛不愛，由愛不愛故有慳嫉，由慳嫉故有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生。若無思者，則無有念；若無念者，則無有欲；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若無慳嫉者，則無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不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何者滅戲道跡？比丘何行趣向滅戲道跡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滅戲道跡者，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拘翼！是謂：滅戲道跡，比丘者，行此趣向滅戲道跡。」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滅戲道跡者，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大仙人！是為滅戲道跡，比丘者，行此趣向滅戲道跡。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幾法，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三法，修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拘翼！念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念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念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拘翼！求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求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求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三法，修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大仙人說念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念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便斷彼；若念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大仙人說求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求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便斷彼；若求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有幾法，護從解脫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有六法，護從解脫行六法也，云何為六？眼視色，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嘗)味，身覺觸，意知法。拘翼！眼視色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眼視色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眼視色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嘗)味、身覺觸、意知法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意知法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者有六法，護從解脫行六法，云何為六？眼視色，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嘗)味，身覺觸，意知法。大仙人說眼視色者，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眼視色增長惡不善法，{滅}[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眼視色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嘗)味……身覺觸，大仙人說意知法者，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意知法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復斷幾法，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復斷三法，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喜，二曰憂，三曰捨。拘翼！喜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喜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喜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憂亦如是。拘翼！捨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捨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捨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斷三法，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喜，二曰憂，三曰捨。大仙人說喜者，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喜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喜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憂亦如是。大仙人說捨者，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捨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捨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也。」
　　時，天王釋復問曰：
　　「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以何等故，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此世有若干種界，有無量界，彼隨所知界，即彼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拘翼！是故，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耳。」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有若干種界，有無量界，彼隨所知界，即彼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大仙人！以是故，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
　　「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不必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
　　時，天王釋復問曰：
　　「大仙人！以何等故，不必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耶？」
　　世尊聞已，答曰：
　　「拘翼！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不正善心解脫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拘翼！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正善心解脫者，彼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
　　「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不正善心解脫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大仙人！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正善心解脫者，彼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白曰：
　　「大仙人！我於長夜有疑惑刺，世尊今日而拔出之，所以者何？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世尊問曰：
　　「拘翼！汝頗憶昔時曾問餘沙門、梵志如此事耶？」
　　時，天王釋答曰：
　　「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三十三天集在法堂，各懷愁慼，數數歎說：『我等若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者，必當往見。』大仙人！然，我等不得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已，便行具足五欲功德。大仙人！我等放逸，行放逸已，大威德天子於極妙處即便命終。大仙人！我見大威德天子於極妙處即命終時，便生極厭，身毛皆豎：『莫令我於此處速命終！』
　　大仙人！我因此厭、因此憂慼故，若見餘沙門、梵志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樂居高巖，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彼樂遠離，燕坐安隱，快樂遊行。我見彼已，便謂：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即往奉見。彼不識我，而問我言：『汝為是誰？』我時答彼：『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彼復問我：『我曾見釋，亦見釋種姓，以何等故名為釋？以何等故為釋種姓？』我便答彼：『大仙人！若有來問我事者，我便隨所能、隨其力而答彼，是故我名為釋。』彼作是說：『我等若隨其事以問釋者，釋亦隨其事答我。』彼問我事，我不問彼；彼歸命我，我不歸命彼。大仙人！從彼沙門、梵志竟不得威儀法教，況復得如是問耶？」
　　時，天王釋而說頌曰：
　　「釋往釋往已，釋今作是說，遠離意所念，除疑諸猶豫。
　　　久遠行於世，推求索如來，見沙門梵志，在遠離燕坐，謂是正盡覺，往奉敬禮事。
　　　云何得昇進？如是我問彼，問已不能知，聖道及道跡。
　　　世尊今為我，若意有所疑，所念及所思，其意之所行，知心隱及現，明者為我說。
　　　尊佛尊為師，尊無著牟尼，尊斷諸結使，自度度眾生。
　　　覺者第一覺，御者最上御，息者尊妙息，大仙自度度。
　　　故我禮{天尊}[大雄]，稽首人最上，斷絕諸愛刺，我禮日之親。」
　　於是，世尊問曰：
　　「拘翼！汝頗憶昔時，得如是離，得如是歡喜，謂：於我得法喜耶？」
　　時，天王釋答曰：
　　「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昔一時天及阿修羅而共鬥戰。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鬥戰時，我作是念：『令天得勝，破阿修羅，諸天食及阿修羅食盡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鬥戰時，天便得勝，破阿修羅，諸天食及阿修羅食盡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爾時，有離、有喜，雜刀杖、結怨、鬥諍、憎嫉，不得神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日得離、得喜，不雜刀杖、結怨、鬥諍、憎嫉，得通得覺，亦得涅槃。」
　　世尊問曰：
　　「拘翼！汝何因得離、得喜？謂：於我得法喜耶？」
　　時，天王釋答曰：
　　「大仙人！我作是念：『我於此命終，生於人間，彼若有族，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謂：剎利長者族、梵志長者族、居士長者族及餘族，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生如是族已，成就諸根，如來所說法律有得信者，得信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學智，學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邊。學智，學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若有諸天，有大福祐，色像巍巍，光耀煒燁，極有威力，安隱快樂，長住宮殿，生於最上，我生彼中。」
　　於是，天王釋而說頌曰：
　　「捨離於天身，來下生人間，不愚癡入胎，隨我意所樂。
　　　得身具足已，逮質直正道，行具足梵行，常樂於乞食。
　　學智，學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邊。學智，學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當作最上妙天，諸天聞名，色究竟天，往生彼中，大仙人！願當得阿那含。大仙人！我今定得須陀洹。」
　　世尊問曰：
　　「拘翼！汝何因得此極好、極高、極廣差降，而自稱說得須陀洹耶？」
　　時，天王釋以偈答曰：
　　「不更有餘尊，唯世尊境界，得最上差降，未曾有此處。
　　　大仙我此坐，即於此天身，我更得增壽，如是自眼見。」
　　說此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天王釋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座]起，稽首佛足，白曰：
　　「世尊！我今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於是，天王釋稱歎五結樂子曰：
　　「善哉！善哉！汝五結大益於我，所以者何？由汝故，佛從定寤，以汝先使世尊從定寤故，令我等後得見佛。五結！我從此歸，以躭浮樓伎樂王女賢月色嫁與汝作婦，及其父樂王本國拜與汝作伎樂王。」
　　於是，天王釋告三十三天曰：
　　「汝等共來，若我等本為梵天{王}，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禮事者，彼今盡為世尊恭敬禮事，所以者何？世尊，梵天、梵天當造化最尊生眾生{眾生}有及當有彼所，可知盡知，可見盡見。」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若本為梵天、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禮事者，彼盡為世尊恭敬禮事，稽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再[三]為世尊恭敬禮事，稽首佛足，遶三匝已，即於彼處忽沒不現。
　　爾時，梵天色像巍巍，光耀煒燁，夜將向旦，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即時以偈白世尊曰：
　　「為多饒益義，見利義曰天，賢住摩竭國，婆娑婆問事。
　　大仙人說此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
　　於是，世尊告梵天曰：
　　「如是，如是，[如]梵天所說：
　　『為多饒益義，見利義曰天，賢住摩竭國，婆娑婆問事。』
　　梵天！我說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
　　佛說如是，時，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并大梵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巴利語經文
DN.21/(8) Sakkapañhasuttaṃ
　　 344. Evaṃ me sutaṃ – ekaṃ samayaṃ bhagavā magadhesu viharati, pācīnato rājagahassa ambasaṇḍā nāma brāhmaṇagāmo, tassuttarato vediyake pabbate indasālaguhāyaṃ. Tena kho pana samayena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ussukkaṃ udapādi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Atha kho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etadahosi– “kahaṃ nu kho bhagavā etarahi viharati arahaṃ sammāsambuddho”ti? Addasā kh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ntaṃ magadhesu viharantaṃ pācīnato rājagahassa ambasaṇḍā nāma brāhmaṇagāmo, tassuttarato vediyake pabbate indasālaguhāyaṃ. Disvāna deve tāvatiṃse āmantesi– “ayaṃ, mārisā, bhagavā magadhesu viharati, pācīnato rājagahassa ambasaṇḍā nāma brāhmaṇagāmo, tassuttarato vediyake pabbate indasālaguhāyaṃ. Yadi pana, mārisā, mayaṃ taṃ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upasaṅkameyyāma arahantaṃ sammāsambuddhan”ti? “Evaṃ bhaddantavā”ti kho devā tāvatiṃsā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ccassosuṃ.
　　 345. Atha kho sakko devānamindo pañcasikhaṃ gandhabbadevaputtaṃ āmantesi– “ayaṃ, tāta pañcasikha, bhagavā magadhesu viharati pācīnato rājagahassa ambasaṇḍā nāma brāhmaṇagāmo, tassuttarato vediyake pabbate indasālaguhāyaṃ. Yadi pana tāta pañcasikha, mayaṃ taṃ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upasaṅkameyyāma arahantaṃ sammāsambuddhan”ti? “Evaṃ bhaddantavā”ti kho pañcasikho gandhabbadevaputto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ṭissutvā beluvapaṇḍuvīṇaṃ ādāya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anucariyaṃ upāgami.
　　 346. Atha kho sakko devānamindo devehi tāvatiṃsehi parivuto pañcasikhena gandhabbadevaputtena purakkhato seyyathāpi nāma balavā puriso samiñjitaṃ vā bāhaṃ pasāreyya pasāritaṃ vā bāhaṃ samiñjeyya; evameva devesu tāvatiṃsesu antarahito magadhesu pācīnato rājagahassa ambasaṇḍā nāma brāhmaṇagāmo, tassuttarato vediyake pabbate paccuṭṭhāsi. Tena kho pana samayena vediyako pabbato atiriva obhāsajāto hoti ambasaṇḍā ca brāhmaṇagāmo yathā taṃ devānaṃ devānubhāvena. Apissudaṃ parito gāmesu manussā evamāhaṃsu– “ādittassu nāmajja vediyako pabbato jhāyatisu nāmajja vediyako pabbato jalatisu nāmajja vediyako pabbato kiṃsu nāmajja vediyako pabbato atiriva obhāsajāto ambasaṇḍā ca brāhmaṇagāmo”ti saṃviggā lomahaṭṭhajātā ahesuṃ.
　　 347. Atha kho sakko devānamindo pañcasikhaṃ gandhabbadevaputtaṃ āmantesi– “durupasaṅkamā kho, tāta pañcasikha, tathāgatā mādisena, jhāyī jhānaratā, tadantaraṃ paṭisallīnā. Yadi pana tvaṃ, tāta pañcasikha, bhagavantaṃ paṭhamaṃ pasādeyyāsi, tayā, tāta, paṭhamaṃ pasāditaṃ pacchā mayaṃ taṃ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upasaṅkameyyāma arahantaṃ sammāsambuddhan”ti. “Evaṃ bhaddantavā”ti kho pañcasikho gandhabbadevaputto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ṭissutvā beluvapaṇḍuvīṇaṃ ādāya yena indasālaguh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ettāvatā me bhagavā neva atidūre bhavissati nāccāsanne, saddañca me sossatī”ti ekamantaṃ aṭṭhāsi.
Pañcasikhagītagāthā
　　 348. Ekamantaṃ ṭhito kho pañcasikho gandhabbadevaputto beluvapaṇḍuvīṇaṃ assāvesi, imā ca gāthā abhāsi buddhūpasañhitā dhammūpasañhitā saṅghūpasañhitā arahantūpasañhitā kāmūpasañhitā–
　　 “Vande te pitaraṃ bhadde, timbaruṃ sūriyavacchase;
　　 Yena jātāsi kalyāṇī, ānandajananī mama.
　　 “Vātova sedataṃ kanto, pānīyaṃva pipāsato;
　　 Aṅgīrasi piyāmesi, dhammo arahatāmiva.
　　 “Āturasseva bhesajjaṃ, bhojanaṃva jighacchato;
　　 Parinibbāpaya maṃ bhadde, jalantamiva vārinā.
　　 “Sītodakaṃ pokkharaṇiṃ, yuttaṃ kiñjakkhareṇunā;
　　 Nāgo ghammābhitattova, ogāhe te thanūdaraṃ.
　　 “Accaṅkusova nāgova, jitaṃ me tuttatomaraṃ;
　　 Kāraṇaṃ nappajānāmi, sammatto lakkhaṇūruyā.
　　 “Tayi gedhitacittosmi, cittaṃ vipariṇāmitaṃ;
　　 Paṭigantuṃ na sakkomi, vaṅkaghastova ambujo.
　　 “Vāmūru saja maṃ bhadde, saja maṃ mandalocane;
　　 Palissaja maṃ kalyāṇi, etaṃ me abhipatthitaṃ.
　　 “Appako vata me santo, kāmo vellitakesiyā;
　　 Anekabhāvo samuppādi, arahanteva dakkhiṇā.
　　 “Yaṃ me atthi kataṃ puññaṃ, arahantesu tādisu;
　　 Taṃ me sabbaṅgakalyāṇi, tayā saddhiṃ vipaccataṃ.
　　 “Yaṃ me atthi kataṃ puññaṃ, asmiṃ pathavimaṇḍale;
　　 Taṃ me sabbaṅgakalyāṇi, tayā saddhiṃ vipaccataṃ.
　　 “Sakyaputtova jhānena, ekodi nipako sato;
　　 Amataṃ muni jigīsāno, tamahaṃ sūriyavacchase.
　　 “Yathāpi muni nandeyya, patvā sambodhimuttamaṃ;
　　 Evaṃ nandeyyaṃ kalyāṇi, missībhāvaṃ gato tayā.
　　 “Sakko ce me varaṃ dajjā, tāvatiṃsānamissaro;
　　 Tāhaṃ bhadde vareyyāhe, evaṃ kāmo daḷho mama.
　　 “Sālaṃva na ciraṃ phullaṃ, pitaraṃ te sumedhase;
　　 Vandamāno namassāmi, yassā setādisī pajā”ti.
　　 349. Evaṃ vutte bhagavā pañcasikhaṃ gandhabbadevaputtaṃ etadavoca– “saṃsandati kho te, pañcasikha, tantissaro gītassarena, gītassaro ca tantissarena; na ca pana te pañcasikha, tantissaro gītassaraṃ ativattati, gītassaro ca tantissaraṃ. Kadā saṃyūḷhā pana te, pañcasikha, imā gāthā buddhūpasañhitā dhammūpasañhitā saṅghūpasañhitā arahantūpasañhitā kāmūpasañhitā”ti? “Ekamidaṃ, bhante, samayaṃ bhagavā uruvelāyaṃ viharati najjā nerañjarāya tīre ajapālanigrodhe paṭhamābhisambuddho Tena kho panāhaṃ, bhante, samayena bhaddā nāma sūriyavacchasā timbaruno gandhabbarañño dhītā, tamabhikaṅkhāmi. Sā kho pana, bhante, bhaginī parakāminī hoti; sikhaṇḍī nāma mātalissa saṅgāhakassa putto, tamabhikaṅkhati. Yato kho ahaṃ, bhante, taṃ bhaginiṃ nālatthaṃ kenaci pariyāyena. Athāhaṃ beluvapaṇḍuvīṇaṃ ādāya yena timbaruno gandhabbarañño nivesanaṃ tenupasaṅkamiṃ; upasaṅkamitvā beluvapaṇḍuvīṇaṃ assāvesiṃ, imā ca gāthā abhāsiṃ buddhūpasañhitā dhammūpasañhitā saṅghūpasañhitā arahantūpasañhitā kāmūpasañhitā–
　　 “Vande te pitaraṃ bhadde, timbaruṃ sūriyavacchase;
　　 Yena jātāsi kalyāṇī, ānandajananī mama. …Pe…
　　 Sālaṃva na ciraṃ phullaṃ, pitaraṃ te sumedhase;
　　 Vandamāno namassāmi, yassā setādisī pajā”ti.
　　 “Evaṃ vutte, bhante, bhaddā sūriyavacchasā maṃ etadavoca– ‘na kho me, mārisa, so bhagavā sammukhā diṭṭho api ca sutoyeva me so bhagavā devānaṃ tāvatiṃsānaṃ sudhammāyaṃ sabhāyaṃ upanaccantiyā. Yato kho tvaṃ, mārisa, taṃ bhagavantaṃ kittesi, hotu no ajja samāgamo’ti. Soyeva no, bhante, tassā bhaginiyā saddhiṃ samāgamo ahosi. Na ca dāni tato pacchā”ti.
Sakkūpasaṅkama
　　 350. Atha kho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etadahosi – “paṭisammodati pañcasikho gandhabbadevaputto bhagavatā, bhagavā ca pañcasikhenā”ti. Atha kho sakko devānamindo pañcasikhaṃ gandhabbadevaputtaṃ āmantesi– “abhivādehi me tvaṃ, tāta pañcasikha, bhagavantaṃ– ‘sakko, bhante, devānamindo sāmacco saparijan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Evaṃ bhaddantavā”ti kho pañcasikho gandhabbadevaputto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ṭissu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i– “sakko, bhante, devānamindo sāmacco saparijan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Evaṃ sukhī hotu, pañcasikha, sakko devānamindo sāmacco saparijano; sukhakāmā hi devā manussā asurā nāgā gandhabbā ye caññe santi puthukāyā”ti.
　　 351. Evañca pana tathāgatā evarūpe mahesakkhe yakkhe abhivadanti. Abhivadit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indasālaguhaṃ pavis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aṭṭhāsi. Devāpi tāvatiṃsā indasālaguhaṃ pavis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aṭṭhaṃsu. Pañcasikhopi gandhabbadevaputto indasālaguhaṃ pavis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aṭṭhāsi.
　　 Tena kho pana samayena indasālaguhā visamā santī samā samapādi, sambādhā santī urundā samapādi, andhakāro guhāyaṃ antaradhāyi, āloko udapādi yathā taṃ devānaṃ devānubhāvena.
　　 352. Atha kho bhagavā sakkaṃ devānamindaṃ etadavoca – “acchariyamidaṃ āyasmato kosiyassa, abbhutamidaṃ āyasmato kosiyassa tāva bahukiccassa bahukaraṇīyassa yadidaṃ idhāgamanan”ti. “Cirapaṭikāhaṃ, bhante,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upasaṅkamitukāmo; api ca devānaṃ tāvatiṃsānaṃ kehici kehici kiccakaraṇīyehi byāvaṭo; evāhaṃ nāsakkhiṃ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upasaṅkamituṃ. Ekamidaṃ, bhante, samayaṃ bhagavā sāvatthiyaṃ viharati salaḷāgārake. Atha khvāhaṃ, bhante, sāvatthiṃ agamāsiṃ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Tena kho pana, bhante, samayena bhagavā aññatarena samādhinā nisinno hoti, bhūjati ca nāma vessavaṇassa mahārājassa paricārikā bhagavantaṃ paccupaṭṭhitā hoti, pañjalikā namassamānā tiṭṭhati. Atha khvāhaṃ, bhante, bhūjatiṃ etadavocaṃ ‘abhivādehi me tvaṃ, bhagini, bhagavantaṃ– “sakko, bhante, devānamindo sāmacco saparijan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Evaṃ vutte, bhante, sā bhūjati maṃ etadavoca– ‘akālo kho, mārisa,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paṭisallīno bhagavā’ti. ‘Tena hī, bhagini, yadā bhagavā tamhā samādhimhā vuṭṭhito hoti, atha mama vacanena bhagavantaṃ abhivādehi– “sakko, bhante, devānamindo sāmacco saparijan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Kacci me sā, bhante, bhaginī bhagavantaṃ abhivādesi? Sarati bhagavā tassā bhaginiyā vacanan”ti? “Abhivādesi maṃ sā, devānaminda, bhaginī, sarāmahaṃ tassā bhaginiyā vacanaṃ. Api cāhaṃ āyasmato nemisaddena tamhā samādhimhā vuṭṭhito”ti. “Ye te, bhante, devā amhehi paṭhamataraṃ tāvatiṃsakāyaṃ upapannā, tesaṃ me sammukhā sutaṃ sammukhā paṭiggahitaṃ– ‘yadā tathāgatā loke uppajjanti arahanto sammāsambuddhā, dibbā kāyā paripūrenti, hāyanti asurakāyā’ti. Taṃ me idaṃ, bhante, sakkhidiṭṭhaṃ yato tathāgato loke uppanno arahaṃ sammāsambuddho, dibbā kāyā paripūrenti, hāyanti asurakāyāti.
Gopakavatthu
　　 353. “Idheva, bhante, kapilavatthusmiṃ gopikā nāma sakyadhītā ahosi buddhe pasannā dhamme pasannā saṅghe pasannā sīlesu paripūrakārinī. Sā itthittaṃ virājetvā purisattaṃ bhāvetvā kāyassa bhedā paraṃ maraṇā sugatiṃ saggaṃ lokaṃ upapannā. Devānaṃ tāvatiṃsānaṃ sahabyataṃ amhākaṃ puttattaṃ ajjhupagatā. Tatrapi naṃ evaṃ jānanti– ‘gopako devaputto, gopako devaputto’ti. Aññepi, bhante, tayo bhikkhū bhagavati brahmacariyaṃ caritvā hīnaṃ gandhabbakāyaṃ upapannā. Te pañcahi kāmaguṇehi samappitā samaṅgībhūtā paricārayamānā amhākaṃ upaṭṭhānaṃ āgacchanti amhākaṃ pāricariyaṃ. Te amhākaṃ upaṭṭhānaṃ āgate amhākaṃ pāricariyaṃ gopako devaputto paṭicodesi ‘kutomukhā nāma tumhe mārisā, tassa bhagavato dhammaṃ assuttha – ahañhi nāma itthikā samānā buddhe pasannā dhamme pasannā saṅghe pasannā sīlesu paripūrakārinī itthittaṃ virājetvā purisattaṃ bhāvetvā kāyassa bhedā paraṃ maraṇā sugatiṃ saggaṃ lokaṃ upapannā, devānaṃ tāvatiṃsānaṃ sahabyataṃ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uttattaṃ ajjhupagatā. Idhāpi maṃ evaṃ jānanti “gopako devaputto gopako devaputto’ti. Tumhe pana, mārisā, bhagavati brahmacariyaṃ caritvā hīnaṃ gandhabbakāyaṃ upapannā. Duddiṭṭharūpaṃ vata, bho, addasāma, ye mayaṃ addasāma sahadhammike hīnaṃ gandhabbakāyaṃ upapanne’ti. Tesaṃ, bhante, gopakena devaputtena paṭicoditānaṃ dve devā diṭṭheva dhamme satiṃ paṭilabhiṃsu kāyaṃ brahmapurohitaṃ, eko pana devo kāme ajjhāvasi.
　　 354.“‘Upāsikā cakkhumato ahosiṃ,
　　 Nāmampi mayhaṃ ahu ‘gopikā’ti.
　　 Buddhe ca dhamme ca abhippasannā,
　　 Saṅghañcupaṭṭhāsiṃ pasannacittā.
　　 “‘Tasseva buddhassa sudhammatāya,
　　 Sakkassa puttomhi mahānubhāvo.
　　 Mahājutīko tidivūpapanno,
　　 Jānanti maṃ idhāpi ‘gopako’ti.
　　 “‘Athaddasaṃ bhikkhavo diṭṭhapubbe,
　　 Gandhabbakāyūpagate vasīne.
　　 Imehi te gotamasāvakāse,
　　 Ye ca mayaṃ pubbe manussabhūtā.
　　 “‘Annena pānena upaṭṭhahimhā,
　　 Pādūpasaṅgayha sake nivesane.
　　 Kutomukhā nāma ime bhavanto,
　　 Buddhassa dhammāni paṭiggahesuṃ.
　　 “‘Paccattaṃ veditabbo hi dhammo,
　　 Sudesito cakkhumatānubuddho.
　　 Ahañhi tumheva upāsamāno,
　　 Sutvāna ariyāna subhāsitāni.
　　 “‘Sakkassa puttomhi mahānubhāvo,
　　 Mahājutīko tidivūpapanno.
　　 Tumhe pana seṭṭhamupāsamānā,
　　 Anuttaraṃ brahmacariyaṃ caritvā.
　　 “‘Hīnaṃ kāyaṃ upapannā bhavanto,
　　 Anānulomā bhavatūpapatti.
　　 Duddiṭṭharūpaṃ vata addasāma,
　　 Sahadhammike hīnakāyūpapanne.
　　 “‘Gandhabbakāyūpagatā bhavanto,
　　 Devānamāgacchatha pāricariyaṃ.
　　 Agāre vasato mayhaṃ,
　　 Imaṃ passa visesataṃ.
　　 “‘Itthī hutvā svajja pumomhi devo,
　　 Dibbehi kāmehi samaṅgibhūto’.
　　 Te coditā gotamasāvakena,
　　 Saṃvegamāpādu samecca gopakaṃ.
　　 “‘Handa viyāyāma byāyāma,
　　 Mā no mayaṃ parapessā ahumhā’.
　　 Tesaṃ duve vīriyamārabhiṃsu,
　　 Anussaraṃ gotamasāsanāni.
　　 “Idheva cittāni virājayitvā,
　　 Kāmesu ādīnavamaddasaṃsu.
　　 Te kāmasaṃyojanabandhanāni,
　　 Pāpimayogāni duraccayāni.
　　 “Nāgova sannāni guṇāni chetvā,
　　 Deve tāvatiṃse atikkamiṃsu.
　　 Sa-indā devā sapajāpatikā,
　　 Sabbe sudhammāya sabhāyupaviṭṭhā.
　　 “Tesaṃ nisinnānaṃ abhikkamiṃsu,
　　 Vīrā virāgā virajaṃ karontā.
　　 Te disvā saṃvegamakāsi vāsavo,
　　 Devābhibhū devagaṇassa majjhe.
　　 “‘Imehi te hīnakāyūpapannā,
　　 Deve tāvatiṃse abhikkamanti’.
　　 Saṃvegajātassa vaco nisamma,
　　 So gopako vāsavamajjhabhāsi.
　　 “‘Buddho janindatthi manussaloke,
　　 Kāmābhibhū sakyamunīti ñāyati.
　　 Tasseva te puttā satiyā vihīnā,
　　 Coditā mayā te satimajjhalatthuṃ.
　　 “‘Tiṇṇaṃ tesaṃ āvasinettha eko,
　　 Gandhabbakāyūpagato vasīno.
　　 Dve ca sambodhipathānusārino,
　　 Devepi hīḷenti samāhitattā.
　　 “‘Etādisī dhammappakāsanettha,
　　 Na tattha kiṃkaṅkhati koci sāvako.
　　 Nitiṇṇa-oghaṃ vicikicchachinnaṃ,
　　 Buddhaṃ namassāma jinaṃ janindaṃ’.
　　 “Yaṃ te dhammaṃ idhaññāya,
　　 Visesaṃ ajjhagaṃsu te.
　　 Kāyaṃ brahmapurohitaṃ,
　　 Duve tesaṃ visesagū.
　　 “Tassa dhammassa pattiyā,
　　 Āgatamhāsi mārisa.
　　 Katāvakāsā bhagavatā,
　　 Pañhaṃ pucchemu mārisā”ti.
　　 355. Atha kho bhagavato etadahosi– “dīgharattaṃ visuddho kho ayaṃ yakkho, yaṃ kiñci maṃ pañhaṃ pucchissati, sabbaṃ taṃ atthasañhitaṃyeva pucchissati, no anatthasañhitaṃ. Yañcassāhaṃ puṭṭho byākarissāmi, taṃ khippameva ājānissatī”ti.
　　 356. Atha kho bhagavā sakkaṃ devānamindaṃ gāthāya ajjhabhāsi–
　　 “Puccha vāsava maṃ pañhaṃ, yaṃ kiñci manasicchasi;
　　 Tassa tasseva pañhassa, ahaṃ antaṃ karomi te”ti.
Paṭhamabhāṇavāro niṭṭhito
　　 357. Katāvakās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ā imaṃ bhagavantaṃ paṭhamaṃ pañhaṃ apucchi–
　　 “Kiṃ saṃyojanā nu kho, mārisa, devā manussā asurā nāgā gandhabbā ye caññe santi puthukāyā, te– ‘averā adaṇḍā asapattā abyāpajjā viharemu averino’ti iti ca nesaṃ hoti, atha ca pana saverā sadaṇḍā sasapattā sabyāpajjā viharanti saverino”ti? Itthaṃ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ntaṃ pañhaṃ apucchi. Tassa bhagavā pañhaṃ puṭṭho byākāsi–
　　 “Issāmacchariyasaṃyojanā kho, devānaminda, devā manussā asurā nāgā gandhabbā ye caññe santi puthukāyā, te– ‘averā adaṇḍā asapattā abyāpajjā viharemu averino’ti iti ca nesaṃ hoti, atha ca pana saverā sadaṇḍā sasapattā sabyāpajjā viharanti saverino”ti. Itthaṃ bhagavā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ñhaṃ puṭṭho byākāsi. Attaman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 anumodi– “evametaṃ, bhagavā, evametaṃ, sugata. Tiṇṇā mettha kaṅkhā vigatā kathaṃkathā bhagavato pañhaveyyākaraṇaṃ sutvā”ti.
　　 358. Itiha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tvā anumoditvā bhagavantaṃ uttariṃ pañhaṃ apucchi–
　　 “Issāmacchariyaṃ pana, mārisa, kiṃnidānaṃ kiṃsamudayaṃ kiṃjātikaṃ kiṃpabhavaṃ; kismiṃ sati issāmacchariyaṃ hoti; kismiṃ asati issāmacchariyaṃ na hotī”ti? “Issāmacchariyaṃ kho, devānaminda, piyāppiyanidānaṃ piyāppiyasamudayaṃ piyāppiyajātikaṃ piyāppiyapabhavaṃ; piyāppiye sati issāmacchariyaṃ hoti, piyāppiye asati issāmacchariyaṃ na hotī”ti.
　　 “Piyāppiyaṃ kho pana, mārisa, kiṃnidānaṃ kiṃsamudayaṃ kiṃjātikaṃ kiṃpabhavaṃ; kismiṃ sati piyāppiyaṃ hoti; kismiṃ asati piyāppiyaṃ na hotī”ti? “Piyāppiyaṃ kho, devānaminda, chandanidānaṃ chandasamudayaṃ chandajātikaṃ chandapabhavaṃ; chande sati piyāppiyaṃ hoti; chande asati piyāppiyaṃ na hotī”ti.
　　 “Chando kho pana, mārisa, kiṃnidāno kiṃsamudayo kiṃjātiko kiṃpabhavo; kismiṃ sati chando hoti; kismiṃ asati chando na hotī”ti? “Chando kho, devānaminda, vitakkanidāno vitakkasamudayo vitakkajātiko vitakkapabhavo; vitakke sati chando hoti; vitakke asati chando na hotī”ti.
　　 “Vitakko kho pana, mārisa, kiṃnidāno kiṃsamudayo kiṃjātiko kiṃpabhavo; kismiṃ sati vitakko hoti; kismiṃ asati vitakko na hotī”ti? “Vitakko kho, devānaminda,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nidāno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samudayo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jātiko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pabhavo;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ya sati vitakko hoti;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ya asati vitakko na hotī”ti.
　　 “Kathaṃ paṭipanno pana, mārisa, bhikkhu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nirodha-sāruppagāminiṃ paṭipadaṃ paṭipanno hotī”ti?
Vedanākammaṭṭhānaṃ
　　 359. “Somanas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Domanas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Upekkh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360. “Somanas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kho panetaṃ vuttaṃ, kiñc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somanassaṃ ‘imaṃ kho me somanass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ī’ti, evarūpaṃ somanassaṃ na sevitabb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somanassaṃ ‘imaṃ kho me somanass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ī’ti, evarūpaṃ somanassaṃ sevitabbaṃ. Tattha yaṃ ce savitakkaṃ savicāraṃ, yaṃ ce avitakkaṃ avicāraṃ, ye avitakke avicāre, te paṇītatare. Somanas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yaṃ taṃ vuttaṃ, idam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361. “Domanas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kho panetaṃ vuttaṃ, kiñc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domanassaṃ ‘imaṃ kho me domanass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ī’ti, evarūpaṃ domanassaṃ na sevitabb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domanassaṃ ‘imaṃ kho me domanass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ī’ti, evarūpaṃ domanassaṃ sevitabbaṃ. Tattha yaṃ ce savitakkaṃ savicāraṃ, yaṃ ce avitakkaṃ avicāraṃ, ye avitakke avicāre, te paṇītatare. Domanas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yaṃ taṃ vuttaṃ, idam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362. “Upekkh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kho panetaṃ vuttaṃ, kiñc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upekkhaṃ ‘imaṃ kho me upekkh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ī’ti, evarūpā upekkhā na sevitabbā. Tattha yaṃ jaññā upekkhaṃ ‘imaṃ kho me upekkh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ī’ti, evarūpā upekkhā sevitabbā. Tattha yaṃ ce savitakkaṃ savicāraṃ, yaṃ ce avitakkaṃ avicāraṃ, ye avitakke avicāre, te paṇītatare. Upekkh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yaṃ taṃ vuttaṃ, idam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363. “Evaṃ paṭipanno kho, devānaminda, bhikkhu 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nirodhasāruppagāminiṃ paṭipadaṃ paṭipanno hotī”ti. Itthaṃ bhagavā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ñhaṃ puṭṭho byākāsi. Attaman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 anumodi– “evametaṃ, bhagavā, evametaṃ, sugata, tiṇṇā mettha kaṅkhā vigatā kathaṃkathā bhagavato pañhaveyyākaraṇaṃ sutvā”ti.
Pātimokkhasaṃvaro
　　 364. Itiha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tvā anumoditvā bhagavantaṃ uttariṃ pañhaṃ apucchi–
　　 “Kathaṃ paṭipanno pana, mārisa, bhikkhu pātimokkhasaṃvarāya paṭipanno hotī”ti? “Kāyasamācār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Vacīsamācār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Pariyesan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Kāyasamācār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kho panetaṃ vuttaṃ, kiñc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kāyasamācāraṃ ‘imaṃ kho me kāyasamācār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ī’ti, evarūpo kāyasamācāro na sevitabbo. Tattha yaṃ jaññā kāyasamācāraṃ ‘imaṃ kho me kāyasamācār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ī’ti, evarūpo kāyasamācāro sevitabbo. Kāyasamācār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yaṃ taṃ vuttaṃ, idam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Vacīsamācār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kho panetaṃ vuttaṃ, kiñc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vacīsamācāraṃ ‘imaṃ kho me vacīsamācār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ī’ti, evarūpo vacīsamācāro na sevitabbo. Tattha yaṃ jaññā vacīsamācāraṃ ‘imaṃ kho me vacīsamācār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ī’ti, evarūpo vacīsamācāro sevitabbo. Vacīsamācār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yaṃ taṃ vuttaṃ, idam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Pariyesan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kho panetaṃ vuttaṃ, kiñc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Tattha yaṃ jaññā pariyesanaṃ ‘imaṃ kho me pariyesan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ī’ti, evarūpā pariyesanā na sevitabbā. Tattha yaṃ jaññā pariyesanaṃ ‘imaṃ kho me pariyesan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ī’ti, evarūpā pariyesanā sevitabbā. Pariyesan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iti yaṃ taṃ vuttaṃ, idametaṃ paṭicca vuttaṃ.
　　 “Evaṃ paṭipanno kho, devānaminda, bhikkhu pātimokkhasaṃvarāya paṭipanno hotī”ti. Itthaṃ bhagavā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ñhaṃ puṭṭho byākāsi. Attaman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 anumodi– “evametaṃ, bhagavā, evametaṃ, sugata. Tiṇṇā mettha kaṅkhā vigatā kathaṃkathā bhagavato pañhaveyyākaraṇaṃ sutvā”ti.
Indriyasaṃvaro
　　 365. Itiha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tvā anumoditvā bhagavantaṃ uttariṃ pañhaṃ apucchi–
　　 “Kathaṃ paṭipanno pana, mārisa, bhikkhu indriyasaṃvarāya paṭipanno hotī”ti? “Cakkhuviññeyyaṃ rūp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Sotaviññeyyaṃ sadd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Ghānaviññeyyaṃ gandh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Jivhāviññeyyaṃ ras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Kāyaviññeyyaṃ phoṭṭhabb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i. Manoviññeyyaṃ dhammaṃpāhaṃ, devānaminda, duvidhena vadāmi– sevitabbampi, asevitabbampī”ti.
　　 Evaṃ vutte,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Imassa kho ahaṃ, bhante, bhagavatā saṅkhittena bhāsitassa evaṃ vitthārena atthaṃ ājānāmi. Yathārūpaṃ, bhante, cakkhuviññeyyaṃ rūp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evarūpaṃ cakkhuviññeyyaṃ rūpaṃ na sevitabbaṃ Yathārūpañca kho, bhante, cakkhuviññeyyaṃ rūp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evarūpaṃ cakkhuviññeyyaṃ rūpaṃ sevitabbaṃ. Yathārūpañca kho, bhante, sotaviññeyyaṃ saddaṃ sevato …pe… ghānaviññeyyaṃ gandhaṃ sevato… jivhāviññeyyaṃ rasaṃ sevato… kāyaviññeyyaṃ phoṭṭhabbaṃ sevato… manoviññeyyaṃ dhamm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evarūpo manoviññeyyo dhammo na sevitabbo. Yathārūpañca kho, bhante, manoviññeyyaṃ dhammaṃ sevato akusalā dhammā parihāyanti, kusalā dhammā abhivaḍḍhanti, evarūpo manoviññeyyo dhammo sevitabbo.
　　 “Imassa kho me, bhante, bhagavatā saṅkhittena bhāsitassa evaṃ vitthārena atthaṃ ājānato tiṇṇā mettha kaṅkhā vigatā kathaṃkathā bhagavato pañhaveyyākaraṇaṃ sutvā”ti.
　　 366. Itiha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tvā anumoditvā bhagavantaṃ uttariṃ pañhaṃ apucchi–
　　 “Sabbeva nu kho, mārisa, samaṇabrāhmaṇā ekantavādā ekantasīlā ekantachandā ekanta-ajjhosānā”ti? “Na kho, devānaminda, sabbe samaṇabrāhmaṇā ekantavādā ekantasīlā ekantachandā ekanta-ajjhosānā”ti.
　　 “Kasmā pana, mārisa, na sabbe samaṇabrāhmaṇā ekantavādā ekantasīlā ekantachandā ekanta-ajjhosānā”ti? “Anekadhātu nānādhātu kho, devānaminda, loko. Tasmiṃ anekadhātunānādhātusmiṃ loke yaṃ yadeva sattā dhātuṃ abhinivisanti, taṃ tadeva thāmasā parāmāsā abhinivissa voharanti– ‘idameva saccaṃ moghamaññan’ti. Tasmā na sabbe samaṇabrāhmaṇā ekantavādā ekantasīlā ekantachandā ekanta-ajjhosānā”ti.
　　 “Sabbeva nu kho, mārisa, samaṇabrāhmaṇā accantaniṭṭhā Accantayogakkhemī accantabrahmacārī accantapariyosānā”ti? “Na kho, devānaminda, sabbe samaṇabrāhmaṇā accantaniṭṭhā accantayogakkhemī accantabrahmacārī accantapariyosānā”ti.
　　 “Kasmā pana, mārisa, na sabbe samaṇabrāhmaṇā accantaniṭṭhā accantayogakkhemī accantabrahmacārī accantapariyosānā”ti? “Ye kho, devānaminda, bhikkhū taṇhāsaṅkhayavimuttā te accantaniṭṭhā accantayogakkhemī accantabrahmacārī accantapariyosānā. Tasmā na sabbe samaṇabrāhmaṇā accantaniṭṭhā accantayogakkhemī accantabrahmacārī accantapariyosānā”ti.
　　 Itthaṃ bhagavā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pañhaṃ puṭṭho byākāsi. Attamano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 anumodi– “evametaṃ, bhagavā, evametaṃ, sugata. Tiṇṇā mettha kaṅkhā vigatā kathaṃkathā bhagavato pañhaveyyākaraṇaṃ sutvā”ti.
　　 367. Itiha sakko devānamind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itvā anumoditvā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Ejā, bhante, rogo, ejā gaṇḍo, ejā sallaṃ, ejā imaṃ purisaṃ parikaḍḍhati tassa tasseva bhavassa abhinibbattiyā. Tasmā ayaṃ puriso uccāvacamāpajjati Yesāhaṃ, bhante, pañhānaṃ ito bahiddhā aññesu samaṇabrāhmaṇesu okāsakammampi nālatthaṃ, te me bhagavatā byākatā. Dīgharattānusayitañca pana me vicikicchākathaṃkathāsallaṃ, tañca bhagavatā abbuḷhan”ti.
　　 “Abhijānāsi no tvaṃ, devānaminda, ime pañhe aññe samaṇabrāhmaṇe pucchitā”ti? “Abhijānāmahaṃ, bhante, ime pañhe aññe samaṇabrāhmaṇe pucchitā”ti. “Yathā kathaṃ pana te, devānaminda, byākaṃsu? Sace te agaru bhāsassū”ti. “Na kho me, bhante, garu yatthassa bhagavā nisinno bhagavantarūpo vā”ti. “Tena hi, devānaminda, bhāsassū”ti. “Yesvāhaṃ, bhante maññāmi samaṇabrāhmaṇā āraññikā pantasenāsanāti, tyāhaṃ upasaṅkamitvā ime pañhe pucchāmi, te mayā puṭṭhā na sampāyanti, asampāyantā mamaṃyeva paṭipucchanti– ‘ko nāmo āyasmā’ti? Tesāhaṃ puṭṭho byākaromi – ‘ahaṃ kho, mārisa, sakko devānamindo’ti. Te mamaṃyeva uttari paṭipucchanti– ‘kiṃ panāyasmā, devānaminda, kammaṃ katvā imaṃ ṭhānaṃ patto’ti? Tesāhaṃ yathāsutaṃ yathāpariyattaṃ dhammaṃ desemi. Te tāvatakeneva attamanā honti– ‘sakko ca no devānamindo diṭṭho, yañca no apucchimhā, tañca no byākāsī’ti. Te aññadatthu mamaṃyeva sāvakā sampajjanti, na cāhaṃ tesaṃ. Ahaṃ kho pana, bhante, bhagavato sāvako sotāpanno avinipātadhammo niyato sambodhiparāyaṇo”ti
Somanassapaṭilābhakathā
　　 368. “Abhijānāsi no tvaṃ, devānaminda, ito pubbe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n”ti? “Abhijānāmahaṃ bhante, ito pubbe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n”ti. “Yathā kathaṃ pana tvaṃ, devānaminda, abhijānāsi ito pubbe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n”ti?
　　 “Bhūtapubbaṃ, bhante, devāsurasaṅgāmo samupabyūḷho ahosi. Tasmiṃ kho pana, bhante, saṅgāme devā jiniṃsu, asurā parājayiṃsu. Tassa mayhaṃ, bhante, taṃ saṅgāmaṃ abhivijinitvā vijitasaṅgāmassa etadahosi– ‘yā ceva dāni dibbā ojā yā ca asurā ojā, ubhayametaṃ devā paribhuñjissantī’ti. So kho pana me, bhante, vedapaṭilābho somanassapaṭilābho sadaṇḍāvacaro sasatthāvacaro na nibbidāya na virāgāya na nirodhāya na upasamāya na abhiññāya na sambodhāya na nibbānāya saṃvattati. Yo kho pana me ayaṃ, bhante, bhagavato dhammaṃ sutvā vedapaṭilābho somanassapaṭilābho, so adaṇḍāvacaro asatthāvacaro ekantanibbidāya virāgāya nirodhāya upasamāya abhiññāya sambodhāya nibbānāya saṃvattatī”ti.
　　 369. “Kiṃ pana tvaṃ, devānaminda,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sī”ti? “Cha kho ahaṃ, bhante, atthavase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Idheva tiṭṭhamānassa, devabhūtassa me sato;
　　 Punarāyu ca me laddho, evaṃ jānāhi mārisa.
　　 “Imaṃ kho ahaṃ, bhante, paṭhamaṃ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Cutāhaṃ diviyā kāyā, āyuṃ hitvā amānusaṃ;
　　 Amūḷho gabbhamessāmi, yattha me ramatī mano.
　　 “Imaṃ kho ahaṃ, bhante, dutiyaṃ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Svāhaṃ amūḷhapaññassa, viharaṃ sāsane rato;
　　 Ñāyena viharissāmi, sampajāno paṭissato.
　　 “Imaṃ kho ahaṃ, bhante, tatiyaṃ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Ñāyena me carato ca, sambodhi ce bhavissati;
　　 Aññātā viharissāmi, sveva anto bhavissati.
　　 “Imaṃ kho ahaṃ, bhante, catutthaṃ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Cutāhaṃ mānusā kāyā, āyuṃ hitvāna mānusaṃ;
　　 Puna devo bhavissāmi, devalokamhi uttamo.
　　 “Imaṃ kho ahaṃ, bhante, pañcamaṃ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Te paṇītatarā devā, akaniṭṭhā yasassino;
　　 Antime vattamānamhi, so nivāso bhavissati.
　　 “Imaṃ kho ahaṃ, bhante, chaṭṭhaṃ atthavasaṃ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Ime kho ahaṃ, bhante, cha atthavase sampassamāno evarūpaṃ vedapaṭilābhaṃ somanassapaṭilābhaṃ pavedemi.
　　 370.“Apariyositasaṅkappo vicikiccho kathaṃkathī.
　　 Vicariṃ dīghamaddhānaṃ, anvesanto tathāgataṃ.
　　 “Yassu maññāmi samaṇe, pavivittavihārino;
　　 Sambuddhā iti maññāno, gacchāmi te upāsituṃ.
　　 “‘Kathaṃ ārādhanā hoti, kathaṃ hoti virādhanā’;
　　 Iti puṭṭhā na sampāyanti, magge paṭipadāsu ca.
　　 “Tyassu yadā maṃ jānanti, sakko devānamāgato;
　　 Tyassu mameva pucchanti, ‘kiṃ katvā pāpuṇī idaṃ’.
　　 “Tesaṃ yathāsutaṃ dhammaṃ, desayāmi jane sutaṃ;
　　 Tena attamanā honti, ‘diṭṭho no vāsavoti ca’.
　　 “Yadā ca buddhamaddakkhiṃ, vicikicchāvitāraṇaṃ;
　　 Somhi vītabhayo ajja, sambuddhaṃ payirupāsiya.
　　 “Taṇhāsallassa hantāraṃ, buddhaṃ appaṭipuggalaṃ;
　　 Ahaṃ vande mahāvīraṃ, buddhamādiccabandhunaṃ.
　　 “Yaṃ karomasi brahmuno, samaṃ devehi mārisa;
　　 Tadajja tuyhaṃ kassāma, handa sāmaṃ karoma te.
　　 “Tvameva asi sambuddho, tuvaṃ satthā anuttaro;
　　 Sadevakasmiṃ lokasmiṃ, natthi te paṭipuggalo”ti.
　　 371. Atha kho sakko devānamindo pañcasikhaṃ gandhabbaputtaṃ āmantesi– “bahūpakāro kho mesi tvaṃ, tāta pañcasikha, yaṃ tvaṃ bhagavantaṃ paṭhamaṃ pasādesi. Tayā, tāta, paṭhamaṃ pasāditaṃ pacchā mayaṃ taṃ bhagavantaṃ dassanāya upasaṅkamimhā arahantaṃ sammāsambuddhaṃ. Pettike vā ṭhāne ṭhapayissāmi gandhabbarājā bhavissasi, bhaddañca te sūriyavacchasaṃ dammi, sā hi te abhipatthitā”ti.
　　 Atha kho sakko devānamindo pāṇinā pathaviṃ parāmasitvā tikkhattuṃ udānaṃ udānesi–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āsambuddhassā”ti.
　　 Imasmiñca pana veyyākaraṇasmiṃ bhaññamāne sakkassa devānamindassa virajaṃ vītamalaṃ dhammacakkhuṃ udapādi– “yaṃ kiñci samudayadhammaṃ, sabbaṃ taṃ nirodhadhamman”ti. Aññesañca asītiyā devatāsahassānaṃ iti ye sakkena devānamindena ajjhiṭṭhapañhā puṭṭhā te bhagavatā byākatā. Tasmā imassa veyyākaraṇassa sakkapañhātveva adhivacananti.
　　 Sakkapañhasuttaṃ niṭṭhitaṃ aṭṭham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