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梵住經》/《Dhanañjānisuttaṃ》

四梵住經

本經與巴利語佛經《中部》第97經《Dhanañjānisuttaṃ》的內容完全相同。

從本篇經文可以得知，不論是多麼冠冕堂皇的名義，只要是以犯罪的方法所獲取的不法所得，用來奉養父母，照養妻兒，或布施行善，或供養僧伽，都將失去意義，因為善惡不能相抵。

本經中的陀然受情婦的蠱惑，仗勢欺人，作威作福，以致臭名遠播。所幸陀然受到舍利弗的開導，捨離邪淫，改邪歸正。

又有些人認為佛陀對舍利弗尊者不能教導他好友更進一步的解脫法一事，有所譴責。但從本經看來並非如此，因為佛陀在本經中一再稱讚舍利弗的聰明智慧，只是佛陀認為舍利弗的好友有解脫的可能性，想要舍利弗當眾對大家解釋為何不進一步教授解脫法的理由。

選譯自中阿含《梵志陀然經第七(初一日誦) 》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09/2/8農曆正月十四日八關齋戒日

我是這樣聽說的：

僧團裡的比丘們為了避暑，也為了避免受到蚊蛇的侵擾，按照佛教的慣例，選擇夏季最炎熱的三個月安居在僧團內接受在家人的供養與護持，是名為夏安居。有一次，佛陀來到了古印度的王舍城，並住在竹林加蘭哆園林內。他與許多大比丘長老們一起共受夏安居。

當時，舍利弗尊者也在舍衛國裡結夏安居。如是三個月匆匆已過，比丘們的夏安居結束了。有一位比丘在補治衣服後，帶著缽，從王舍城出發前往舍衛國，來到勝林給孤獨園林。

這位比丘的目的是欲拜訪舍利弗尊者，當他如願見到了舍利弗，並恭敬地稽首禮足，然後坐在一旁。

舍利弗尊者問：「賢友，您是從何處來？於何處夏安居？」

比丘回答：「尊者，我是從王舍城來的，我在王舍城裡受夏安居。」

舍利弗問：「賢友，佛陀也是在王舍城受夏安居，那麼佛陀是否聖體康強，安樂無病，起居輕便，氣色及體力一如往常般的健康？」

「尊者，誠如您所問，佛陀一切都安好。」

「那麼所有的比丘及比丘尼是否也是如此呢？」

「是的，大家一切都很好。」

「那麼在家人呢？」

「在家人也都很好，他們也很樂於修行及聞法。」

「王舍城裡有一位婆羅門教徒，他叫做陀然，他是我出家以前的好友，不曉得您認不認識他？」

「這個人我認識。」

「那麼他近來可好？」尊者打探問道。

比丘回答：「他是還不錯，只是此人風評極差。因為他是國王的親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一時，卻仗勢欺人，欺上瞞下，作威作福。」

舍利弗尊者得知昔日好友竟如此聲名狼藉，決定不能坐視不管，欲前往度化這位老友。

第二天，舍利弗尊者動身前往拜訪陀然，正好遇上陀然在泉水邊荼毒百姓。陀然一見舍利弗，非常高興，很熱情的邀請舍利弗到家中作客。

陀然為舍利弗鋪設好座椅，又拿黃金打造的水盆欲為舍利弗洗腳。但舍利弗卻婉拒了陀然：「不用，不用。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陀然又備妥豐盛的美食欲款待舍利弗，仍是遭舍利弗婉拒。

陀然如此熱情的歡迎舍利弗，卻一連被澆了涼水，心裡自不是滋味。於是便直接的問舍利弗：「你今日前來，卻又不受我招待，究竟是什麼意思？」

「陀然，我們是多年好友，但我聽說你多行不義，仗勢欺人，欺上瞞下，欺壓百姓，作威作福，這些傳聞都是真的嗎？」

陀然辯解：「舍利弗，你要明白，我跟你不同，我是一個俗人，我有家要養，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兒，還有僕人也要靠我，我將所得除了養家以外，還用來祭祀祖先及祭拜天神，又供養修行人，我這麼做應該會得福，會長壽，來世還會生天。所以，舍利弗，你不要聽別人的讒言。」

舍利弗對陀然說：「這樣吧，我先請教你一些問題。陀然，假設有人以犯罪或傷害他人的手段獲取財富來奉養父母，結果此人死後卻墜入地獄裡，受盡各種折磨。他很不服氣並對地獄裡的獄卒抗議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養父母，我不應該下地獄，我罪不至此。』。陀然，你認為地獄裡的獄卒會因此放過此人嗎？」

陀然回答：「不會！」

舍利弗又問：「如果，有人以照顧妻兒、僕人、員工、祭祀祖先、祭拜天神、慈善布施、供養修行人等理由去犯罪，你認為此人會因此脫免地獄之苦嗎？」

陀然回答：「不會！」

舍利弗勸說：「陀然，反之如果有人不犯罪，以正當的職業獲取財富，用來奉養父母，照顧妻兒、僕人、員工，或者布施行善，供養修行人，他的父母、妻兒、僕人、員工，以及受他恩惠的窮人與修行人皆因感謝而祝福他健康、長壽，那麼此人的功德必日日增進，在世得福，健康長壽。所以，陀然，不管你的理由聽起來有多麼冠冕堂皇，都不可以犯罪或傷害他人的手段獲取不法所得。」

經過舍利弗的諄諄善誘，陀然此時已幡然醒悟，他起身合掌面向尊者懺悔，說道：「舍利弗，我實在很慚愧，其實我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因我的情婦在我枕邊唆使我，因此糊里糊塗的犯下惡行，從今日起，我不再養情婦了，我要皈依您。」

舍利弗看到好友覺醒，感到很安慰，說道：「善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陀然，你不要皈依我，你應該要皈依佛陀，皈依佛陀的教義，皈依一切的僧眾。」

陀然很認真的對舍利弗宣示：「尊者，從今起，我願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一刻為止。」

於是，舍利弗更進一步為陀然說法，令陀然心生歡喜，對佛法生起渴望及仰慕之心，隨後便逕自離去。

經過一段時間，舍利弗尊者在古印度的南山村北尸攝和林中遇到另一位來自王舍城的比丘，舍利弗向這位比丘打探陀然的近況，沒想到竟聽聞陀然已病危，得悉好友的噩耗，舍利弗決定在陀然臨終前跟他見上一面，為他說法，幫助他轉生到美好的世界。

於是，舍利弗急忙的趕到陀然家中，陀然一見舍利弗前來探病，欲起身迎接，舍利弗表示要陀然躺著，自己會找地方坐。

舍利弗問道：「陀然，你現在覺得如何？病情有沒有好轉？」

陀然氣虛如絲的回應：「唉！看來我已來日不多了，我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愈來愈覺得不舒服，那種痛楚就好像有人拿著利刃刺進我的頭裡，又好像有人拿著繩索緊勒住我的頭；我的腹部也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屠夫以牛刀剖開牛腹一般。還有，我全身灼熱酸痛，就好像被人綁在柱子上燒烤一樣。」

舍利弗知道陀然的大限已到，便對陀然說：「陀然，你聽好，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覺得地獄的世界跟畜生的世界哪一種比較好？」

陀然回答：「當然是畜生的世界較好。」

舍利弗又問：「那麼畜生的世界跟餓鬼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應該是餓鬼的世界比較好。」

「那麼餓鬼的世界跟人間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當然是人間好多了。」

「那麼人間跟四天王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是四天王天比較好。」

「那麼四天王天的世界跟三十三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三十三天比較好。」

「那麼三十三天的世界跟豔摩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豔摩天的世界比較好。」

「豔摩天的世界跟兜率陀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兜率陀天比較好。」

「兜率陀天的世界跟化樂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化樂天比較好。」

「化樂天的世界跟他化自在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他化自在天比較好。」

「他化自在天的世界跟梵天的世界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

由於陀然出身自婆羅門教的家庭，過去深受婆羅門教義的影響，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創造萬物的梵天是最美好的天界，再也沒有任何天界可與之相比，所以一提到梵天，精神便來了，他一連說了兩次「梵天最好」。

舍利弗很瞭解他這位老友的喜好，也很明白他非常渴望死後能轉生到梵天，於是便教導他如何轉生到梵天的修行方法。

舍利弗對陀然說：「陀然，你注意聽著，佛陀曾教授過一種修行方法，這種方法叫做『四梵住』。不論是善男信女，只要能勤加修行，遠離情慾，捨離愛欲，死後便能轉生到梵天。什麼叫做『四梵住』呢？如果有佛弟子調整自我心態，使心柔和，與慈愛相應，並將慈愛的善念普及於一方、二方、三方、四方、甚至於四維上下的一切眾生，祝福他們獲得幸福、平安、快樂，如同母親愛護獨子一般，心中沒有怨結，沒有憤怒，沒有輕蔑、怨懟與敵意，使心胸心量廣大，將無盡的慈愛遍滿整個宇宙，無量無邊，包容一切，這就是慈心梵住。

同樣，將悲天憫人的悲心輻射至一方、二方、三方、四方、甚至於四維上下的一切眾生，祝福一切眾生離苦得樂，使心胸心量廣大，將無盡的同情心遍滿整個宇宙，無量無邊，包容一切，這就是悲心梵住。

所謂『喜心』就是不嫉妒，對別人的成功與幸福由衷的感到歡喜，將不嫉妒的喜心輻射至一方、二方、三方、四方、甚至於四維上下的一切眾生，祝福一切眾生成功幸福，使心胸心量廣大，將無盡的喜心遍滿整個宇宙，無量無邊，包容一切，這就是喜心梵住。

最後是『捨心』，也就是平等心，不分男女老幼，不論國籍、種族、或宗教信仰，如同母親愛護獨子一般，視一切眾生如自己的子女，但不執著也不佔有，無量無邊，包容一切，這就是捨心梵住。

陀然，以上就是佛陀所教授的『四梵住』，你只要照著以上的方法修行，遠離情慾及淫慾，當你死後便能如願的轉生到梵天。」

陀然專心的聆聽舍利弗的教導，並依法奉行。

沒多久，陀然過世了，並且成功轉生到梵天。

當時，佛陀正在為大家說法。佛陀看到舍利弗尊者前來，便當眾稱讚舍利弗尊者聰明絕頂，智慧過人，無人能折服，辯才無礙，思考敏捷。

舍利弗走到了佛陀面前，頂禮後便坐在一旁。

佛陀問舍利弗：「舍利弗，你為何不教導陀然比轉生到梵天更好的解脫法？如果你傳授他解脫煩惱的修行方法，他會因此更上一層樓。」

舍利弗解釋：「佛陀啊，不是我不肯教，而是我太瞭解我這位老友的個性與脾氣，他出身自高貴的婆羅門家庭，自幼即深受婆羅門教義的薰陶，在長期耳濡目染之下，他內心深處是非常渴望轉生到梵天，一提到梵天便興致高昂，他深信梵天才是他死後的歸處，也深信梵天是創造萬物的上帝，真的有梵天這個世界，也渴望梵我合一（天人合一）。因此之故，我只好先順應他的喜好與選擇，教導他『四梵住』」。

佛陀也同意舍利弗尊者的看法。

在場的聽眾也因此心生歡喜，並依法奉行。

梵志陀然經第七(初一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
在竹林加蘭哆園。與大比丘眾俱。共受夏坐。爾時。
尊者舍梨子在舍衛國亦受夏坐。　是時。
有一比丘於王舍城受夏坐訖。過三月已。
補治衣竟。攝衣持缽。從王舍城往舍衛國。
住勝林給孤獨園。
彼一比丘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問曰。
賢者。從何處來。於何夏坐。　彼一比丘答曰。
尊者舍梨子。我從王舍城來。
在王舍城受夏坐。　復問。賢者。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
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
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
復問。賢者。比丘眾．
比丘尼眾在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
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　答曰。如是。
尊者舍梨子。比丘眾．比丘尼眾在王舍城受夏坐。
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
欲數見佛。盡樂聞法。　復問。賢者。優婆塞眾．
優婆夷眾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
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　答曰。
如是。尊者舍梨子。優婆塞眾．
優婆夷眾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
欲數見佛。盡樂聞法。　復問。賢者。
若干異學沙門．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體康強。
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
樂聞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
若干異學沙門．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體康強。
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
盡樂聞法。　復問賢者。在王舍城有一梵志。
名曰陀然。是我昔日未出家友。
賢者識耶。　答曰。識之。　復問賢者。
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
欲數見佛。樂聞法耶。　答曰。尊者舍梨子。
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
起居輕便。氣力如常。不欲見佛。不樂聞法。
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而不精進。
犯於禁戒。彼依傍於王。欺誑梵志．居士。
依恃梵志．居士。欺誑於王。　尊者舍梨子聞已。
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
攝衣持缽。從舍衛國往詣王舍城。
住竹林加蘭哆園。　於是。尊者舍梨子過夜平旦。
著衣持缽。入王舍城。次行乞食。乞食已。
竟往至梵志陀然家。是時。梵志陀然從其家出。
至泉水邊苦治居民。
　梵志陀然遙見尊者舍梨子來。從坐而起。偏袒著衣。
叉手向尊者舍梨子讚曰。善來。舍梨子。
舍梨子久不來此。於是。梵志陀然敬心扶抱尊者舍梨子。
將入家中。為敷好床。請使令坐。
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
梵志陀然見尊者舍梨子坐已。執金澡灌。請尊者舍梨子食。
　尊者舍梨子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
　梵志陀然復再三請食。尊者舍梨子亦再三語曰。止。止。陀然。
但心喜足。　是時。梵志陀然問曰。舍梨子。
何故入如是家而不肯食。　答曰。陀然。汝不精進。
犯於禁戒。依傍於王。欺誑梵志．居士。
依傍梵志．居士。欺誑於王。　梵志陀然答曰。舍梨子。
當知我今在家。以家業為事。我應自安隱。
供養父母。瞻視妻子。供給奴婢。當輸王租。
祠祀諸天。祭餟先祖及布施沙門．梵志。
為後生天而得長壽。得樂果報故。舍梨子。
是一切事不可得疑。一向從法。　於是。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我今問汝。隨所解答。
梵志陀然。於意云何。
若使有人為父母故而行作惡。因行惡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
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極苦治時。
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莫苦治我。
所以者何。我為父母故而行作惡。云何。陀然。
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　答曰。不也。
復問。陀然。於意云何。
若復有人為妻子故而行作惡。因行惡故。
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極苦治時。
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莫苦治我。
所以者何。我為妻子故而行作惡。云何。
陀然。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　答曰。
不也。　復問。陀然。於意云何。
若復有人為奴婢故。而行作惡。因行惡故。
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
極苦治時。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
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為奴婢故而行作惡。
云何。陀然。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
　答曰。不也。　復問。陀然。於意云何。
若復有人為王．為天．為先祖．為沙門．梵志故。而行作惡。
因行惡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
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極苦治時。
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莫苦治我。
所以者何。我為王．為天．為先祖．為沙門．梵志故。
而行作惡。云何。陀然。
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　答曰。不也。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
如業．如功德得錢財。尊重奉敬孝養父母。
行福德業。不作惡業。陀然。若族姓子如法．
如業．如功德得錢財。尊重奉敬孝養父母。
行福德業。不作惡業者。
彼便為父母之所愛念。而作是言。令汝強健。壽考無窮。
所以者何。我由汝故。安隱快樂。陀然。
若有人極為父母所愛念者。其德日進。終無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
如功德得錢財。愛念妻子。供給瞻視。行福德業。
不作惡業。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業．
如功德得錢財。愛念妻子。供給瞻視。行福德業。
不作惡業者。彼便為妻子之所尊重。而作是言。
願尊強健。壽考無窮。所以者何。我由尊故。
安隱快樂。陀然。若有人極為妻子所尊重者。
其德日進。終無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
如業．如功德得錢財。愍傷奴婢。給恤瞻視。
行福德業。不作惡業。陀然。若族姓子如法．
如業．如功德得錢財。愍傷奴婢。給恤瞻視。
行福德業。不作惡業者。
彼便為奴婢之所尊重。而作是言。願令大家強健。壽考無窮。
所以者何。由大家故。我得安隱。陀然。
若有人極為奴婢所尊重者。其德日進。
終無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
如功德得錢財。尊重供養沙門．梵志。行福德業。
不作惡業。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業．
如功德得錢財。尊重供養沙門．梵志。行福德業。
不作惡業者。彼便極為沙門．梵志之所愛念。
而作是言。令施主強健。壽考無窮。所以者何。
我由施主故。得安隱快樂。陀然。
若有人極為沙門．梵志所愛念者。其德日進。終無衰退。
於是。梵志陀然即從坐起。偏袒著衣。
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舍梨子。我有愛婦。
名曰端正。我惑彼故。而為放逸。大作罪業。
舍梨子。我從今日始。捨端正婦。
自歸尊者舍梨子。　尊者舍梨子答曰。陀然。汝莫歸我。
我所歸佛汝應自歸。　梵志陀然白曰。
尊者舍梨子。我從今日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
唯願尊者舍梨子受我為佛優婆塞。終身自歸。
乃至命盡。　於是。
尊者舍梨子為梵志陀然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
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從坐起去。
遊王舍城。住經數日。攝衣持缽。從王舍城出。
往詣南山。住南山村北尸攝和林中。　彼時。
有一比丘遊王舍城。住經數日。攝衣持缽。
從王舍城出。亦至南山。
住南山村北尸攝和林中。　於是。彼一比丘往詣尊者舍梨子所。
稽首禮足。卻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問曰。
賢者從何處來。何處遊行。　比丘答曰。尊者舍梨子。
我從王舍城來。遊行王舍城。　復問。賢者。
知王舍城有一梵志。名曰陀然。
是我昔日未出家友耶。　答曰。知也。　復問。賢者。
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
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　答曰。
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欲數見佛。欲數聞法。
但不安快。氣力轉衰。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
梵志陀然今者疾病。極困危篤。或能因此而至命終。
尊者舍梨子聞是語已。即攝衣持缽。
從南山出。至王舍城。住竹林加蘭哆園。　於是。
尊者舍梨子過夜平旦。著衣持缽。
往詣梵志陀然家。梵志陀然遙見尊者舍梨子來。
見已便欲從床而起。
尊者舍梨子見梵志陀然欲從床起。便止彼曰。梵志陀然。汝臥勿起。
更有餘床。我自別坐。　於是。
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坐已。問曰。陀然。所患今者何似。
飲食多少。疾苦轉損。不至增耶。　陀然答曰。所患至困。
飲食不進。疾苦但增而不覺損。
尊者舍梨子。猶如力士以利刀刺頭。但生極苦。
我今頭痛亦復如是。尊者舍梨子。
猶如力士以緊索繩而纏絡頭。但生極苦。
我今頭痛亦復如是。尊者舍梨子。
猶屠牛兒而以利刀破於牛腹。但生極苦。我今腹痛亦復如是。
尊者舍梨子。猶兩力士捉一羸人在火上炙。
但生極苦。我今身痛。舉體生苦。但增不減。
亦復如是。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
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梵志陀然。於意云何。地獄．
畜生。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畜生勝也。　復問。陀然。
畜生．餓鬼。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餓鬼勝也。
　復問。陀然。餓鬼比人。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
人為勝也。　復問。陀然。人．四王天。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四王天勝。　復問。陀然。四王天．
三十三天。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三十三天勝。　復問。
陀然。三十三天．[火*僉]摩天。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火*僉]摩天勝。　復問。陀然。[火*僉]摩天．
兜率陀天。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兜率陀天勝。　復問。
陀然。兜率陀天．化樂天。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化樂天勝。　復問。陀然。化樂天．他化樂天．
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他化樂天勝。　復問。陀然。
他化樂天．梵天。何者為勝。　陀然答曰。
梵天最勝。梵天最勝。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世尊．知．
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梵室。謂族姓男．
族姓女修習多修習。斷欲．捨欲念。
身壞命終。生梵天中。云何為四。陀然。
多聞聖弟子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
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
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
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
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
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是謂。陀然。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
等正覺說四梵室。謂族姓男．
族姓女修習多修習。斷欲．捨欲念。身壞命終。生梵天中。
　於是。尊者舍梨子教化陀然。為說梵天法已。
從坐起去。尊者舍梨子從王舍城出。
未至竹林加蘭哆園。於其中間。
梵志陀然修習四梵室。斷欲．捨欲念。身壞命終。
生梵天中。　是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
世尊遙見尊者舍梨子來。告諸比丘。
舍梨子比丘聰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
明達慧．辯才慧。舍梨子比丘成就實慧。
此舍梨子比丘教化梵志陀然。為說梵天法來。
若復上化者。速知法如法。　於是。
尊者舍梨子往詣佛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
世尊告曰。舍梨子。
汝何以不教梵志陀然過梵天法。若上化者。速知法如法。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彼諸梵志長夜愛著梵天。
樂於梵天。究竟梵天。是尊梵天。實有梵天。
為我梵天。是故。世尊。我如是應。　佛說如是。
尊者舍梨子及無量百千眾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巴利語經文
MN.97/(7) Dhanañjānisuttaṃ
　　 445. Evaṃ me sutaṃ– ekaṃ samayaṃ bhagavā rājagahe viharati veḷuvane kalandakanivāpe. Tena kho pana samayena āyasmā sāriputto dakkhiṇāgirismiṃ cārikaṃ carati mahatā bhikkhusaṅghena saddhiṃ. Atha kho aññataro bhikkhu rājagahe vassaṃvuṭṭho yena dakkhiṇāgiri yen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tā sāriputtena saddhiṃ sammodi. Sammodanīyaṃ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vītisār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aṃ kho taṃ bhikkhuṃ āyasmā sāriputto etadavoca– “kaccāvuso, bhagavā arogo ca balavā cā”ti? “Arogo cāvuso, bhagavā balavā cā”ti. “Kacci panāvuso, bhikkhusaṅgho arogo ca balavā cā”ti? “Bhikkhusaṅghopi kho, āvuso, arogo ca balavā cā”ti. “Ettha, āvuso, taṇḍulapālidvārāya dhanañjāni nāma brāhmaṇo atthi. Kaccāvus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arogo ca balavā cā”ti? “Dhanañjānipi kho, āvuso, brāhmaṇo arogo ca balavā cā”ti. “Kacci panāvus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appamatto”ti? “Kuto panāvuso,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appamādo? Dhanañjāni, āvuso, brāhmaṇo rājānaṃ nissāya brāhmaṇagahapatike vilumpati, brāhmaṇagahapatike nissāya rājānaṃ vilumpati Yāpissa bhariyā saddhā saddhakulā ānītā sāpi kālaṅkatā; aññāssa bhariyā assaddhā assaddhakulā ānītā”. “Dussutaṃ vatāvuso, assumha, dussutaṃ vatāvuso, assumha; ye mayaṃ dhanañjāniṃ brāhmaṇaṃ pamattaṃ assumha. Appeva ca nāma mayaṃ kadāci karahaci dhanañjāninā brāhmaṇena saddhiṃ samāgaccheyyāma, appeva nāma siyā kocideva kathāsallāpo”ti?
　　 446. Ath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dakkhiṇāgirismiṃ yathābhirantaṃ viharitvā yena rājagahaṃ tena cārikaṃ pakkāmi. Anupubbena cārikaṃ caramāno yena rājagahaṃ tadavasari. Tatra sudaṃ āyasmā sāriputto rājagahe viharati veḷuvane kalandakanivāpe. Ath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pubbaṇhasamayaṃ nivāsetvā pattacīvaramādāya rājagahaṃ piṇḍāya pāvisi Tena kho pana samayena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bahinagare gāvo goṭṭhe duhāpeti. Ath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rājagahe piṇḍāya caritvā pacchābhattaṃ piṇḍapātapaṭikkanto yena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tenupasaṅkami. Addasā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dūratova āgacchantaṃ. Disvāna yen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etadavoca– “ito, bho sāriputta, payo, pīyataṃ tāva bhattassa kālo bhavissatī”ti. “Alaṃ, brāhmaṇa. Kataṃ me ajja bhattakiccaṃ. Amukasmiṃ me rukkhamūle divāvihāro bhavissati. Tattha āgaccheyyāsī”ti. “Evaṃ, bho”ti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paccassosi. Atha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pacchābhattaṃ bhuttapātarāso yen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tā sāriputtena saddhiṃ sammodi. Sammodanīyaṃ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vītisār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aṃ kho dhanañjāniṃ brāhmaṇaṃ āyasmā sāriputto etadavoca– “kaccāsi, dhanañjāni, appamatto”ti? “Kuto, bho sāriputta, amhākaṃ appamādo yesaṃ no mātāpitaro posetabbā, puttadāro posetabbo, dāsakammakarā posetabbā, mittāmaccānaṃ mittāmaccakaraṇīyaṃ kātabbaṃ, ñātisālohitānaṃ ñātisālohitakaraṇīyaṃ kātabbaṃ, atithīnaṃ atithikaraṇīyaṃ kātabbaṃ, pubbapetānaṃ pubbapetakaraṇīyaṃ kātabbaṃ, devatānaṃ devatākaraṇīyaṃ kātabbaṃ, rañño rājakaraṇīyaṃ kātabbaṃ, ayampi kāyo pīṇetabbo brūhetabbo”ti?
　　 447.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mātāpit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mātāpit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mātāpitaro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puttadār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puttadār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puttadāro vā panassa labheyya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dāsakammakaraporis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dāsakammakaraporis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dāsakammakaraporisā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mittāmacc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mittāmacc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mittāmaccā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ñātisālohi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ñātisālohi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ñātisālohitā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atith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atith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atithī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pubbape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pubbape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pubbapetā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deva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deva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devatā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rañño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rañño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rājā vā panassa labheyya ‘eso kho amhāk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idhekacco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tamenaṃ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etu nirayaṃ nirayapālā upakaḍḍheyyuṃ. Labheyya nu kho so ‘ahaṃ kho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ṃ, mā m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pare vā panassa labheyyuṃ ‘eso kho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hosi, mā naṃ nirayaṃ nirayapālā’”ti? “No hidaṃ, bho sāriputta. Atha kho naṃ vikkandantaṃyeva niraye nirayapālā pakkhipeyyuṃ”.
　　 448.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mātāpit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mātāpitū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mātāpit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mātāpitū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mātāpitaro ceva pose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puttadār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puttadārassa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puttadār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puttadārassa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puttadārañceva pose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dāsakammakaraporis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dāsakammakaraporisassa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dāsakammakaraporisassa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dāsakammakaraporisassa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dāsakammakaraporise ceva pose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mittāmacc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mittāmacc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mittāmacc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mittāmacc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mittāmaccānañceva mittāmaccakaraṇīyaṃ kā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ñātisālohi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ñātisālohit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ñātisālohi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ñātisālohit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ñātisālohitānañceva ñātisālohitakaraṇīyaṃ kā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atith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atithī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atithī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atithī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atithīnañceva atithikaraṇīyaṃ kā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pubbape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pubbapet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pubbape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pubbapet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pubbapetānañceva pubbapetakaraṇīyaṃ kā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deva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devat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devatānaṃ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devatānaṃ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devatānañceva devatākaraṇīyaṃ kā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rañño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rañño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rañño 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rañño 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rañño ceva rājakaraṇīyaṃ kā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ṃ.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yo vā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yo vā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katamaṃ seyyo”ti? “Yo hi, bho sāriputta,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adhammacārī visamacārī assa, na taṃ seyyo; yo ca kho, bho sāriputta, kāyassa pīṇanāhetu brūhanāhetu dhammacārī samacārī assa, tadevettha seyyo. Adhammacariyāvisamacariyāhi, bho sāriputta, dhammacariyāsamacariyā seyyo”ti. “Atthi kho, dhanañjāni, aññesaṃ hetukā dhammikā kammantā yehi sakkā kāyañceva pīṇetuṃ brūhetuṃ, na ca pāpakammaṃ kātuṃ, puññañca paṭipadaṃ paṭipajjitun”ti.
　　 449. Atha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bhāsitaṃ abhinanditvā anumoditvā uṭṭhāyāsanā pakkāmi. Atha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aparena samayena ābādhiko ahosi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Atha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aññataraṃ purisaṃ āmantesi “ehi tvaṃ, ambho purisa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a; upasaṅkamitvā mama vacanena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āhi– ‘dhanañjāni, bhante, brāhmaṇo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S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Yena c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a; upasaṅkamitvā mama vacanena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pāde sirasā vandāhi– ‘dhanañjāni, bhante, brāhmaṇo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So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Evañca vadehi– ‘sādhu kira, bhante, āyasmā sāriputto yena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nivesanaṃ tenupasaṅkamatu anukampaṃ upādāyā’”ti. “Evaṃ bhante”ti kho so puriso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paṭissutv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so puriso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dhanañjāni, bhante, brāhmaṇo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S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Yena cāyasmā sāriputt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so puriso āyasmantaṃ sāriputtaṃ etadavoca– “dhanañjāni, bhante, brāhmaṇo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So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pāde sirasā vandati, evañca vadeti– ‘sādhu kira, bhante, āyasmā sāriputto yena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nivesanaṃ tenupasaṅkamatu anukampaṃ upādāyā’”ti. Adhivāsesi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tuṇhībhāvena.
　　 450. Ath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nivāsetvā pattacīvaramādāya yena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nivesanaṃ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paññatte āsane nisīdi. Nisajj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dhanañjāniṃ brāhmaṇaṃ etadavoca– “kacci te, dhanañjāni, khamanīyaṃ, kacci yāpanīyaṃ? Kacci dukkhā vedanā paṭikkamanti, no abhikkamanti? Paṭ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abhikkamo”ti? “Na me, bho sāriputta, khamanīyaṃ na yāpanīyaṃ. Bāḷhā me dukkhā vedanā abhikkamanti, no paṭikkamanti.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 Seyyathāpi, bho sāriputta balavā puriso tiṇhena sikharena muddhani abhimattheyya; evameva kho bho sāriputta, adhimattā vātā muddhani ca ūhananti. Na me, bho sāriputta, khamanīyaṃ, na yāpanīyaṃ. Bāḷhā me dukkhā vedanā abhikkamanti, no paṭikkamanti.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 Seyyathāpi, bho sāriputta, balavā puriso daḷhena varattakkhaṇḍena sīse sīsaveṭhaṃ dadeyya; evameva kho, bho sāriputta, adhimattā sīse sīsavedanā. Na me, bho sāriputta, khamanīyaṃ na yāpanīyaṃ. Bāḷhā me dukkhā vedanā abhikkamanti, no paṭikkamanti.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 Seyyathāpi, bho sāriputta, dakkho goghātako vā goghātakantevāsī vā tiṇhena govikantanena kucchiṃ parikanteyya; evameva kho, bho sāriputta, adhimattā vātā kucchiṃ parikantanti. Na me, bho sāriputta, khamanīyaṃ, na yāpanīyaṃ. Bāḷhā me dukkhā vedanā abhikkamanti, no paṭikkamanti.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 Seyyathāpi, bho sāriputta, dve balavanto purisā dubbalataraṃ purisaṃ nānābāhāsu gahetvā aṅgārakāsuyā santāpeyyuṃ samparitāpeyyuṃ; evameva kho, bho sāriputta, adhimatto kāyasmiṃ ḍāho. Na me, bho sāriputta, khamanīyaṃ na yāpanīyaṃ. Bāḷhā me dukkhā vedanā abhikkamanti, no paṭikkamanti.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ti.
　　 451.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 nirayo vā tiracchānayoni vā”ti? “Nirayā, bho sāriputta, tiracchānayoni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tiracchānayoni vā pettivisayo vā”ti? “Tiracchānayoniyā, bho sāriputta, pettivisayo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pettivisayo vā manussā vā”ti? “Pettivisayā, bho sāriputta, manuss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manussā vā cātumahārājikā vā devā”ti? “Manussehi bho sāriputta, cātumahārājikā dev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cātumahārājikā vā devā tāvatiṃsā vā devā”ti? “Cātumahārājikehi, bho sāriputta, devehi tāvatiṃsā dev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tāvatiṃsā vā devā yāmā vā devā”ti? “Tāvatiṃsehi, bho sāriputta, devehi yāmā dev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yāmā vā devā tusitā vā devā”ti? “Yāmehi, bho sāriputta, devehi tusitā dev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tusitā vā devā nimmānaratī vā devā”ti? “Tusitehi, bho sāriputta, devehi nimmānaratī dev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nimmānaratī vā devā paranimmitavasavattī vā devā”ti? “Nimmānaratīhi bho sāriputta, devehi paranimmitavasavattī devā seyyo”ti. “Taṃ kiṃ maññasi, dhanañjāni, katamaṃ seyyo paranimmitavasavattī vā devā brahmaloko vā”ti? “‘Brahmaloko’ti – bhavaṃ sāriputto āha; ‘brahmaloko’ti – bhavaṃ sāriputto āhā”ti.
　　 Atha kho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etadahosi– “ime kho brāhmaṇā brahmalokādhimuttā. Yaṃnūnāhaṃ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brahmānaṃ sahabyatāya maggaṃ deseyyan”ti. “Brahmānaṃ te, dhanañjāni, sahabyatāya maggaṃ desessāmi; taṃ suṇāhi, sādhukaṃ manasi karohi, bhāsissāmī”ti. “Evaṃ, bho”ti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āyasmato sāriputtassa paccassosi. Āyasmā sāriputto etadavoca– “katamo ca, dhanañjāni, brahmānaṃ sahabyatāya maggo? Idha, dhanañjāni, bhikkhu mettāsahagatena cetasā ekaṃ disaṃ pharitvā viharati, tathā dutiyaṃ, tathā tatiyaṃ, tathā catutthaṃ; iti uddhamadho tiriyaṃ sabbadhi sabbattatāya sabbāvantaṃ lokaṃ mettāsahagatena cetasā vipulena mahaggatena appamāṇena averena abyābajjhena pharitvā viharati. Ayaṃ kho, dhanañjāni, brahmānaṃ sahabyatāya maggo”.
　　 452. “Puna caparaṃ, dhanañjāni, bhikkhu karuṇāsahagatena cetasā …pe… muditāsahagatena cetasā… upekkhāsahagatena cetasā ekaṃ disaṃ pharitvā viharati, tathā dutiyaṃ, tathā tatiyaṃ, tathā catutthaṃ; iti uddhamadho tiriyaṃ sabbadhi sabbattatāya sabbāvantaṃ lokaṃ upekkhāsahagatena cetasā vipulena mahaggatena appamāṇena averena abyābajjhena pharitvā viharati. Ayaṃ kho, dhanañjāni, brahmānaṃ sahabyatāya maggo”ti. Tena hi, bho sāriputta, mama vacanena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āhi– ‘dhanañjāni bhante, brāhmaṇo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S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Ath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dhanañjāniṃ brāhmaṇaṃ sati uttarikaraṇīye hīne brahmaloke patiṭṭhāpetvā uṭṭhāyāsanā pakkāmi. Atha kho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acirapakkante āyasmante sāriputte kālamakāsi, brahmalokañca upapajji.
　　 453. Atha kho bhagavā bhikkhū āmantesi– “eso, bhikkhave, sāriputto dhanañjāniṃ brāhmaṇaṃ sati uttarikaraṇīye hīne brahmaloke patiṭṭhāpetvā uṭṭhāyāsanā pakkanto”ti. Atha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āyasmā sāriputto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dhanañjāni, bhante, brāhmaṇo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so bhagavato pāde sirasā vandatī”ti. “Kiṃ pana tvaṃ sāriputta dhanañjāniṃ brāhmaṇaṃ sati uttarikaraṇīye hīne brahmaloke patiṭṭhāpetvā uṭṭhāyāsanā pakkanto”ti? “Mayhaṃ kho, bhante, evaṃ ahosi– ‘ime kho brāhmaṇā brahmalokādhimuttā, yaṃnūnāhaṃ dhanañjānissa brāhmaṇassa brahmānaṃ sahabyatāya maggaṃ deseyyan’ti. “Kālaṅkatoca, sāriputta, dhanañjāni brāhmaṇo, brahmalokañca upapanno”ti.
　　 Dhanañjānisuttaṃ niṭṭhitaṃ sattam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