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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在午後入聚落要交代其他比丘 本經中的主角鄔陀夷尊者，在其他《阿含經》等經文中他又名為迦留陀夷，意思都是黑光或黑曜，這是因為他的皮膚黝黑之故而得名。他在出家之前曾為悉達多太子的宮廷教師，後來成為佛陀著名的聲聞弟子之一。他在證得阿羅漢果之前曾是僧團中頑劣的六比丘之一，他曾教化過淨飯王，使其對佛陀產生敬信，使其皈依於佛，因此受佛陀讚許，佛陀當眾稱讚他為諸弟子中「教化第一」。 鄔陀夷尊者多才多藝，才華洋溢，他在證得阿羅漢果之前因性慾高昂，他與婦女的互動發生諸多爭議，因此比丘戒律中有很多與女人之間互動的戒律多是因他而制定。 又他曾在某個雷電交加的夜裡外出托缽，行至一戶有孕婦的人家敲門乞食。當孕婦聽到敲門聲走出來開門時，恰巧天際劃過一道閃電，因尊者生來皮膚黝黑，孕婦在雷聲與電光中忽然瞥見尊者黝黑的臉孔，誤以為是鬼，因受到驚嚇而導致流產。佛陀便因此事件制定了「比丘不得過中食，不得豫乞食。」的戒律。 鄔陀夷尊者證得阿羅漢果之後，已跳出生死輪迴之苦，不再有來生，他因感念佛陀的大恩德，便發願要度化一千人，而本經則是節錄他教化的部分感人神聖事蹟。在本經中尊者雖經常以神通教化信眾，但都是教誡神通，並不是像魔術師一樣在俗人面前表演戲法譁眾取寵，因此不受比丘律中「比丘不得於俗人面前施展神通」的拘束。 鄔陀夷尊者最後被姦夫淫婦給殺害，其聖體被丟棄在糞堆中。後來被佛陀、僧眾、國王、茉莉夫人及眾人等荼毗，並為其舍利子建塔供養。佛陀也因此制定「比丘非時入聚落不囑比丘」的戒律。佛陀並說明鄔陀夷尊者今生證阿羅漢果及遭殺害以及的宿世業力因緣，勸告眾人應勤修善業，善護身口意，捨離黑、雜等兩種不淨業。 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選譯自《一切有部毗奈耶》之《非時入聚落不囑比丘學處》第八十之餘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19/3/21農曆2月15日(超級月亮日)八關齋戒日 這是發生在佛陀暫時住在古印度祇樹給孤獨園林時的事件。 當時有一位婆羅門，來到室羅伐城中娶妻，他結婚之後便與新婚妻子一起回到故宅。 沒多久，他的妻子誕下一女，此女漸漸長大，她的父親將她帶到她的舅舅家。 這個女孩是佛教徒，她很想到給孤獨園林去禮敬佛陀及僧眾，才剛出門時，便遇見其他諸婆羅門居士婦女也想前往禮敬。於是她入屋內跟她的父親說。 她的父親見她有同伴陪同，很放心，便即令女孩隨大家一起去精舍。 這時，鄔陀夷尊者看見很多女人走入寺中一一跟每一位尊者禮敬，就快要到自己的房前，而鄔陀夷看見那個妙齡女孩的容顏美麗嫵媚，遂產生性慾染心，忍不住以手觸摸她的身體，並親吻女孩的嘴。 女孩也忍不住性慾，想跟尊者發生性關係，但鄔陀夷只是點到為止，他不想進一步。 女孩惱羞成怒，遂以指甲抓傷自己，回到家中，向她的父親誣告尊者企圖強姦她。 女孩的父親很生氣，便將此事告知五百名婆羅門。 眾人聽到女孩虛捏誣告之事，都非常生氣，便一起找上鄔陀夷尊者將其痛打一頓。 五百個人一起抓住鄔陀夷的腳，令其不能動彈。但鄔陀夷力氣非常大，就算五百個人也抓不住他。 世尊知道鄔陀夷證果的機緣即將成熟，便以神通令鄔陀夷力氣衰弱，諸婆羅門見其力弱，趕緊撲上前一起毆打他，幾乎將他打死，然後將他拖到王門前。 當時波斯匿王於高樓午睡，而世尊以神通力伸出百福莊嚴手，至波斯匿王的寢室彈指作聲，令波斯匿王驚醒。 佛陀以神通告誡波斯匿王斷事要公正客觀，於斷事處善為仔細觀察，善為觀察不應造次犯錯。 波斯匿王聞驚醒，他知道是佛陀的聲音。而當時婆羅門於王門下發出大吼聲爭吵。 波斯匿王令使者前去查問發生什麼事。 使者調查過後，回來跟國王稟告。 國王得悉後，便想起世尊的告誡，便傳喚女孩前來調查詢問其虛實。 女孩回答說鄔陀夷真的有強姦她。 於是國王請茉莉夫人親自觀察女孩的身體是否有損傷，茉莉夫人即喚女孩臥在其懷中，命宮中年老的女宮人親自解開女孩的衣物檢查試驗虛實。 女宮人觀察之後告訴夫人，這個女孩的處女膜並無損傷，女孩仍是處女。 茉莉夫人將調查結果跟波斯匿王稟報，波斯匿王勃然大怒，將婆羅門及此女子交付給法官，處以極苦的刑罰。 而波斯匿王也對於鄔陀夷尊者不知檢點的行為感到很生氣，為了彰顯並尊重佛陀的聖教，再三呵責鄔陀夷，然後便將鄔陀夷給釋放。 茉莉夫人又令使者請鄔陀夷尊者到宮中見上一面，對他好言相勸並曉以大義。夫人對尊者說大德無上世尊大慈悲父，於無數劫誓願證得無上菩提，發勤苦心堅修梵行，捨棄榮華富貴等輪王之位及國城妻子，志在離欲拔濟三界愚癡有情，而我輩俗人尚且希望能出離，更何況尊者你已出家且善說法律，剃髮染衣及年衰朽邁，卻仍不能棄捨惡法，以染愛心躬行惡事，尊者此舉恐令諸俗人對三寶的信敬心產生動搖，苦哉痛哉，鄙惡之極。夫人希望尊者從今以後宜改悔。 這時，鄔陀夷聽聞夫人的規勸，心生極大的慚恥，很想找一個洞跳進去藏身。 這起事件之後，鄔陀夷前往舍利弗尊者的禪修處，他對舍利弗跪地頂禮其雙足，將自己過往的荒唐事都據實告白。 舍利弗尊者以神通觀察鄔陀夷的根性，隨機緣說法，並親自教授他修行的方法。 鄔陀夷尊者聽聞之後，深心剋責，痛定思痛，發勇猛心，沒多久眾惑皆斷，證得阿羅漢果。 當鄔陀夷尊者證得阿羅漢果之後，他非常感恩佛陀的恩德，他心想：「世尊慈父於我實在有大恩德，我該怎麼做才能報答佛陀的恩德？我想除了弘法利益有情之外，應該沒有別的方法了。」 於是，鄔陀夷尊者開始隨緣而行教化，展開他弘法利生的神聖之旅。 也因此，世尊當眾對諸比丘說：「我諸弟子聲聞眾中，教化有情令得聖果者，鄔陀夷最為第一。」 鄔陀夷尊者開始計畫他的渡化眾生行程，他心想：「誰應該最先被我教化呢？」他發現有一個信奉梵天神的婆羅門有此宿世善根，能夠被他濟度，於是他於清晨日出時分執持衣鉢，走入室羅伐城挨家挨戶托缽行乞食。 他看見那位婆羅門準備要供養修行人，便走向婆羅門乞食。但婆羅門高聲唱言：「誰是婆羅門？只要是婆羅門，我就給他飲食。」 鄔陀夷對他說：「我是婆羅門，我的大師是無上婆羅門。」 婆羅門駁斥道：「你才不是婆羅門，你是一個禿頭沙門。」 鄔陀夷說：「你不信?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問大梵天王的神像，看看我是不是婆羅門？」 於是二人一起來到大梵天王的神像面前，鄔陀夷尊者開口問：「大梵天王啊，請你評評理，我是不是婆羅門？」 這時，大梵天王的神像竟然開口說話：「聖者鄔陀夷！您真的是婆羅門，您的老師更是最殊勝的大婆羅門。」 這個婆羅門親眼目睹大梵天王神像開口說話的奇蹟，嚇到合不攏嘴，大歎這是前所未有的神蹟，於是他對佛教產生很深的敬信，隨即邀請鄔陀夷到他的家宅中接受供養。 當尊者用過餐之後，隨即依照示、教、利、喜的次序按部就班為這位婆羅門說法，這位婆羅門聞法之後便當下見真諦，獲證初果，歸依三寶並終生受五戒，他對尊者表示：「聖者！我願終生供給您飲食、衣服、臥具、醫藥等一切所須之物，希望您接受。」 尊者說：「我還有其他的人要渡化，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說完後便從座離去。 接著，鄔陀夷尊者又開始觀察哪一個人有宿世善根堪受教化，他發現又有一個信奉梵天神的婆羅門有此宿世善根，能夠被他濟度，於是他於清晨日出時分執持衣鉢，走入室羅伐城挨家挨戶托缽行乞食。 他看見那位婆羅門準備要供養修行人，便走向婆羅門乞食。但婆羅門高聲唱言：「誰是婆羅門？只要是婆羅門，我就給他飲食。」 鄔陀夷對他說：「我是婆羅門，我的大師是無上婆羅門。」 婆羅門駁斥道：「你才不是婆羅門，你是一個禿頭沙門，婆羅門的外表才不是你這個樣子!」 鄔陀夷尊者問：「哦?婆羅門的外表應該長怎樣？」 「婆羅門的髮髻高大，猶如冠帽。」 鄔陀夷尊者說：「哦?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真的是婆羅門。」於是他以手摸頭頂，忽然間一個如帽冠的大髮髻自動出現。 對方一見此神蹟，立即產生很深的信仰，於是很恭敬邀請尊者入屋內接受供養，尊者用過餐之後依照示、教、利、喜的次序為婆羅門及他的太太說法，婆羅門夫婦聞法之後都獲證初果，並歸依三寶及受五戒，發願終生供養尊者四事資具。 但尊者仍婉拒，解釋：「我有其他人須度化，不便久留。」說罷便告辭離去。 又有一次，鄔陀夷尊者以神通觀察哪一個人有宿世善根堪受教化？他發現有一個不信三寶的婆羅門有善根堪受教化，於是清晨持衣鉢走入城中，來到這名婆羅門的家門外站立。 尊者知道婆羅門的太太喜好珠寶，便以神通化身為一名賣珠寶的商人，走入婆羅門的屋舍內向貴婦展示珠寶，婆羅門貴婦看見光彩鮮明、形狀可愛的珠寶，非常的喜歡，便想購買收藏。 婆羅門問珠寶的價錢，鄔陀夷回答：「價錢隨便你們出。」 婆羅門夫婦便開出市價百分之一的價錢，鄔陀夷也很大方接受這個賤價。 婆羅門夫婦覺得眼前這個商人太奇怪，私下懷疑：「這個商人為什麼願意以賤價出賣如此貴重的珠寶？」 這時鄔陀夷得知眼前的夫婦的善根已成熟，便恢復本形，婆羅門夫婦眼見尊者的神通，加倍對尊者產生信敬，遂以美食供養尊者。 尊者用過餐之後，漱口洗缽，為這對夫婦演說深妙的正法，夫婦聽聞正法之後皆證初果，一起歸依三寶並受五戒，也表示要終生供養尊者，尊者一如之前婉拒而離去。 又有一次，室羅伐城有一名婆羅門，對於三寶中毫無信敬，他身染疾苦，臥病在床，綿歷多年，看遍所有醫師，每一個醫師都束手無策，藥石罔效，醫師們都搖頭嘆說：「這是罕見惡病，不可療治。」 於是，婆羅門心灰意冷，打算放棄求生意志，不再求醫，端然等死。 鄔陀夷觀察這名婆羅門得度的機緣已熟，堪受教化，便持衣鉢走入城中，來到他的家門外站立。尊者以神通化作醫師，對僕人說：「我的醫術很專業，我有辦法醫治你家主人的病。」 於是家人邀請尊者看診，病人嘆說：「我的病是罕見疾病，很多醫師都已放棄，我已經來日無多了。」 以神通變化的醫師說：「你不用擔心，也不要煩惱，我有一種咒術良藥，很不可思議，只須臾之間便能令你康復。」 病人一聽如汪洋中看見陸地，非常開心。鄔陀夷尊者隨即為病人誦稱《三寶經》，婆羅門聽聞之後竟然神奇地康復，身上的眾病皆除。 接著尊者還復本形，婆羅門夫婦倍生敬信，歎未曾有，立即準備美食邀請尊者接受供養。尊者用過餐之後，為他們說法，婆羅門夫婦皆證初果，受三歸依及五戒，婆羅門夫婦也想終生供養尊者，但尊者一如前述婉拒而離去。 又有一次，時室羅伐城有一名婆羅門，對於三寶不生信敬，他非常有錢，卻稟性慳悋，毫無捨施之意，性喜積聚錢財。 鄔陀夷尊者以神通知道此人的善根已熟，數次前往向其托缽乞食，每一次都空無所得。後來，某日他執持衣缽，走入此人家門前又空缽而出，當他走到門前，剛巧碰到這個吝嗇的婆羅門從門外而入，問道：「比丘！你來我家幹嘛?你有得到我家中任何東西嗎？」 尊者見此人毫無信敬心，說道：「你家什麼都沒有，能給我什麼？」 對方一聽此言深覺受辱，勃然大怒罵道：「沙門！我很有錢，你這個出家人怎麼如此無禮侮辱我？」 「哦?你不服氣?不然我明日來你這裡接受食物的供養。」 婆羅門說：「可以!」 鄔陀夷尊者便前往其他居士的家乞食，乞得食物之後回到僧團，用過餐之後，他去禮見佛陀，報告：「世尊！有一個不信三寶的婆羅門，稟性慳悋，積聚錢財為務，毫無捨施心。今日忽然說邀請於佛陀及僧眾明天清晨道他的家中接受供養。」 佛陀默然接受邀請。 但這個婆羅門卻並未籌辦飲食。 給孤獨及其他長者聽說這個吝嗇的長者邀請佛陀及僧伽前往他的豪宅供養，但他們發現這個長者根本沒有準備，便為這個婆羅門：「你既然邀請鄔陀夷及僧團，即是佛陀及僧眾都會到你的豪宅中接受一日的飲食供養，但為何你都沒有準備？」 「我才不要給他們飲食。」 眾人警告他：「假設佛陀及僧眾來你的家中，如果你不布施飲食，波斯匿王一定會懲罰你，決不寬貸。」 婆羅門一聽心生恐懼，加上他的宿世善根現前開發成熟，於是趕緊拿出食物準備供養佛僧。 第二天日出時分，佛陀與僧眾前往此人的家宅，各自就其座位敷座安詳而坐。 婆羅門親自奉獻美食，佛陀及僧眾用過餐之後，漱口洗缽，便從座位離去。 但獨留鄔陀夷尊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為這對夫婦演說妙法，這對夫婦立即於座位上得見真諦，歸依三寶並受五戒，這對夫婦也想終生供養尊者，但尊者一如前述婉拒而離去。 又有一次，室羅伐城有一位婆羅門，亦對於三寶無敬信心，他的老婆非常的漂亮，婆羅門非常的愛他的太太，因此不准許其他人隨意進入他的屋宅。 鄔陀夷尊者以神通觀察到這對夫婦的宿世善根已成熟，堪受教化，便執持衣缽走入城內挨家挨戶乞食。 尊者走到婆羅門的家門前，正打算走入屋內，婆羅門一見趕緊跳出來不許尊者進入，並將尊者趕出去，然後轉身去小便。 鄔陀夷尊者以神通令婆羅門的小便不斷流出不停息，並趁此空檔機會進入屋內面見婆羅門的老婆。婆羅門的老婆嬌生慣養，自以為貴婦，看不起尊者，不正眼瞧尊者的面容。 鄔陀夷尊者便施展神通，令婆羅門貴婦的腸子跑出腹外。 這時婆羅門回頭進屋內，一見自己的老婆的醜狀，受到很大的驚嚇，竟因此心生厭惡，遂跪地禮敬尊者，並請求懺悔。 鄔陀夷尊者隨即收攝(回)神變，令他的老婆回復如前，夫婦二人驚歎這種神通前所未有。鄔陀夷因此為他們說法，教導他們觀照五蘊色身不淨，無法久保，也不可愛戀。夫婦二人聞法之後都證初果，一如前述。 又有一次，室羅伐城有一位婆羅門，他的老婆也長得非常漂亮，但他的老婆對三寶也不信敬。鄔陀夷尊者以神通在觀察有誰當受教化？他觀察到這對夫婦有宿世善根，而且跟鄔陀夷尊者有緣，堪受教化，便持衣缽前往他們的家。 當時，婆羅門有事先出，尊者便走入屋舍。婆羅門的妻子看見尊者，便躲避入室內，尊者隨其身後進入。 婆羅門的老婆遂豎起梯子爬上高閣，尊者亦在其身後爬上樓。 婆羅門的老婆很生氣，便將梯子給推倒，於是尊者因此跌墮於地面上，尊者便入滅盡定，整個人沒有呼吸脈搏，一如死人一般。 婆羅門婦見尊者沒有呼息，以為尊者應該已死，想要搬動尊者的身體將其給抬走，但她竟然沒有半分力氣，她使盡力氣仍不能動彈尊者的身體，便喚家人一起來抬尊者，可是仍不能移動半分。 這時婆羅門從屋外回來，看見尊者的身體躺在地上，大吃一驚，便問其來龍去脈，得知經過始末之後，他也無法搬動尊者的身體，全家人都很害怕。 恰巧，有一位名叫鄔波索迦的婆羅門，他是這一家人的好友，他來拜訪婆羅門。他看見是尊者鄔陀夷，便對主人說：「此人並非已死，他是入殊勝的禪定，他一定是為了度化你們才來你家，因此施展神通。你們應該誠懇求哀懺悔。」 於是，婆羅門跪地頂禮求哀懺悔，尊者便轉醒出定，為他們夫婦說法，使他們夫婦獲證初果，一如前述。 又有一次，室羅伐城有一位婆羅門，娶族中望族的千金女為妻室，此千金女的儀容非常漂亮，她非常自負，經常對人自誇自己的美貌與財富。 鄔陀夷尊者以神通觀知此女根機已熟，堪任受教化，便執持衣缽隨緣入城，來到此女的豪宅內。 當時，此女的老公正好有事外出，此女非常傲慢，雖見比丘前來托缽，卻不肯施捨半分，亦不跟尊者說半句話。 尊者便隨順此女的宿世機緣，以如下的偈語說出此女前生的宿世往事：
「汝今受用昔時業， 現在無心行捨施； 上面偈語的大意是說:妳正在享用並消耗妳前生的福報存款，但妳現在有機會卻不肯布施行善積德；我看到妳久遠的前生曾因窮困而哭泣，妳的福報存款只出不進，很快將坐吃山空，沒多久當妳的福報用完之後，又要開始哭泣了，妳有甚麼好驕傲的? 當尊者說完此偈語之後，便出門而離去。 此女愚昧，不解偈語的意義，便誤以為是尊者在罵她或羞辱她，很生氣。 婆羅門回家後發現妻子怏怏不樂，便問：「怎麼了？誰惹妳生氣了?」 妻子說：「剛才有一個沙門來罵我及羞辱我，他若還活著，我就不想活了。」 妻子的意思是要他的老公去殺掉尊者，替她洩憤。 其夫聽到妻子這麼說，不明就裡，勃然大怒，手持利劍跑出門外去追尊者，打算斷其性命。 鄔陀夷尊者看見婆羅門手持利劍怒髮衝冠而來，便以神通變化出一間小屋子，在屋內閉戶而坐。 婆羅門在門外大聲叫喚令尊者開門，尊者說：「只要你可捨劍，我就開門。」 婆羅門心想：「先騙他開門，只要他一開門，我就立即用拳頭打死他。」便放下手中的劍，在門外急喊開門。 尊者又說：「只要你肯放下你心中的瞋怒暴惡敵意，我就為你開門。」 婆羅門一聽，心想：「此是聖人，竟知我心懷惡意。」便自悔責，捨除害心。 尊者便為其開門，婆羅門便走入屋內，尊者為其說妙法，婆羅門便獲證初果，並受三歸五戒。 尊者對婆羅門解釋：「我並沒有罵你的太太，我說的偈語是令她勾起前生往事，但你的太太愚昧，不解偈語之意，因此生氣。你仔細聽好！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貧窮的女子，看見其他美女裝扮綺麗時尚，身旁又有眾多僕人相隨服侍。 此貧女非常羨慕其她女子美貌又多金，又感嘆自己身世卑賤，因而哭泣，心想：『我該怎麼做才能脫離貧困與醜陋？』 當時此女有一個好友，問她：『為什麼傷心？』 貧女坦白其心事，好友說：『憂惱無益，因為果報都是從因緣而生。』 貧女問：『那麼，美貌與多金的因緣是什麼？』 『你應該於無上福田施以飲食，然後至誠發願，必獲其大善果。』 當時，沒有佛陀出世，卻有一尊獨覺聖人來向這個貧女乞食，貧女以恭敬心持食物布施。 辟支佛為此女施展神足神變，貧女因此心生信心，隨即發願：『願我以此供養的善根，生生世世凡所生之處都莫遭貧苦。若得人身，一定要容貌漂亮清麗，人見歡喜；而且出生富貴多金，民生資具受用無缺。』 你的妻子由於前生的布施善業及發願之力，因此今生獲得美貌出眾的善報，且富貴多金，民生資具受用豐足，出生在高貴的望族中，人所愛重。可惜，你的妻子愚昧，到了今生卻不信業力因緣果報，你覺得該怎麼辦呢？」 此時，婆羅門因為已獲證殊勝的初果，又聽聞宿世因緣之事，便邀請尊者隨他回家，為尊者擺設種種美食供養。 尊者用過餐之後，便為婆羅門的妻子說法，妻子聞法之後亦證初果，求受三歸五戒，一如前述。 又有一次，室羅伐城有一位婆羅門，其家巨富，但卻非常吝嗇。有一天，他有事外出，便計算好妻子應該吃的食物分量，其餘便藏在倉庫內，並以泥土封住而外去。 鄔陀夷尊者知婆羅門婦有宿世善根堪受教化，便走入其屋舍向其乞食。 婆羅門婦便將自己吃的一升米飯供養給尊者，沒想到奇蹟發生了，婆羅門婦回頭去看自己碗中的米飯如舊，沒有減少半分。 第二天，鄔陀夷尊者帶了一位同伴來到婆羅門婦的家，婦人看見有二人前來，她依然款待二人飲食，結果自己的食物並無減少半分。 第三天尊者帶了四個人前來乞食，如是依序倍增至六十四人前來乞食，婦人每一次都僅布施一升米飯，可是自己食物的數量都不減半分。 之後，這六十四人日日前來乞食，其餘旁人見之心生嫉妬，當婆羅門回家後，便向婆羅門打小報告：「你的太太在家非常浪費，經常日日以食物款待百人，照這樣看來，你很快就要破產啦。」 婆羅門一聽，回到家中責罵他的太太：「你為什麼趁我不在的時候如此浪費？」 妻子解釋：「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將我自己的食物的一部分拿來供僧，你倉庫內的東西一無虧損。」 丈夫聽後不相信，想要試驗其虛實。 當鄔陀夷尊者又帶著眾多比丘前來托缽乞食，婆羅門婦一如既往只布施自己的一升米飯，結果這一升米飯可以同時滿足眾多比丘的食量，而婆羅門婦自己的食物並沒有減少半分。 婆羅門親眼看見這項奇蹟，產生很深的信心，隨即邀請眾僧廣設供養。尊之用過餐之後，便為婆羅門夫婦說法，婆羅門夫婦因此都親見真諦，證得初果，並受三歸五戒，然後尊者便離去。 又有一次，室羅伐城有一位婆羅門，他的太太脾氣很壞，喜怒無常，每天總是不分青紅照白亂罵人。 在某個節慶典禮的日子，婆羅門心想：「今天一定會有親朋好友來訪，這個潑婦如果向親戚的女眷們口出惡言，一定會讓我非常丟臉，使我很難堪；不如先暫且回避，不要等到了事發再讓大家看笑話。於是，婆羅門便攜帶孩子回鄉下躲避。 鄔陀夷尊者以神通觀知婆羅門婦接受教化的因緣已至，便執持衣缽來到她的家門前。 婆羅門婦正在料理食物，尊者就站在離她不遠處，婆羅門婦出言諷刺對尊者說：「你要食物吧？不要想了，就算你眼睛張得像缽盂那麼大，也得不到半點食物的！」。 沒想到，尊者立即睜大雙眼，使兩眼大如缽盂。 婆羅門婦看見神蹟，但卻固執說：「就算你把自己的身體分成兩段，我也不會給你食物！」。 尊者立即以神通將自己的身體分為兩段，散落在地上。 這時，一旁的婢女趕緊對婆羅門婦說：「如果殺了比丘，將觸犯國家的刑法，會被抓去終生當官婢!」 婆羅門婦聽後非常驚慌，趕急著要將尊者的身體丟入深坑內毀屍滅跡。但，事實上尊者已入滅盡定，沒有呼吸，脈搏已停，一如死屍，而且不能移動其身體。 她無可奈何，嚇到只好跪在地上，對尊者懇求懺悔謝罪，祈求他復活，而且她願意讓尊者任意取餅（印度人以麵粉煎餅為食）。 於是，尊者出定，並向她索餅。 這時，婆羅門婦又開始後悔，她不甘心，想找一個做得最不好的麵餅給他。可是籠中的餅都是好的，於是她隨便拿一個餅布施給尊者，想不到所有的麵餅竟都自動跟著跑出來。 她問尊者：「你要這麼多麵餅嗎？」。 尊者說：「跟我們一起修梵行的比丘很多，如果你能親自前往供養，那就太好了。」 婆羅門婦便拿著餅到祇樹給孤獨園林，她看見佛陀和僧眾莊嚴儼然而坐。婆羅門婦捧著餅供佛及僧眾，每一個人各分一塊餅，但手中的餅卻分不盡。 她深感奇怪，一整籠的麵餅只有數十個，而僧眾有千餘人之多，以數十個餅分給千餘僧眾，餅卻分不完，她實在想不通，因此產生敬信。 這時，尊者為婆羅門婦說法，她因聞法而證得初果，回到家裡看見麵餅仍然在鍋籠中，而且一個也沒減少。 慶典節日過後，婆羅門回到家中，看見太太一反常態，言行大異於往常，便問她：「以前你脾氣暴躁易怒，現在似乎已改善，這是為什麼呢？」。 太太以偈語回答：「我因受到世尊的教化，見諦而證預流初果。」。 她又詳細描述尊者度她的經過，婆羅門聽了之後讚嘆稀有難得，也產生敬信，便去邀請佛陀及僧眾光臨他的家接受供養。 佛陀及僧眾接受供養後各自回去精舍，只留下鄔陀夷尊者為他夫婦倆說法，夫婦因此都證道果。 婆羅門夫婦發心要終生供養尊者，但尊者不肯接受。他們夫婦再三懇求說：「但願尊者慈悲納受，如果尊者要去其它的地方乞食，我設食座，敬請來就座位接受供養。」尊者慈悲答應。 鄔陀夷尊者教化脾氣暴躁的婆羅門婦之後，婆羅門夫婦便至誠為尊者擺設食座。 後來，婆羅門婦為兒子娶妻，接著不久便身患不治的疾病，她在臨死前告訴家人說：「我死之後，千萬不可廢除聖者鄔陀夷的食座。」 婆羅門婦殷重叮囑子媳之後便撒手人寰了，而婆羅門也在不久之後過世。 他們的兒子辦理完父母的後事之後，便決心離家到他方去求學。 年輕的婆羅門媳婦因為先生長時間不在家，她的情慾與性慾無法解決，竟紅杏出牆，與盜賊的首領偷來暗去，背地裡做出不軌之事。 鄔陀夷尊者每天到年輕婦人的家中接受供養，他已知這個年輕婦人與外面的男人通姦，為了點化她，因此經常為她演說遠離情慾與性慾的修行方法。 沒想到年輕的婆羅門婦人非但不受教化，竟反而心生歹念，心想：「這個鄔陀夷尊者一定有他心通，他一定已經知道我與別人私通的事了，我的先生如果回家來，他肯定會把這件秘密告訴他，那就毀了。我一定趕緊設法把他給殺了，好徹底滅口。」 接著，這個下賤的淫婦便設計佯裝生病，交代婢女說：「我生病了，你趕緊去請尊者前來探病，我要聽法。」女僕隨即前往通報尊者。 鄔陀夷尊者因為宿世惡業的牽引與遮障，一時不察，忘記事先觀察因緣情況，便直接前往她的家。下賤的淫婦又差人去喚盜賊的首領前來，她告訴盜賊的首領：「只要這比丘還活著，我就必死無疑。」 盜賊的首領也唯恐他們的姦情醜事敗露，便躲在一旁等尊者前來，他一見尊者踏進家門，便立刻跳出來持刀殺害尊者，並將他的屍骨丟棄在糞堆中。 誠如佛陀一再告誡我們：「假令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這一切都是鄔陀夷尊者過去前世所作的惡業，在今生業果成熟，都回到他自己的身上，他必須自己承受。 鄔陀夷尊者被殺害之後，世尊正為諸比丘們布薩誦戒自恣。 這時比丘大眾皆雲集而至，但只有鄔陀夷一人缺席未到。知座比丘向佛陀稟告：「尊者鄔陀夷未到。」。 佛陀告訴比丘們：「鄔陀夷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善於教化人的比丘，但現在他已被殺害，他的大體被丟棄在糞堆中；你們趕緊為他的大體淨化並荼毗。」 佛陀也因此事件制定戒律:「比丘在午後入聚落要交代其他比丘，違犯者，得波逸底迦。」 佛陀又說：「你們跟隨我去將鄔陀夷的舍利子收集起來，建塔供養他的舍利子。」。 當晚，佛陀就在大眾的圍繞之下走到城門口，放大光明照遍整座城池，這個景象令波斯匿王及茉莉夫人都很驚訝。 臣子向國王稟奏說：「現在世尊及諸聖眾都已到城門前。」 國王立即命群臣以及茉莉夫人、宮內城中的仕女們，全都趕到城門敬禮世尊。 國王向佛陀頂禮並問：「世尊！您為什麼在深夜中親自光臨？」。 佛陀告訴波斯匿王：「陛下！鄔陀夷是所有比丘之中最善於教化人的比丘，但他現在已被人殺死，而且被棄屍在糞堆中，我特地前來為他焚化並建塔供養他的舍利子。」。 波斯匿王及茉莉夫人聽到陀夷尊者的噩耗，都非常震驚，趕緊以四寶莊嚴的喪車，跟隨佛陀及聖眾來到糞堆旁，取出鄔陀夷尊者的聖體，以乾淨的香水為他洗乾淨，然後抬進寶車中，哀奏各種伎樂，沿途布滿幢幡並焚香。 國王、大臣及全城士女都跟隨佛陀及聖眾恭送尊者的聖體出城，大家唸誦《無常經》之後，以眾香木火化，火化後取舍利放入金瓶內，在四衢十字路口旁建舍利塔供養。 經過調查之後，茉莉夫人得知尊者鄔陀夷是被盜賊的首領殺害，懇切稟告波斯匿王說：「陛下！為維護未來比丘們的安全，懇請大王下令追捕賊王。」 波斯匿王立即下令嚴加緝捕。 不久，士兵把盜賊首領捕獲。國王下令將盜賊首領給丟入熱油鍋中，將其活活給炸死，而其餘賊黨有五百人之多，都被砍斷手。 士兵又把下賤淫婦的頭髮綁在狂馬的馬腳下，讓淫婦被馬狂奔踐蹋到死。 比丘們對這些人的悲慘下場感到疑惑，便問佛陀：「世尊！那個盜賊首領曾作過什麼樣的惡業，使他今生會殺害鄔陀夷比丘，之後又受凌虐劇苦而死？而那個與盜賊首領通姦的年輕婆羅門婦及五百賊徒又為何也都同時慘遭被凌虐刑戮的惡果報？」。 佛陀對比丘們說：「那都是因為他們在久遠過去的前世中自己造下的惡業，如今因緣成熟，他們都應當自受其惡果報，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承受。我們所造的業，不論善惡，都如同向外拋擲的回力鏢，當因緣成熟時，終將回到自己的五蘊身處，不會遺落到外界的地水火風等他處。」 佛陀說：「你們仔細聽好，我現在就為你們解說他們彼此間宿世因緣業力的糾葛。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有一個波羅奈國，該國的國王名叫梵摩達多，國內有一位聰明博學的大臣，他有五百名學生。 這位大臣為了博得虛榮的名利，他來到國王的面前編織一個謊話，騙國王說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預見未來將有十二年不下雨。國王一聽很害怕，如果鬧旱災，就會造成飢荒，那麼他的王位便不保。 國王問：『那該怎麼辦呢？怎樣才能避開災厄？』。 大臣說：『應該要殺五百頭牛，並請婆羅門大設祭祀法會，才可以消災免難。』 於是國王趕緊命群臣找來五百頭牛，群牛因受到驚嚇都大聲吼叫。 國王聽見群牛的哀號聲，一時心生悲愍，便問大臣說：『真的要殺掉這麼多牛嗎？』。 大臣得知國王心軟，便說：『陛下！要不然，可以在這群牛中找找看，如果在面臨被殺之際還能交配者就必須讓牠死。』 就在將要舉行祭祀法會的時候，有一頭公牛與一頭母牛正在交配。 大臣便說：『陛下，這兩頭牛都該殺。』而他的五百名學生也同時舉手贊成說：『該殺！』大臣的太太也贊同說：『牠們都該殺。』 於是，這兩頭牛都被當成祭品被殺來祭祀。」 佛陀說到這裡，提醒比丘們：「你們知道嗎？過去那個提議說要殺牛的大臣就是現在的盜賊首領的前生；而那個大臣的太太就是現在與盜賊首領通姦的年輕婆羅門婦；而過去那位大臣的五百學生，就是今天的五百名賊徒。而當時被殺的兩頭牛，就是現在的波斯匿王及茉莉夫人，因為他們當時被那位大臣殺害，這一世他們又相遇了。 所以你們應當要知道因果業報毫釐不爽，凡所有的眾生，自己所作業，該受的果報必定永不忘失，雖然歷經多劫，當因緣會合成熟時，仍須自己承受果報。沒有任何人或物能代替他受報。」 佛陀又對比丘們說：「你們仔細聽好！至於鄔陀夷比丘過去造下什麼惡業?致使他現在被殺死?而且遺體又被丟棄在糞堆中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處的聚落中，有一個獵人，他以捕殺禽獸維生。有一天，有一位辟支佛來到山中暫時休息。 這一天，這個獵人一無所獲，他心想：『以前我都可以在這山林中捕獲很多的獵物，怎麼今天竟一無所獲呢？後來他發現有人跡，他隨足跡察看，他看見辟支佛正端坐禪修。 這時獵人心想：『原來是因為這個人，才使我一無所獲。』 獵人非常生氣，隨即用毒箭射殺辟支佛。 辟支佛對愚痴的獵人心生悲愍，立即施展神通躍身在虛空中，施展各種神通變化。 獵人一見這些神變之後，深自後悔自己的魯莽愚蠢，便仰頭向空中說：『我因愚痴不識賢聖，求您縱身而下，接受我的懺悔。』 辟支佛為了悲愍他，隨即下來接受懺悔，但辟支佛已身中毒箭，身上的毒發作，很快便般無餘涅槃。 獵人以火焚燒辟支佛的聖體，拾取舍利子為他建塔，當他做了種種供養之後，發願說：『希望我不會因為殺害聖者的惡業而受地獄的苦報；願我在未來世能遇到殊勝的大師（佛陀），並親自承事供養他。」。 佛陀說：「比丘們！過去的那位獵人，就是現在鄔陀夷的前生；當時他造下了殺業，所以今生就要承受被人殺害的果報。」 佛陀又再告訴比丘們：「比丘們！你們知道鄔陀夷在過去前世又曾造下什麼業?使他今生能證得阿羅漢果，親身承事我，卻又在被殺之後被棄屍在糞堆中?最後能蒙佛、僧眾、國王及大臣、茉莉夫人及諸宮女、城中士庶等眾人聚集到糞堆邊，抬走他的聖體，用莊嚴寶車移到尊貴之處，火化建塔供養？ 在很久很久的過去，曾有一個瓦師，他看見一位身患疾病的辟支佛到他的家中乞食。但因瓦師不識賢聖，他討厭辟支佛，便掐住辟支佛的咽喉，將他給推出門外並丟入糞堆中。 辟支佛因為身體虛弱經不住如此折磨而一命嗚呼。 這時，有另一位辟支佛以神足通飛在空中，正好經過上方，他看見那位般無餘涅槃的辟支佛的聖體被丟棄在糞堆中，隨即縱身飛下，以各種香花來供養他的聖體。 瓦師看見這位辟支佛供養那位被他丟棄在糞堆的辟支佛，覺得很奇怪，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被他害死的出家人竟是得道聖者，此刻他很懊惱自責：『我為什麼如此愚痴?有眼不識賢聖？』 他自知無力如法荼毗聖者的聖體，只好向國王稟告，並懇求為聖者共舉葬禮。 國王聽說辟支佛在如此離奇的情況下般無餘涅槃，便立即令群臣以及後宮婇女、城中士庶等為聖者焚身供養。 瓦師製作金色瓶，裡頭盛著聖者的舍利子，他在四衢十字路口旁建造舍利塔供養，併發願說：『我已造下愚痴無間的重惡業，但願我不會因這個惡業墮入地獄；願我以這份供養的功德善業，在未來能遇見殊勝大師佛陀，親身承受他的教誨，聞法不生疲厭，並獲得像辟支佛一樣的神通。』。 比丘們！過去那個瓦師就是現在鄔陀夷比丘的前生，由於他過去世時造下的惡業，無法免除地獄的苦報，使他在很長、很長的時間內墮入地獄受無量劇苦；而他殘餘的惡業報使他受完地獄苦報之後的五百生中，生生世世都被殺害，屍體被丟棄於糞堆中。 但由於他當時能及時供養及發願，這份善業及願力使他在今生能遇到我而修成阿羅漢果；又因為這份善業，使他在般無餘涅槃之後，能得到我、諸大比丘眾及國王人民等眾人，一起為他焚身供養。」。 佛陀又說：「你們可知為什麼鄔陀夷比丘能成為眾比丘中最善於教化人的比丘呢？因為他在過去上一劫迦葉佛時代，曾經出家，而且是一位博通三藏的大法師，當時他就善於說法，且教化無量眾生。 由於他過去曾經出家當大法師，廣度無量的有情，因為這份功德善業力，使他今生成為僧團中最善於教化的比丘。 黑業有黑報，白業有白報，雜染業有雜染報。你們都應當勤修純白淨業，捨離黑、雜等兩種不淨業，你們都應當如此修行。」。
原文/ 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非時入聚落不囑苾芻學處 爾時佛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時有餘處婆羅門。來此城中娶婦共歸故宅。未經多時誕生一女。年漸長大。其父將至舅家。此女情願欲禮逝多林。纔出門時。見諸婆羅門居士婦女欲往禮敬。入報其父。父見伴去。即令童女隨逐而行至寺門前。時鄔陀夷見諸女人引入寺中。次第禮拜至己房中。我說妙法廣說如上。時鄔陀夷覩彼童女顏容姿媚。遂起染心即摩觸彼身嗚唼其口。是時童女欲行非法。鄔陀夷不然其事。女懷瞋忿遂以指甲自 身形。既還家已。告其父曰。鄔陀夷苾芻損我童女。其父即告五百婆羅門知。時彼諸人聞斯事已各懷瞋忿。共集一處欲打鄔陀夷。時五百人既至其所。俱共牽曳。乃至移足亦不能令動。世尊知已作如是念。此是最後教誡鄔陀夷事。佛衰其力令無所堪。諸婆羅門見其力弱即共熟打。幾將至死。曳至王門。時王於高樓上晝日而睡 爾時世尊以神通力舒百福莊嚴手。至王寢處彈指作聲。令王警覺告言大王。於斷事處善為觀察。善為觀察不應造次。王聞驚覺知是佛聲。時婆羅門於王門下作大叫聲。有非理事有非理事。王令使問曰。有何非理。使者詣門審問其事。具以白王。王聞語已便作是念。世尊令我善為觀察。不應造次者意為斯事。王喚童女問其虛實。答言是實。時王遣入宮。令勝鬘夫人親自觀察身有損不。時勝鬘夫人即喚童女。臥在懷中以實而問。女復言實。夫人乃命年老宮人解試驗者目撿虛實。宮人觀已告夫人曰。此女元無損處。即以事白王。王大瞋怒。令婆羅門及此女子總付法官極苦治罰。時勝光王即三反呵責鄔陀夷已。欲顯如來聖教尊重故。遂便釋放。勝鬘夫人覆令使者命鄔陀夷至。告言大德無上世尊大慈悲父。於無數劫誓願要期。發勤苦心堅修梵行。捨輪王位國城妻子。志存離欲拔濟三界愚癡有情。我輩俗流尚希出離。況復仁等善說法律而為出家。剃髮染衣年衰朽邁。於罪累法不能棄捨。以染愛心躬行惡事。令諸俗旅息信敬心。苦哉痛哉鄙惡之極。從今已往可宜改悔。時鄔陀夷聞斯責已。極生慚恥措身無地。遂往具壽舍利子所。頂禮雙足即以上事具悉白知。時舍利子觀彼根性隨機說法。并與教授。彼既聞已深心剋責發勇猛心。未久之間眾惑皆斷證阿羅漢果 爾時鄔陀夷既得果已便作是念：「世尊慈父於我實有大恩，今作何事而能報德？除利有情餘無報者。」時鄔陀夷遂即隨緣而行教化。爾時世尊告諸苾芻曰：「我諸弟子聲聞眾中，教化有情令得聖果者，鄔陀夷為第一。」 攝頌曰： 大天大髻珠， 醫人僧眾腹； 大天者，時具壽鄔陀夷作如是念：「今諸有情誰繫屬我先受教化？」觀見一婆羅門承事大天堪任濟度。時鄔陀夷於日初分執持衣鉢，入室羅伐城次行乞食，見彼婆羅門備設供養。覓婆羅門與其飲食，高聲唱言：「誰是婆羅門？我當與食。」鄔陀夷曰：「我是婆羅門，吾之大師是最上婆羅門。」彼人報曰：「汝非婆羅門，是禿頭沙門。」鄔陀夷曰：「我今共汝往問大天，我是婆羅門不？」二人共往至大天像所，鄔陀夷問曰：「我是婆羅門不？」時大天像出言告曰：「聖者鄔陀夷！實是婆羅門，其師更是最勝大婆羅門。」彼見大天像語，便大驚怪歎未曾有，於佛教中深生敬信，即請鄔陀夷宅中供養。飯食訖即為說法示教利喜，彼聞法已見真諦獲初果，歸依三寶受五學處，至盡形壽不殺生等，白言：「聖者！我願盡形壽，供給一切所須之物飲食衣服臥具醫藥，幸為納受。」告曰：「我於餘人化緣未盡，不應受此。」說是語已從座而去。 大髻者，時具壽鄔陀夷復於他日，觀諸有情誰堪受化。見一婆羅門亦事大天不信三寶，知堪受化。即於晨朝執持衣鉢入室羅伐城，見彼婆羅門同前設食，覓婆羅門情希供養。唱言：「誰是婆羅門？我當與食。」鄔陀夷曰：「我是婆羅門，吾之大師是最上婆羅門。」彼人報曰：「汝非婆羅門，是禿沙門。若真婆羅門不作如是形相。」鄔陀夷曰：「婆羅門相其狀如何？」答曰：「婆羅門者其髻高大猶如冠帽。」鄔陀夷曰：「若如是者我即其人。」以手摩頂，大髻如冠忽然自現。彼人見已深生信仰，發希有心請入受食。食已為其說法示教利喜，其婆羅門及婦俱獲初果。既得果已歸三寶受學處，奉四事至盡形。尊者告曰：「我有化緣。」捨之而去。 往買珠者，時具壽鄔陀夷復於他日，觀諸有情誰堪受化？見一婆羅門亦事大天不信三寶，知堪受化。即於晨朝持衣鉢入城中，至婆羅門家門外而立。知彼婦意欲得好珠，即便化身為賣珠者，入其舍內示彼好珠，光彩鮮明形狀可愛，告言：「我賣此珠，汝若須者隨意當取。」時婆羅門問其價直，鄔陀夷曰：「隨汝所酬。」彼少還價百分未一，鄔陀夷即取其價。時彼夫婦怪未曾有，私自歎曰：「何意貴珠而取賤價？」鄔陀夷知其根熟便復本形，時彼夫婦倍深信敬，遂以上妙飲食供養。食已澡漱，為說施頌復演深法，夫婦聞已皆證初果歸依受戒，盡形供養廣說如前。時鄔陀夷捨之而去。 醫人者，時室羅伐城有婆羅門，於三寶中心無信敬，身嬰疾苦綿歷多年，所有醫人無不棄捨，云：「是惡病不可療治。」時婆羅門更不求醫，端然待死。鄔陀夷觀彼機堪受化，持衣鉢入城中，到彼家立門外，化作醫人，報言：「我善醫療。」家人喚入，病者告曰：「我病多時諸醫皆棄，但知守死無可歸依。」化醫報曰：「汝不須憂，呪術良藥力不思議，須臾之間令得平復。」病人聞已深生欣慶。鄔陀夷即為誦呪稱三寶名，彼婆羅門既聞呪已眾病皆除，平復如故。尊者見已還復本形，彼家夫婦倍生敬信歎未曾有，辦妙飲食請受供養。食已說法俱證初果，為受歸戒廣說如前，乃至捨之而去。 僧眾者，時室羅伐城有一婆羅門，於三寶所不生信敬，大富多財，稟性慳悋無心捨施，樂多積聚。時鄔陀夷知彼根熟，數往其舍頻從乞求，雖勞去來竟無所得。後於他日執持衣鉢，還入彼家空鉢而出，適到門首彼婆羅門從外而入，問言：「苾芻！於我舍中有所得不？」尊者見彼無信敬心密言告曰：「汝既自無將何見與？」彼聞瞋怒報言：「沙門！我有財食皆能周贍，汝之眷屬何意言無輒相輕賤？」答曰：「若如是者明日我來就汝受食。」婆羅門曰：「斯誠善事。」時鄔陀夷更詣餘家，乞得食已還至本處，食訖禮佛白言：「世尊！有婆羅門不信三寶，稟性慳悋積聚為務，無捨施心。今日忽然言請於我佛及僧眾明朝來食。」佛默然受。彼婆羅門既至明日，於其舍內初無營辦。時給孤獨及餘長者，聞請佛僧皆往彼宅，見無備辦，告婆羅門曰：「汝請鄔陀夷并其眷屬，即是佛及僧眾來汝宅中受一時食。汝今何故無營辦耶？」答言：「我不與食。」諸人告曰：「若於今日佛及僧眾來汝家中，不施食者，勝光大王必見治罰不相容捨。」時婆羅門聞已大懼，復緣宿世善根現前開發，遂多出物備辦上供擬施佛僧。爾時世尊於日初分，大眾圍繞往到彼宅，就所敷座安詳而坐。時婆羅門親自奉獻上妙飲食，佛僧食已澡漱訖，從座而去。時鄔陀夷獨留而坐，為彼夫婦演說妙法，即於座上俱得見諦，歸依三寶受五學處，廣說如前。 室羅伐城有婆羅門，亦於三寶無敬信心，其婦端正罕有儔匹。其人於婦極生愛念，曾不許人輒入其宅。時鄔陀夷同前觀察堪受化者，見彼夫婦解脫時至，執持衣鉢次第乞食。到彼門前欲入其舍，時婆羅門見而不許，遂去小便。時鄔陀夷令彼小便出不停息，即入其舍面見其婦，其婦慢心不相瞻視，鄔陀夷化其婦腸令出腹外。時婆羅門來見驚怖生厭惡心，遂禮尊者請求懺謝。鄔陀夷即攝神變，令彼婦身平復如故，夫婦二人歎未曾有。鄔陀夷因為說法，言身不淨無可保愛，夫婦聞法俱證初果，廣說如前 室羅伐城有婆羅門，其婦端正，婦心不信敬。鄔陀夷念誰當受教？觀彼夫婦宿世善根，繫屬於我機緣堪化，便持衣鉢往到彼家。時婆羅門有事先出，尊者即入其舍。彼婦遙見避之入室，尊者隨入。婦遂昇梯而上高閣，尊者亦上。其婦即便推梯令竪，是時尊者因墮于地入滅盡定。時婦遙觀無有喘息，謂之已死。正梯而下以手擎持，雖盡氣力竟不能動，便命家人共來擎舉亦不移動。時婆羅門從外而來，驚怪其事略問知已，即自扶持亦不能舉，其家惶怖設計無由。時有婆羅門鄔波索迦，是其知識，從外而至。見是尊者鄔陀夷，告主人曰：「此非已死，是入勝定，為相濟拔來至汝家，故現化耳。宜可慇懃求哀懺謝。」時婆羅門執足頂禮求哀懺悔，尊者出定因為說法，便獲初果，廣說如前。 室羅伐城有婆羅門，娶族望女以為妻室，儀容挺特好自誇談。時鄔陀夷觀知此婦根機時熟堪任受化，執持衣鉢隨緣入城至其宅內。時婆羅門有緣已出，其婦傲慢雖見苾芻一無所施，亦不共語。尊者順彼機緣宿世之事，說伽他曰：
「汝今受用昔時業， 現在無心行捨施； 為說頌已出門而去。于時彼婦不閑句義，便作是念：「此之沙門罵詈於我。」心懷瞋惱，婆羅門還見問曰：「有何苦耶？」婦曰：「向有沙門來罵辱我，彼若活者我命不全。」其夫聞已怒目叱吒，手援利劍逐彼苾芻欲斷其命。時鄔陀夷遙見彼來，化為小室閉戶而坐，其婆羅門喚令開戶，尊者告曰：「汝可棄劍我當為開。」婆羅門即作是念：「但得相及拳打令死。」便放其劍，以極瞋心急喚開戶。尊者報曰：「捨此瞋怒暴惡之意當為汝開。」聞已竊念：「此是聖人知我惡意。」便自悔責捨除害心，即為開戶。其人入已為說妙法，便獲初果受三歸五戒，告言：「我於汝婦無惡罵詈，為說伽他令思往事，彼愚不解更起瞋心。今可諦聽！當為汝說。乃往昔時有一貧女，見他美女綺飾莊嚴，僕從自隨眾人愛敬。貧女懊惱啼泣作如是念：『我今以何方便可得如是隨意事耶？』時有鄔波斯迦，是其知友，告曰：『汝何憂苦？』女以事白，答曰：『憂惱無益，他之果報從因所生。』貧女問曰：『其因者何？』答曰：『於勝福田施以飲食，至誠發願必獲其果。』時有獨覺聖人來從乞食，女持食施，心有所希。時彼獨覺為現神變，貧女生信即發願言：『願我以此供養善根，所生之處莫遭貧苦。若得人身端正姝妙見者歡喜，受用無闕。』汝婦由先施業發願力故，獲端正報受用豐足，生勝族中人所愛重。今乃不信當何得耶？」時婆羅門既獲勝果，復聞宿世因緣之事，便請尊者還其本居，為設種種上妙飲食。食已為說法要，婦聞法已亦證初果，求受三歸五戒，廣說如前。 室羅伐城有婆羅門，其家巨富情懷慳悋，有事他行，即便支計妻食之分，餘有庫藏泥封而去。時鄔陀夷知婦堪化，入其舍從乞食，婦持己食一升米飯以施苾芻，迴視器中食還如舊。時鄔陀夷復於明日更將一伴來至其舍，婦人見已二俱請食，還同昨日飯器無減。明將四人，如是倍增至六十四人來，皆施食一升米飯，不減如常。此六十四人日日來食，餘人見之心生嫉妬，夫至告曰：「汝婦在家多為費損，常於日日食設百人，看此所為汝家當破。」時婆羅門聞斯語已，還至家中呵責其婦：「何故我暫不在廣為破費？」婦便告曰：「仁不須瞋，所留我分持以供僧，於餘庫物一無虧損。」其夫聞已深怪所言，心欲試之驗其虛實。時鄔陀夷欲至食時，還將爾許苾芻來入，同前食訖飯器仍滿。婆羅門見已倍生希有深發信心，即請眾僧廣設供養。食已說法，于時夫婦俱見真諦，為受歸戒，捨之而去。 羅伐城有婆羅門，婦性暴惡。至節會日，其婆羅門作如是念：「今日定有諸親識來，對彼親賓婦若罵詈深為醜惡。」作是念已便擕稚子避向餘村。 鄔陀夷觀知彼婦化緣時至，持衣鉢到彼家，見彼婦人料理飲食。尊者去之不遠而住，婦人告曰：「爾欲覓食，假令努眼大若鉢盂，食終難得。」 是時尊者即開兩眼大若鉢盂， 婦人又曰：「設使汝身分為兩叚，我亦不與。」 尊者化身即為兩叚。 于時婢使告婦人曰：「若殺苾芻犯國刑法，當為官婢役使終身。」其婦驚怖欲持死屍棄深坑內，尊者入滅盡定不能移動，即便執足懇到懺謝，願復本形，餅食任取。 尊者即起從其索餅。婦人欲覓惡者施與，觀察籠中悉皆是好，隨將一箇持與苾芻，諸餅皆出，問尊者曰：「豈總將耶？」 報曰：「我同梵行乃有多人，汝自往行斯為大善。」婦人持餅往給孤獨長者家，見佛僧眾儼然而坐，婦人持餅人各與一餅仍不盡。婦人見已歎未曾有深生敬信， 因為說法便獲初果，還至宅中見餅如舊。 婆羅門知節會日過，與子俱來，見婦容儀詳審沈默，觀其所作有異常時，說伽他曰：「汝先志猖狂，何因今意別？ 我觀爾所作，與昔事不同。」 其婦答曰：「我昔不是狂，今非有別意；但由世尊教，見諦預真流。」 其婦即以上事具白。其夫婆羅門聞已，歎未曾有倍深敬信，遂往逝多林，請鄔陀夷及佛僧眾明當就食。鄔陀夷受已為白佛僧，如常廣說，乃至佛僧食已還歸住處。時鄔陀夷獨留其舍為說法要，令證道果得見真諦。 是時夫婦乃至盡形延請供養，尊者不受，其婦白言：「我設一座，唯願尊者餘處乞食就此而食。」尊者哀愍為受而去。 爾時鄔陀夷化暴惡女令得見諦，廣說如前，乃至為受食座。未久之頃時暴惡女為兒娶妻，身嬰疾病臨死之時告家人曰：「我死之後隨有何事，勿廢聖者鄔陀夷食座。」說是語已須臾命終。彼婆羅門隨次而終，其子憂感經時漸捨，便棄其婦求學他方。 妻於後時煩惱增盛，乃與賊帥密行非法。尊者每至其家於座而食，觀知此婦性多煩惱，常為演說離欲之法。 彼婦便念：「尊者聖力能了他心，知我與人有私通事，我夫若至必當告知。今我宜應預斷其命。」 即詐現病相告使女曰：「我今有疾，汝今可往白尊者知屈來至宅。」 使女往報，是時尊者不預觀察，來至其家，固留至夜。令喚賊帥，至便告曰：「若此苾芻命得存者，我終不活。」時彼賊帥恐其事露，忿怒持刀斷尊者命，將其屍骸棄糞聚中。此是尊者先所作業，今時果熟還於自身蘊器處受，非於餘處，乃至廣說。 爾時世尊於十五日褒灑陀時在眾中坐，大眾皆集唯鄔陀夷一人不到。時知座者白言：「不見尊者鄔陀夷！」 諸佛世尊得無忘念，即告眾曰：「我說鄔陀夷教化人中最為第一，今已被殺棄糞聚中，汝等應為長淨。」時諸苾芻為長淨已，佛言：「汝等應可俱行，與鄔陀夷為最後供養設利羅。」 爾時世尊大眾圍繞夜至城門，放大光明遍滿城邑，其門自開，皆謂天曉。諸人咸起，其警夜者知天未明。時勝光王及勝鬘夫人等驚怪其事，門人奏曰：「今佛世尊及諸聖眾俱至門首。」時王聞已總命群臣、勝鬘夫人、部領宮內城中士女，並悉奔馳俱到城門，禮世尊足。王先稽首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緣無上大師躬至於此？」 佛告大王：「鄔陀夷苾芻教化人中我說第一，今被他殺棄糞聚中，我今故來為彼焚身作供養事。」 時勝光王聞是事已，及勝鬘夫人，便以四寶莊校喪輿，躬從如來至糞聚所，出尊者屍香湯洗浴置寶輿中，奏眾伎樂幢幡滿路香煙遍空，王及大臣傾城士女，從佛及僧送出城外，至一空處積眾香木，灌灑蘇油以火焚之，誦無常經畢，取舍利羅置金瓶內，於四衢路側建窣堵波。 爾時勝鬘夫人，知尊者鄔陀夷枉被賊師所殺，慇懃白王令捕賊師，為護未來諸苾芻故。時王即勅有司嚴加掩捕，獲賊師已，王遣將賊投熱油釜中而斷其命。賊之伴侶有五百人，皆截其手，彼私通女以其頭髮繫不調馬足，放令蹋死。 時諸苾芻咸皆有疑，白佛言：「世尊！彼之賊師曾作何業殺鄔陀夷受苦而死？及私通女五百賊徒皆被刑戮？」 佛告諸苾芻：「由彼王等於先世中自所作業，還當自受，非於餘處有物代受，如餘廣說。汝等應聽！乃往古昔於婆羅痆斯城王名梵摩達多，其王大臣聰明博識有五百弟子，為貪利故遂至王前詐陳預夢，云：『我夢見當於十二年中天不降雨，國土荒亂人民飢饉王位將危。』 王曰：『若如是者事當奈何？欲作何計得免災厄？』 大臣白曰：『應殺五百頭牛作耶慎若大會，設婆羅門，方免災難。』王遂出教總集五百頭牛俱在一處，牛大吼叫。王聞其聲便生悲愍，告大臣曰：『豈俱殺此諸牛命耶？』 臣測王意白言：『大王！觀此群牛欲殺之時，有行婬者其牛合死。』時將設會總察諸牛，遂有特牛、牸牛共為婬事。大臣曰：『此應合殺。』彼五百弟子一時舉手云：『此牛合死。』其大臣婦亦云：『合死。』遂殺二牛以供設會。 汝等苾芻！往時大臣者即賊師是，其大臣婦者即私通女是，五百弟子者即賊伴五百人是。往時二牛即勝光王及勝鬘夫人是，昔時被殺今還殺彼。 汝等苾芻！凡諸有情自所作業果報不亡，雖經多劫緣合還受。是故當知，勿為惡業，修諸善品。 「復次諸苾芻！汝等當聽！其鄔陀夷先作何業，由彼業力，今被他殺棄糞聚中？乃往古昔於一聚落有捕獵人，以屠殺為業而自活命。彼時有一獨覺來至林所而暫停息。當是之日彼捕獵人一無所獲，便生怪念：『我從昔來於此林中多獲禽獸，何故今日而無所得？』遂見人蹤隨跡而去，見一獨覺端居而坐，是時獵者作如是念：『由此人來我無所得。』 遂生瞋忿，即滿張弓放以毒箭中其禁處。獨覺聖者見此愚人起悲愍心，為現神變騰空上踊猶若鵝王。 時彼獵人見神通已深生追悼，發言仰告：『我愚癡人不識賢聖，願縱身下受我懺謝。』時彼聖者為哀愍故，放身而下受其懺謝，因即命終。時彼獵人以火焚形，取其舍利起窣覩波，種種供養因發大願：『勿緣此罪令我當來受地獄報，於未來世當得逢遇殊勝大師親承供養。』 汝等苾芻！往時獵人者即鄔陀夷是，由昔殺他今還被殺。 「復次諸苾芻！汝等當聽！此鄔陀夷先作何業，得阿羅漢親事於我，被殺之後棄糞聚中；佛與僧眾王及大臣，勝鬘夫人并諸宮女城中士庶，俱至屍邊莊嚴寶輿移至勝處，焚燒既訖取設利羅造窣覩波盛興供養？ 乃往古昔有一瓦師，見一獨覺身嬰疾病，為乞食故次到其家。時彼瓦師不識賢聖，遂便捉咽推出棄糞聚中，彼身無力因即命過。有餘獨覺乘空而度，見其屍骸縱身而下，以諸香花隨時供養。 瓦師見已具問其故，知是聖人便生憂悔：『我是愚癡不識賢聖。』自知無力能如法焚燒，遂即白王共為禮葬。 王聞大聖非理涅槃，總命群官及後宮婇女城中士庶，人物駢闐各持蘇油并諸香水，至聖者所焚身供養。時彼瓦師作金色瓶盛其餘骨，置雜彩輿往四衢道側，造窣覩波隨力供養。遂發弘願：『我之所作無間重業，勿緣此故墮捺落迦。以此慇重供養之業，於未來世當得遭遇殊勝大師，親承教旨不生疲厭，獲得如是神通自在。』 汝等苾芻！彼時瓦師即鄔陀夷，由昔所作惡業餘報，於五百生中常被他殺投之糞聚。由彼供養發願力故，今值遇我成阿羅漢。由此業故雖涅槃後，我與大眾王及人民，悉皆雲集焚身供養。 「汝等當知！又何緣故此鄔陀夷教化人中最為第一？於過去世迦攝波佛時，鄔陀夷於彼出家，為大法師善能說法，教化有情無量億數，由彼業力於諸眾中教化第一。是故諸苾芻！當觀如是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終不亡失，善業勤修惡事當捨，應如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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