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比丘被強姦

不淨行學處

阿蘭若行法

 

    四禪八定的成就前提必須離欲,但於生理上仍可能會有性反應。佛陀解釋有四種情形會導致禪定成就的離欲比丘仍有勃起反應。

 

    又不論是比丘或比丘尼,若遭人強姦,只要心中無淫念及樂受,便不犯淫戒。

 

 

選譯自北傳《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

中國唐朝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喬正一譯於中華民國一○○年一月十六日星期日

 

有一次,佛陀住在古印度的室羅伐城給孤獨園林裡。

 

當時,僧團裡有一名比丘,住在郊外森林中獨居靜修,他修得很好,已成就四禪八定。

 

他常常來到城中,親身向世尊及諸長老尊者頂禮。

 

有一天,這位森林比丘身染瘡疥(註:又名疥瘡,是一種由疥癬蟲寄生引起的皮膚病,有傳染性,起初多生在手腕、指縫之間,蔓延迅速。症狀是局部起丘疹而不變色,皮膚覺得嚴重刺癢,常因搔破皮而化膿。),有一位少年比丘與他相識,便關心他:「上座啊,您身患瘡疥,何不去看醫生?」

 

上座比丘說道:「凡有生就必有死,任何人都逃不過,這也是世間所有人都討厭的事。我身上的瘡疥就讓它跟我的死亡相隨而去吧,不用再費事治療了。」

 

少年比丘不同意這樣的看法,故勸道:「如世尊所說,持戒之人若久存於世,其福業必將因累積而得增長。因福業增長,故能於來世久受天界之歡樂。上座啊,您真的應該去看醫生。」

 

上座比丘覺得有理,便依言去看醫生。

 

醫生道:「聖者啊,您身上有瘡疥喔。」

 

「是啊。」

 

「怎麼拖這麼久才來就診呢?聖者,您要注意飲食,不要吃不潔及容易過敏的食物,我給您開藥方,您以芥子油遍塗全身,於中午時分在太陽底下坐一會兒,必當痊癒。」

 

「醫生,謝謝您,我是出家人,沒有錢跟您買藥,可否請布施辛油給我?」

 

「聖者,我只看診及開藥方,我沒有藥材。在城中有某甲長者也曾罹患此瘡疥,當時就是我為他煎油。您可以向他乞求,必可得此藥。」

 

比丘為難的說道:「我跟這位長者不相識,恐怕他不會送我。」

 

「聖者,您放心,那位長者對三寶非常虔誠,他一定會贈送給你。」

 

上座比丘很感謝醫生的義診,便祝福他:「賢者啊,願您因今日的善行,無病安樂。」說罷便離去。

 

上座比丘前往那位長者的家,對那位長者乞討藥品。

 

長者見到比丘一身皮膚病,便問道:「尊者,您是想要索取治療瘡癬的藥品嗎?」

 

「是的,大德,醫師跟我說塗抹之後要在太陽底下曬一下,所以我前來跟您化緣,希望您能慈悲布施給我,也祝您因此招來大福報。」

 

「沒問題,但您必須跟我先約定,您若答應,我一定奉上藥品。我的條件是您也要接受我食物及衣服的供養。」

 

「好的,沒問題。」

 

長者立即奉上美食及高級的衣料,並將治療瘡癬病的藥送給比丘。

 

比丘祝福長者無病安樂後逕自離去。

 

森林比丘回到森林後,便聽醫師的話,將藥物塗抹全身患處,並坐於太陽底下。

 

過一會兒,比丘開始覺得全身很舒服,所有的癢痛都消失了,因一時覺得疲倦,便躺下小睡一下。

 

但沒想到竟然有一種名叫嗢指徵伽蟲在啃咬尊者的生殖器,而導致尊者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勃起,又因睡覺時衣服撩亂,以致生殖器外露。

 

這時,正好有一位身型粗壯又肥胖的婦女,為尋覓牛糞而經過該處,她見狀竟心生性慾,色膽包天地坐在尊者的身上,與尊者性交。

 

尊者因生病,身體太虛弱,加上這名婦女實在太肥壯,尊者無法抵抗而遭婦女強姦得逞。

 

這名婦女發洩獸慾後,不知羞恥的對尊者說道:「尊者,我家就住在附近,以後如果有需要,歡迎來找我。」

 

尊者起身整理衣服,並以極嚴厲的口吻訓斥這名愚不可及的婦女:「妳這個愚不可及的無知女人,妳知不知道妳已犯下了無法救贖的惡業?妳竟敢玷污清淨的森林苦行比丘!我已修得四禪,已遠離情慾及性慾,妳竟敢趁我生病及休息時對我做出如此醜事,我怎麼可能再去找妳?」

 

婦女遭尊者訓斥,無言以對,便逕自離去。

 

這件事被其他比丘知悉,有人認為這位上座比丘已觸犯淫戒,故而向世尊舉發此事。

 

    世尊便當眾問這名上座比丘:「當你受辱之時,心中是否有淫念及樂受產生?」

 

上座比丘回答:「世尊,我已成就四禪,已離欲,所以心中並無淫念及樂受。」

 

佛陀說:「既然如此,你不犯戒。」

 

但佛陀覺得這件事情畢竟凸顯了森林比丘居住環境的安全問題,於是便趁此機緣,制定如下有關森林比丘生活上的規章。

 

     佛陀說:「比丘們,你們聽好,在森林道場修行時,你們要記住,應該於房子四邊以柵籬蕀刺編障。在睡覺時,應令其他比丘守護,或以袈裟裙裾急相絞繫。若不依此規定者,得惡作罪!」

 

這時,所有的比丘都感到很好奇,他們請教世尊:「世尊,這位森林比丘既已坐得四禪,離於欲染,為何他的生殖器還會勃起?」

 

世尊解釋:「有五種因緣,會令未徹底離欲之人的生殖器勃起。分別是:一、大便的壓力;二、小便的壓力;三、遭風勢所持;四、就如同本起事件,因嗢指徵伽蟲所齧;五、心生性慾。

另外,有四種因緣,令離欲之人的生殖器勃起。分別是:一、大便所逼;二、小便所逼;三、風勢所持;四、為蟲所齧。

而這位森林比丘的生殖器就是因嗢指徵伽蟲所齧而勃起,他不是因性慾而勃起。」

 

比丘們還是有疑惑,繼續問道:「為何這位比丘在健康時沒有遭遇此事,反倒是在生瘡癬病時卻遭婦女強制性交?」

 

世尊繼續解釋:「這位比丘在遙遠過去,也就是這個地球剛開始形成的劫初時,就已如此。

 

當這個世界末日之時,大地所有的生物全都滅亡,接著便進入下一個新世紀的開始。當時,色界第二禪天的光音天諸神,個個長得美妙圓滿,他們與生俱來的光明能普照十方世界,他們於宇宙太空中飛行自在,並以禪悅的喜樂為食,彼此間沒有男女性別之分。

 

後來,當風開始吹動,使大地出現了海水,就像熟乳一般,接下來世界進入了冰冷時期,有些像熟乳一般的海水開始冷凍凝結。

 

大地因此開始出現一種色香味俱全,名叫「地味」的美食,色若生酥,味甜如蜜。

 

接著,在世界形成的初期,有一群光音天神因享盡福報,從光音天消失,墮入地上。

 

雖然如此,但他們還保有前生為天神時的餘福,個個長相俊美可愛,身體散發光明,能於空中飛行自在,並繼續以喜樂為食。

 

當時的世界並無日月星辰,亦無時間觀念,更無男女之別。

 

後來,這群墮天的眾生裡,有一個人稟性貪婪,他以手指沾『地味』放進嘴裡淺嚐,他覺得非常好吃,便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吃了起來,於是這個世界開始有了『段食』。

 

其他的同伴也跟著有樣學樣,沒想到大家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他們再也不如以往般輕盈,他們變重了,而且與生俱來的光明漸漸消失,整個世界也隨之便得黑暗起來。

 

就這樣,世界開始有了日月星辰在運轉。

 

這些人裡頭,吃得比較少的仍保有些許光明,且外型長得比較漂亮俊俏;吃得多的光明便消失殆盡,且長得較醜陋。

 

因為彼此間有了優勝劣敗之別,於是彼此間便生起競爭與比較,較優的一方便看不起較劣的另一方。

 

由於彼此互相輕視,因著『輕視』這項惡行業,『地味』便消失沒入到地底深處。

 

這群人因喪失『地味』而感到沮喪,他們開始懷念起它的美味。

 

雖然如此,這群人還是有福業,大地又出現了另一種美食叫『地餅』。

 

『地餅』也是色香味俱全,外觀如少女花,味如新熟蜜。

 

    情形一如前開一般,吃得少的人仍保有天神的優勢,吃得多的人變得較笨拙。因為彼此相輕,以致『地餅』也消失了。

 

    緊接著,又出現『林藤』美食,情形一如前面一般,最後也消失了。

 

    直到最後,大地出現了『妙香稻』,不管吃多少都不會消失,人們便以此為主食。

 

    這些人因為吃了稻子,以致有殘滓穢存留在身,身體欲將此穢物排除,自然便生出兩種器官,於是,人類至此便產生男女的性特徵。

 

    因為有男女之別,便有異性相吸,彼此間產生情愫性慾,不用人教,很自然的在一起而產生性行為。

 

其他同伴看見有人做這種事,便紛紛拿起糞掃瓦石,向這些男女丟擲,並罵道:『你們真是不要臉,做出這種醜事。』

 

但性慾就如洪水一般,難以抵擋,這種事情仍不斷發生,於是有人跳出來開始立法,規定婚姻嫁娶的禮儀,組織家庭,受眾人祝福,一如今日一般。

     比丘們,過去遠古時代的人認為是非法、非律、並受眾人看不起之事,因著因緣變化,物換星移,價值觀都改變了,到今日大家都認為是合法、合律、沒有什麼大不了之事。

 

也因為這樣,人類有了家庭組織,在最初的人類社會中,如果有人不做壞事,潔身自愛,降伏諸根,這種人便被稱為聖人。」

 

佛陀最後說道:「比丘們,你們不用懷疑,在世界剛形成的時候,開始有男歡女愛的非法之人,就是今日身染瘡癬病的這位森林比丘的前生。他今日於我僧團中也是起初無瘡癬病,但染病後最早行不淨行的比丘。所以你們應當努力精進降伏貪瞋癡,不要放逸。」


 

 

原文/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

佛在室羅伐城給孤獨園。
時此城中有一苾芻。在阿蘭若中得四靜慮。
時彼數來禮世尊足及諸耆老尊宿苾芻。
時蘭若苾芻身患瘡疥。有少年苾芻先與相識。白言。上座。
身患瘡疥。何不問醫而為治療。上座報曰。
未來有法必定將至。世間之人共不愛樂。
共所嫌賤人皆不免。所謂是死。
此之瘡疥及我己身相隨而去。何須療治。少年曰。
如世尊說持戒之人若久存者。有多福業而得增長。
福業增故久受天樂。應問醫人。時彼上座便就醫處。
醫人問曰。聖者。身有瘡疥。答曰爾。告曰。
何不療治。答曰。為此故來。可示方藥。告曰。聖者。
食好食已。取芥子油遍塗其身。
於日中坐必當得損。苾芻曰。施我辛油。醫曰。聖者。
我說其方不以藥施。若來問者咸皆與藥。
我之衣食交見貧窮。然有某甲長者患此瘡疥。
我為煎油。從彼乞求必應可得。苾芻曰。
彼不肯與。報言。聖者。彼人信敬必當相授。苾芻曰。
賢首。願爾無病即是汝施。便捨而去。
即往詣彼長者之宅。彼人見已問言。聖者。身多瘡疥。
答言。如是。可用辛油塗身於日中坐。
苾芻報曰。為此故來。聞仁有油。
幸能見遺當招福果。長者曰。共立要契。
若其今日受我供養我當施與。答言。住食。即以好食而供奉之。
食了便以小缽盛滿辛油持與苾芻。苾芻報言。
願得無病。捨之而去。至阿蘭若著麤弊衣。
油遍塗身於日中坐。身有樂觸倚臥而睡。
於其根內有嗢指徵伽蟲齧彼生支。因斯遂起。
衣裳撩亂。時有肥壯婦女。
為覓牛糞來至其傍見彼形露便起欲心。
即於其上行非法事苾芻睡覺身體羸劣不能遮止。女暢欲情。報言。
聖者我住某處。仁有所須當行詣彼。苾芻報曰。
汝愚癡人污阿蘭若。我現無心受此惡法。
況能重更過爾宅耶。女人默而捨去。
苾芻情生惡作。豈非我犯他勝罪耶具以其事白諸苾芻。
諸苾芻白佛。佛告苾芻。汝有受樂心不。
白佛言。我已離欲無受樂心。佛告諸苾芻。
此人無犯無欲心故。然我為諸苾芻住阿蘭若處者。
制其行法。汝等應聽。若在阿蘭若處。
於舍四邊應以柵籬蕀刺編障。
若欲睡時應令苾芻守護。或以裙裾急相絞繫。
若不依者得惡作罪。
時諸苾芻咸皆有疑。請世尊曰。
阿蘭若苾芻坐得四禪離於欲染。何故生支尚起。
世尊告曰。有五因緣。未離欲人生支得起。
謂大小便逼。風勢所持。嗢指徵伽蟲所齧。欲染現前。
是名為五。有四因緣。離欲人生支起。
謂大小便逼。風勢所持。為蟲所齧。是名為四。
時彼苾芻被嗢指徵伽蟲所齧。而生支起非欲染也。
時諸苾芻又復有疑。請問世尊。
唯願大慈為斷疑惑。何意蘇陣那羯蘭鐸迦子苾芻。
於無過失無瘡[-+]時。最初生[-+]作不淨行。世尊告曰。
汝諸苾芻非但今日最初生[-+]
乃往過去無瘡[-+]時。亦最初生[-+]。汝等應聽。
然此世界將壞之時。多諸有情生光音天。
妙色意成支體圓滿諸根無缺。身有光明騰空自在。
喜樂為食長壽而住。爾時大地為一海水。汝諸苾芻。
此大海水由風鼓激。和合一類猶如熟乳。
既其冷已有凝結生。
上有地味色香美味悉皆具足。色若生酥味甜如蜜。汝諸苾芻。
此界成時一類有情福命俱盡。
從光音天歿而來於此人同分中。妙色意成諸根具足。
身有光耀乘空往來。以喜樂為食長壽而住。

爾時此世界中無有日月星辰度數晝夜剎那臘婆須臾半月一月半年一年男女之別。但相。喚言。
薩埵薩埵。是時眾內有一有情稟性耽嗜。
忽以指端嘗彼地味。隨嘗之時情生愛著。
隨愛著故段食是資。爾時方名初受段食。
諸餘有情見此食時。即便相學食其地味。
時諸有情既餐地味。身漸堅重光明隱沒。爾時世界皆悉黑闇。
汝諸苾芻。世界闇時。
法爾即有日月星辰度數晝夜剎那臘婆須臾年月等別。
彼諸有情食此地味長壽而住。若少食者身有光明。
若多食者身無光彩。由食多少形有勝劣。
由勝劣故更互相輕。我光色勝汝容顏劣。
由相慢故惡法便生由惡生故地味便沒。
汝諸苾芻地味沒故。時彼有情共集一處憂愁而住。
皆悉唱言。奇哉美味。奇哉美味。
猶若今人曾食好食。後追念時作如是語。
奇哉美味奇哉美味。彼諸有情地味沒時咸作是說。奇哉美味。
然而不知此語所詮何義。汝諸苾芻。
地味沒已。時諸有情由福力故。有地餅出。色香味具。
色如少女花。味如新熟蜜。
食此地餅長壽而住。若少食者身有光明。因相輕慢如前廣說。
乃至地餅沒故。
時諸有情共集一處憂愁而住。作如是語。苦哉苦哉。由如有人先遭苦事。
重憶念時作如是語。苦哉苦哉。
我昔曾遭如是惡事。是諸有情地餅沒時亦復如是。
然而不知此言所詮何義。汝諸苾芻。地餅沒已。
時諸有情由福力故有林藤出。色香味具。
色如雍菜花。味如新熟蜜。食此林藤長壽而住。
若少食者身有光明。因相輕慢廣如前說。
乃至林藤沒故。時諸有情共集一處憂愁而住。
作如是語。汝離我前。汝離我前。
由如有人極相瞋恨不許當前。廣說如上。汝諸苾芻。
林藤沒已。時諸有情由福力故有妙香稻。
不種自生無糠穢。長四指。旦暮收穫苗則隨生。
至暮旦時米便成熟。雖復數取而無異狀。
以此充食長壽而住。
時彼有情由段食故滓穢在身為欲蠲除便生二道。由斯遂有男女根生。
更相染著。生染著故。遂相親近因造非法。
諸餘有情見此事時。競以糞掃瓦石而棄擲之。
作如是語。汝是可惡有情作此非法。
咄汝今何故污辱有情。始從一宿乃至七宿。
不共同居擯於眾外。猶如今日初為嫁娶。
皆以香華雜物而散擲之。願言常得安樂。汝諸苾芻。
昔時非法今將為法。昔時非律今將為律。
昔所嫌賤今為美妙。由彼時人驅擯出故。
樂行惡法遂共聚集。造立房舍而作非法。此為最初。
營立家宅便有家室名生。時有有情不行惡法。
降伏諸根名勝人也。佛告諸苾芻。
汝等勿生異念。往時劫初創造非法。穢污有情生瘡[-+]者。
今蘇陣那是。於我教中先無瘡[-+]。最初造惡。
行不淨行污清淨眾。
是故諸苾芻應當降伏染瞋癡心。勿為放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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